陸川蛇鱗擦過地鐵閘機，安檢儀爆刺眼紅光。閘門頂監控探頭180度翻轉，瞳孔狀鏡頭轉篆體“危”字，將他倒影投到站廳廣告屏——已非人類，而是渾身纏快遞單的蛇尾怪物，鱗甲印特管局黑色骷髏標誌。
“s097號汙染源發現！”
機械女聲四麵湧來，711便利店關東煮沸騰，魚丸膨脹成眼球彈射。陸川捆仙繩絞碎三顆眼珠，黏液濺到自動售貨機，玻璃櫃飲料罐異變青銅囚籠，困住剛成型影子。
補天石殘片在尾椎尖嘯，他撞開通往隧道應急門。地鐵軌道深處傳來粘稠蠕動聲，本該第三軌供電線處，流淌弱水與數據代碼混合暗河。隧道壁剝落，露出蜂巢狀快遞櫃矩陣，格口滲西王母直播間血色彈窗。
三架刻鎮魂符無人機刺破黑暗，機腹垂捆著《封神榜》殘頁的青銅鎖鏈。陸川滾進檢修通道，指尖觸鐵軌，鏽跡金屬蛇化，纏他右臂成麻花。蛇鱗與金屬摩擦出火星，照亮牆上密密麻麻《異常生命體管理條例》，每條法規滲血珠。
“建議立即格式化。”
穿生化服戰術小隊虛空浮現，防毒麵具是饕餮頭顱造型，過濾器塞朱砂寫的快遞單。隊長持量子桃木劍劈來，劍鋒分裂十萬張電子符咒，每張顯示陸川不同時段逃稅記錄。
陸川東皇鐘殘片震碎符咒雨，聲波激活隧道頂青銅編鐘陣。編鐘浮出父親年輕時的臉，鐘舌是放大百倍弑神桃木簪。他在鐘陣蛇行閃避，尾尖掃落銅鏽，空中凝成地府仲裁庭傳票。
戰術小隊饕餮麵具張巨口，噴出弱水與三昧真火混合龍息。陸川撕後背鱗片當盾牌，黑血高溫汽化，成《特管局收容協議》全息投影。投影文字實體化，化作刻滿禁製青銅鐐銬鎖住腳踝。
“你們才是汙染源！”他咆哮扯斷鐐銬，碎塊落地變蠕動快遞單。隧道塌縮成莫比烏斯環，戰術小隊身體異變——防護服長蛇鱗，槍管開曼珠沙華，彈夾填冰封凶獸魂魄。
地鐵從黑暗衝出，車頭是共工撞塌不周山青銅雕像。陸川躍上疾馳車頂，見車廂擠滿標為汙染源生物：渾身發飄財神、長滿二維碼諦聽、腦插u盤判官。他們瞳孔映特管局骷髏標誌，用仙器在車窗刻求救信號。
車頂突然軟化如沼澤，陸川雙腿陷入。瀝青伸出無數快遞單折疊手臂，攥親子鑒定書往他嘴裡塞。補天石殘片爆發青光，照出地鐵真身——扶桑樹根係異化產物，每節車廂是吸食汙染源的消化腔。
戰術小隊量子桃木劍刺穿車頂，劍鋒離咽喉三寸，陸川蛇尾暴長纏住車廂連接處。金屬扭曲尖嘯，整列地鐵被掄成流星錘砸向隧道壁。撞擊瞬間，他見牆內封存三百具自己克隆體，都戴特管局項圈分揀快遞。
“認知汙染級彆提升！”
隧道頂睜開巨型天眼，瞳孔轉西王母直播間。陸川被青光籠罩，渾身蛇鱗倒卷，露出新生皮膚——非血肉，而是《用戶隱私協議》文字編織的仿生層。
戰術小隊趁機拋縛仙網，繩結掛增值稅發票。陸川在網中掙紮，發票水號活化，爬出微型相柳啃噬靈脈。劇痛中，他扯斷東皇鐘殘片劃開小腹，冒煙服務器冷卻液噴濺，將相柳幼崽凍成電子木馬病毒。
地鐵急刹，車廂裂口湧出弱水洪流。陸川順水衝進駕駛室，發現操作台是冰封胚胎艙改造，艙內嬰兒用臍帶敲擊滅世鐘虛擬鍵盤。戰術小隊饕餮麵具追至，槍口伸數據線，試圖接入陸川新生協議皮膚。
“你們...根本不懂什麼是汙染...”
他嘶吼著將捆仙繩插入胚胎艙，嬰兒哭聲化作量子脈衝波。整條隧道數據化，特管局眾人身體分解成二進製代碼，重組為青銅快遞櫃陣列。陸川撞破車窗，躍入軌道旁弱水暗河。
河底沉著特管局青銅紀念碑，碑文記載曆代汙染源收容記錄。陸川遊過碑麵，銘文伸出刻滿符咒的手，將他拖向碑底黑洞。掙紮中，他見自己名字在碑文生長，筆畫滲弱水與快遞單混合物。
“認知同化完成度87！”
西王母虛影從碑頂浮現，美顏臉裂開，露機械顱骨。她手中浮塵化作數據線刺入陸川太陽穴，上傳《汙染源管理手冊》。胚胎艙從河床升起，艙門彈開，他看見母親被弱水泡發的屍體握桃木簪，簪尖對準自己眉心。
補天石殘片絕境自爆，青光撕碎數據線，也熔化陸川半張臉協議皮膚。他借劇痛清醒，蛇尾纏住紀念碑弑神條例，拔起百米巨碑砸向西王母。碑體碎裂，所有汙染源收容記錄獲自由，化作凶獸虛影撲向直播間3d投影。
手機在防水袋響新提示，屏幕被弱水腐蝕出骷髏標誌：
【s級汙染確認】
【最終處置方案：自我格式化倒計時235959）】
陸川浮出水麵，整座城市陷入認知汙染。摩天大樓表麵蠕動他被標紅通緝令，十字路口紅綠燈是三個不同狀態西王母頭像，空氣播放特管局剿滅宣言。而他蛇尾末端，新生的不是鱗片，而是發芽的扶桑樹枝——每片嫩葉是實時更新快遞單，
收貨人寫著“未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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