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槍又深深“吸”了一口不存在的煙，目光轉向白薇：“代價？你付不起。”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她這傷，常規手段沒救了。係統被那種級彆的‘否定’之力侵蝕過，就像瓷器有了裂紋，再灌冰水進去，隻會加速崩碎。”
白薇的心沉到了穀底。
“不過…”老煙槍話鋒一轉，那雙滄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她命不該絕。或者說…綁在她身上的那條‘線’，還沒斷。”
他似乎在感知著什麼，目光投向管道深處何立昏迷的方向。
“那個‘汙染源’小子…倒是命硬，居然初步‘錨定’了自己？還削弱了夜梟的標記？有點意思…”
他蹲下身，伸出粗糙的手指，沒有觸碰蘇清寒，隻是在距離她眉心幾厘米的地方虛點了一下。
指尖泛起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灰色光暈。
【規則欺詐：臨時指令‘存在感弱化’、‘生命體征模擬最低閾值’】
蘇清寒身上散發的氣息瞬間變得更加微弱飄忽，仿佛隨時會消散，連那瀕臨崩潰的係統波動都被強行“偽裝”成了一種深度休眠的假象。
“暫時死不了，但也醒不了。”老煙槍站起身，“想救她，根子還在那個‘汙染源’小子身上。他初步‘看’到了規則，或許…能反過來‘穩定’被他汙染過的東西。雖然很冒險。”
“何立？他在後麵！夜梟可能…”白薇急切道。
“夜梟被‘血屠夫’纏住了，暫時顧不上這邊。那小子暫時安全，但也快真死了。”
老煙槍打斷她，語氣依舊平淡，“帶上這丫頭，跟我來。想救人，就先把那小子撈回來。”
他轉身，朝著何立昏迷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仿佛隻是去撿一件丟掉的工具。
白薇看著老煙槍那佝僂卻仿佛蘊含著某種力量的背影，咬了咬牙，再次背起蘇清寒，快步跟上。
老煙槍是她最後的希望，雖然這老家夥神秘莫測，行事詭譎，但他說能救，就一定有辦法！至少，他來了！
很快，他們找到了倒在淤泥中、七竅殘留著暗紅血絲、氣息比蘇清寒好不了多少的何立。
老煙槍蹲在何立身邊，這次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尤其在他心口位置（意識核心）和衣角的銀色空間道標上停留了許久。
他的【規則欺詐係統】界麵瘋狂刷新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數據流。
“嘖…強行撬動‘無’之弦，差點把自己徹底崩沒了。靈魂本源都裂了…不過…”
老煙槍眼中精光更盛，“這裂痕裡…倒是透出點‘真東西’了。金老鬼這錨點下得…倒是歪打正著。”
他伸出兩根手指，指尖再次泛起那層微弱的灰色光暈，輕輕點在了何立的眉心。
【規則欺詐：臨時指令‘意識沉眠保護’、‘生命之火微燃’】
何立原本微弱到幾乎停止的呼吸，稍微變得規律了一絲，雖然依舊氣若遊絲。
“背上，走。”老煙槍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