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說的這叫啥話?”周辰寬慰道,“你是我爹,那有啥的,就當這一次出海旅遊唄。”
周辰也理解他爹的心情,畢竟他爹也是靠海捕魚為生一輩子的,突然有一天自己的身體有一些跟不上了,這種事情心裡多少有些落寞,他也能夠理解。不過讓他爹在船上隨便玩玩還可以,反正周辰也不指望他爹能乾什麼活,他們父子之間說說話有時候也挺有趣的,而且他爹的經驗也比較豐富。
安頓好父親,叮囑大家固定好物品,眾人都回到了駕駛艙。二胖子看著窗外翻湧的浪頭,嘟囔道:“媽的真倒黴,剛到這裡就起風了。”
周父仔細觀察著海麵,卻搖了搖頭:“彆看風大,你們看這浪頭,虛而不實,亂而不凶。依我看,這風長不了,像是強弩之末。”
周辰對父親的經驗深信不疑:“聽爹的!咱們穩著點,往裡再開開看。”
果然,又往裡航行了約莫一個多小時,風勢肉眼可見地逐漸減弱了,海麵雖然依舊起伏,卻比剛才平緩了許多。
“爹!您真是神了!”周辰由衷佩服,“剛才要是怕了調頭走,咱這趟可就虧大了,這麼多蟹籠就白帶了!”
周父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老黃曆了,不算啥。不過這片海確實如他們所說,暗礁多,水流亂,千萬小心駕駛。”
“放心吧爹,我省得。”周辰全神貫注地操著舵。
而剛來到這片海域的時候,就看見前麵有兩艘船,看到這兩艘船他們心裡本能地心中一緊。但隨後發現這兩艘船上還有很多人正在上麵忙碌著,正在那裡拉著螃蟹籠子。周辰頓時心裡一鬆,看來這些應該也是捕撈螃蟹的了,不過他們的船遠遠沒有周辰他們這邊的大。
而那些捕螃蟹的船也都在這邊發現了周辰的船,他們很快就警惕了起來,朝這邊看了過來。最後之前甲板上有一人慌慌張張地跑到駕駛艙裡麵,似乎是通知裡麵什麼人去了。
“二胖子,拿旗子,打信號!表明咱們是友好,也是來放蟹籠的,問他們能不能行個方便。”周辰立刻吩咐。
周辰這邊讓二胖子拿出旗幟出去,在外麵打了幾個暗號,這是他們這邊海域民通用的交流手段嘛,用兩個旗揮舞了幾下傳達出他們這邊是善意的。
二胖子趕緊拿出兩麵信號旗,跑到船舷邊,熟練地揮舞起來,打出通用的海上詢問信號。
那邊船上的人看到旗語,觀望了一陣,也回了信號,表示可以接觸。
周辰慢慢把船靠了過去。靠近了能看到,對方船上的漁民皮膚黝黑發亮,是常年經受烈日海風洗禮的模樣。
周辰率先表示友好,拿起兩盒好煙,用力拋了過去:“兄弟們辛苦!也是來撈蟹的?”
對方船上幾個年長些的漁民接過煙,神色緩和了不少,笑著回道:“是啊,年年都來這片。哥們兒麵生啊,第一次來?哪裡的船?”
周辰這邊就說到自己是哪裡哪裡的人,報出自己的姓名以及自己住在哪裡,才是他們這邊比較友好的溝通手段。
對方一聽,不是競爭對手,徹底放鬆下來:“噢!那地方我們知道,離這兒可不近啊!”
雙方隔著船聊了幾句,周辰又讓二胖子遞過去一小筐早上剛炸好的魚塊和自己船上的好酒,笑道:“初來乍到,一點心意,各位大哥嘗嘗鮮,行個方便,我們想去前麵那塊下點籠子,不打擾各位吧?”
對方接到這份“過路禮”,臉上笑容更盛,連忙擺手:“哎喲,太客氣了!這片海大著呢,我們也就下了千把個籠子,你們這大船,能下得多!儘管去前麵下,沒事!咱漁民都不容易,互相行個方便應該的!”
“哈哈,那就多謝各位大哥了!”周辰抱拳拱手。
對方也笑著抱拳回禮:“好說好說!祝你們爆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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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遠,人情常在。隻要守規矩、懂禮數,大多數海上討生活的人都是爽快而友善的。上次起衝突,純粹是對方先壞了規矩。
離開那兩艘船,周辰對秦家老大說:“這幾兄弟是實在人,下次要是還能碰上,咱再多送點東西。”
秦家老大點頭:“是嘞,海上多個朋友多條路。”
對方也很客氣,回贈了一大包他們自己曬的蝦乾。周辰嘗了一個,肉質緊實,鮮甜可口,是上好的貨色。
“順風號”繼續前行,找了一片開闊無人的水域,開始忙碌而有序地投放蟹籠。幾千個蟹籠投放下去,足足花了小半天時間。看著海麵上漂浮的整齊浮球,眾人都鬆了口氣,充滿了期待。
“好了!大功告成!咱們找個地方歇兩天,再來收網!”周辰拍拍手宣布。
眾人笑著應和,準備返航。然而,就在他們經過早些遇到那兩艘捕蟹船的海域時,卻發現其中一艘船有些不對勁——船尾冒著淡淡的黑煙,似乎停滯不前了。
周辰心裡一沉,讓船靠近些,大聲問道:“喂!兄弟!怎麼了?船出啥事了?”
對麵船上那個之前接過煙的老漁民,一臉焦急地喊道:“唉!倒黴透了!發動機突然鬨脾氣了,趴窩了!我們船上的師傅搗鼓半天了,也沒弄好!這下可麻煩大了!”
發動機壞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海上,這可是天大的麻煩!
周辰和船上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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