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裡炸開的百合花粉裹著三星堆香料，在盛羽視網膜上灼出細密的金紋。
李強手中那截液態青銅弩箭嗡嗡震顫，箭頭迸發的幽藍脈衝竟與通風口外趙萱的鳳凰紋身產生共鳴，整棟建築的承重梁突然發出祭祀樂器的嗡鳴。
"青銅共振！"陳老的聲音不知從哪個通風口傳來，盛羽戰術包裡的青銅書簽殘片突然立起來，在他掌心燙出個甲骨文的"震"字。
李強的第二發弩箭已到眼前。
盛羽翻身滾過陳列著青銅神樹的展櫃，箭尖擦著他後頸紮進防彈玻璃，液態青銅居然在鋼化玻璃內部蝕刻出三星堆縱目麵具的圖騰。
展櫃轟然炸裂時，他抓住飛濺的青銅碎片按進掌心——昨夜船塢裡腐蝕鋼板的紋路在皮膚上浮現。
"玩夠了嗎？"李強甩著金絲楠木杖逼近，杖頭裂開的機關裡又彈出三枚弩箭，"你以為張薇給你的破書簽能擋住三星堆的......"
他的話被卡在喉嚨裡。
盛羽突然對著滿地玻璃渣吹了口氣，那些映著縱目圖騰的碎片竟像活過來的青銅器般騰空而起。
李強慌忙舉起翡翠吊墜抵擋，卻發現吊墜早已在剛才的爆炸中碎成齏粉——混著百合花粉的翡翠粉末突然凝成鎖鏈，將他持弩的右手捆在承重柱上。
"你漏算了通風係統的壓力值。"盛羽抹掉下巴上的血，戰術靴碾碎地麵殘留的青銅紋路。
當三星堆香料順著空調管道灌滿整個空間時，他耳後新獲得的鳳凰紋身突然發燙——趙萱的氣息混在香料裡，正從某個通風口滲透進來。
李強掙斷翡翠鎖鏈的瞬間，盛羽已經踩著展櫃殘骸躍起。
半空中飛散的青銅碎片突然組成盾牌形狀，替他擋住王浩從背後劈來的砍刀。
金屬相撞迸出的火星裡，盛羽看清王浩握刀的手在發抖——昨夜船塢裡被腐蝕的傷口還在滲血。
"廢物！"李強一腳踹在王浩腰側，自己卻借著反作用力撲向盛羽。
金絲楠木杖裡彈出的弩箭這次裹著血霧，箭身浮現的紋路與盛羽掌心的腐蝕痕跡一模一樣。
盛羽忽然笑了。
他故意露出左肩空當，當李強的弩箭刺破外套時，藏在戰術包夾層裡的青銅書簽突然發出編鐘般的清鳴。
箭尖在距離心臟三厘米處僵住，液態青銅開始逆流——那些腐蝕紋路正順著弩箭爬向李強的手腕。
"三星堆的青銅器，"盛羽攥住開始發燙的弩箭，任由掌心的皮膚被蝕刻出新的紋路，"最忌憚同源共振。"
承重柱上的縱目圖騰突然睜開眼。
整層樓的地板開始波浪狀起伏，李強踉蹌著後退時，盛羽已經踩著流動的地磚欺身而上。
他拳頭上的青銅紋路泛起血光，結結實實砸在李強左臉——這一拳裹挾著空間穿梭帶來的重力扭曲，直接把對方鑲進了印滿縱目圖騰的混凝土牆裡。
王浩的砍刀當啷落地。
"彆發呆！"嵌在牆裡的李強咳著血沫怒吼，金絲楠木杖突然噴射出帶著腥味的青銅液體，"給我砍了他的......"
他的命令被頭頂炸開的通風管道截斷。
盛羽在閃避青銅液體的瞬間，瞥見通風口外閃過半張冷豔的側臉——趙萱的鳳凰耳墜在黑暗裡劃出流火軌跡。
這個分神讓他後背撞碎了最後一塊完好的展櫃，鋒利的玻璃邊緣在戰術服上割開新傷口。
"看來趙小姐等不及了。"李強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按響藏在袖扣裡的警報器。
當刺耳的蜂鳴聲與青銅共振混成某種詭異的祭祀樂章時，盛羽發現王浩的眼神變了——這個一直畏縮的打手，此刻瞳孔裡遊動著液態青銅的幽光。
王浩再次舉起的砍刀上，腐蝕紋路正與李強手腕的圖騰同步。
盛羽後撤時踩到塊鬆動的瓷磚，突然意識到整個空間的青銅共振頻率在改變。
李強袖口滴落的血珠懸浮成三星堆神樹的形狀，而王浩僵硬的進攻路線，恰好封住了他所有退向通風口的路徑——除了東北角那個正在滲水的排水管。
潮濕的水汽裡，盛羽耳後的鳳凰紋身突然刺痛。
當王浩的第六次劈砍震飛他戰術包的瞬間，盛羽終於看清兩人配合的致命缺陷——每當李強操控青銅共振時，王浩脖頸的腐蝕傷口就會滲出黑血，而李強自己後頸的鳳凰刺青，總會比趙萱的紋身頻率慢半拍。
排水管突然爆裂的水流中，盛羽故意賣了個破綻。
排水管爆裂的水霧中，盛羽左肩戰術服被青銅弩箭撕開三道裂口。
他踉蹌後退時，戰術靴底突然傳來異樣觸感——浸泡在水裡的三星堆香料正沿著瓷磚縫隙蔓延，凝結成細小的青銅顆粒。
"左邊！"嵌在牆裡的李強嘶吼，袖扣警報器的紅光映得他滿臉猙獰。
王浩的砍刀果然應聲劈向盛羽左側，刀刃上的腐蝕紋路卻在觸及水霧時詭異地扭曲——那些懸浮的青銅顆粒突然聚成微型盾牌，堪堪擋住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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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羽耳後的鳳凰紋身突然灼痛。
他猛然意識到趙萱的氣息正混在水霧裡，與三星堆香料產生微妙共鳴。
戰術包夾層中的青銅書簽殘片開始發燙，掌心的甲骨文"震"字竟透過戰術手套滲出幽藍熒光。
"廢物！
砍他右腿！"李強掙紮著從牆體凹陷處拔出半截身子，手腕的青銅圖騰突然滲出黑血。
王浩聞言立刻變招，可砍刀轉向時，刀刃上的腐蝕紋路突然像活過來似的，順著刀柄爬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腕。
盛羽等的就是這個瞬間。
他故意用受傷的左肩撞向展櫃殘骸，破碎的防彈玻璃嘩啦落地。
當王浩的砍刀追著他脖頸劈來時，盛羽突然矮身翻滾，沾滿青銅顆粒的戰術靴精準踹中對方膝蓋——這個角度恰好讓砍刀軌跡偏移三十度。
"小心！"李強的警告遲了半秒。
王浩的刀鋒擦著盛羽戰術包劃過，卻結結實實劈在李強剛剛掙脫牆體的左臂上。
黑市頭目昂貴的定製西裝瞬間綻開血花，袖口暗藏的青銅弩箭發射器被砍成兩截，腥甜的液體濺了王浩滿臉。
"你他媽......"李強捂著傷口暴退，金絲楠木杖重重杵進滲水的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