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去了,肯定不去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陸川那一直緊繃的肩膀,似乎微不可察地鬆弛了一瞬。
目的達成。
雖然過程……有點曲折離奇,甚至可以說是顏麵儘失。
白薇薇卻還在糾結剛才的問題。
她湊近一點,帶著點小心翼翼的關切,問:
“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就流鼻血了?是不是最近太累,沒休息好?我看你就是天乾物燥,有點上火了。”
她一邊說,還一邊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為自己的診斷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陸川的心虛瞬間達到了頂點。
上火?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上火。
但此火非彼火。
他能說是因為她剛才那不成氣候的勾引,那踮起腳尖湊近的吐氣如蘭。
讓他一個沒繃住,氣血翻湧了嗎?
不能。
絕對不能!
這要是說出口,他“純情大學生”的人設就崩了,而且還會讓她誤會……不。
不是誤會,是讓她意識到,她那些笨拙的招數,對他是有用的。
那以後還得了?
陸川眼皮跳了跳,立刻轉移話題。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又誠懇:
“可能吧。不說這個了。”
他頓了頓,拋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計劃。
“既然不去晚宴,那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白薇薇一愣。
陸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很專注。
“有些話,想跟你說。”
……
最終,那套價格不菲的高定西裝還是被換了下來。
陸川換上了一套休閒裝,整個人少了幾分拒人千裡的精英感。
多了幾分鄰家哥哥的清爽。
白薇薇看著那套被小心翼翼掛起來的西裝,心裡竟然生出幾分惋惜。
確實帥,可惜在家一直穿著也不像話。
傍晚時分,白爸爸和白媽媽盛裝打扮完畢,準備出發。
白媽媽雍容華貴,白爸爸也是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精神矍鑠。
“薇薇,你跟小陸準備好了嗎?咱們也該走了。”
白媽媽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珍珠耳環,一邊催促。
白薇薇從房間裡探出個腦袋,脆生生地說:
“媽,我不去了。”
白媽媽動作一停:
“不去?為什麼?禮服不都合身嗎?”
“不是,就是突然不想去了。”
白薇薇說得理直氣壯。
一旁的白爸爸,本來還板著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聽到女兒這句話,他鏡片後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笑意。
他就說嘛。
他家這姑娘,從小就是個強脾氣,最煩這種虛頭巴腦的場合。
之前那麼積極,又是禮服又是化妝的,他還以為女兒轉性了。
現在這樣……
這才對味了!
這才是他白方的女兒!
“白叔叔,劉阿姨。”
陸川也從客房走了出來,禮貌地開口。
“薇薇不去,我今晚也留下來陪她,就不去晚宴了。”
他這話一出口,白爸爸看他的眼神,瞬間又多了幾分欣賞。
不錯。
這小夥子,拎得清,懂得以誰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