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下頜,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香。
她還想再醞釀一下情緒,說出那句從八點檔狗血劇裡學來的經典台詞——
“小貓咪,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反轉版。
然而,台詞還沒來得及出口.
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麵就這麼直挺挺地、毫無預兆地闖入了她的視野。
一滴。
兩滴。
鮮紅的、溫熱的液體,從陸川挺直的鼻梁下,悄然滴落。
一滴砸在他純白的襯衫領口,迅速暈開一小團刺目的紅。
另一滴,直直地墜落在她那隻還點在他西裝紐扣上的手指手背。
溫熱的觸感傳來。
白薇薇:“……”
她的大腦宕機了足足三秒。
那雙努力瞪出風情的杏眼,此刻瞪得溜圓。
裡麵隻剩下純粹的驚恐和茫然。
“啊——!”
一聲堪比土撥鼠的尖叫劃破了房間裡的曖昧氣氛。
“你你你你流鼻血了!”
白薇薇瞬間彈開。
她之前那副“我是壞女人”的架勢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慌亂。
“紙!紙呢!”
她原地轉圈,視線在房間裡瘋狂掃射。
“快!仰頭!捏住鼻子!”
陸川自己也懵了。
他下意識抬手摸了一下人中,滿手的濕熱黏膩。
他活了二十多年,身體素質好到變態,彆說流鼻血,就是感冒都少有。
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抬起頭,動作有些僵硬,視線卻精準地鎖定了那個手忙腳亂的小女人。
她一會兒拉開抽屜,一會兒又去翻自己的小挎包。
嘴裡還念念有詞,急得額頭都冒了汗。
那副緊張的樣子,比剛才強行扮演壞女人時,要生動可愛一萬倍。
陸川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隨即,一股熱意從脖頸燒到了耳根。
丟人。
太丟人了。
他迅速冷靜下來,用一種堪稱沉穩的語調。
指揮著已經亂了方寸的白薇薇:
“床頭櫃,第二個抽屜裡有紙巾。”
“哦哦哦!”
白薇薇立刻衝過去,抽出一大把紙巾,又一陣風似的衝回來,胡亂地塞到他手裡。
門外,劉燕的耳朵緊緊貼著門板。
剛才那聲“不行”,讓她心花怒放。
後麵曖昧的安靜,更是讓她腦補了一出十萬字的強製愛大戲。
緊接著,那聲土撥鼠尖叫……
劉燕的表情瞬間凝固。
這……這是什麼動靜?難道是玩得太花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刺激的嗎?
房間內。
一番手忙腳亂後,陸川總算止住了鼻血。
他捏著一小團染紅的紙巾,姿態狼狽地靠在沙發上。
另一隻手扯了扯被血漬汙染的襯衫領口,感覺呼吸都不太順暢。
白薇薇則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站在一旁,雙手絞著衣角,偷偷覷他。
氣氛尷尬得能用腳趾摳出一座魔仙堡。
就在這詭異的安靜中,陸川忽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因為剛才的意外,還帶著一點悶悶的鼻音。
“所以,晚宴你真的不去了?”
白薇薇:“?”
不是,大哥,你都流鼻血了啊!你還惦記著晚宴呢?
你的身體不要緊嗎?
她的內心瘋狂吐槽,但看著他那張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