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電磁網收束的刹那變成細碎的銀絲，盛羽抹去睫毛上的水珠，看著五架無人機將機械章魚拖向三百米高空。
韓冰的攝像機還在忠實地記錄畫麵，直到林浩把檸檬味醒腦糖拍在她顫抖的掌心裡：“彆拍那些鐵疙瘩了，看看咱們的救星——”
真正的趙萱踩著懸浮滑板降落在快艇尾部，她米色風衣下擺還沾著雲端電離層的熒光粒子。
當盛羽伸手要扶她時，卻被塞了枚正在融化的冰晶存儲器：“十二海裡外有艘醫療船，上麵躺著三個植入了我生物信息的仿生人。”
林浩突然吹了聲變調的口哨，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艘幽靈潛艇正以違反流體力學的方式垂直下沉，舷窗後的十二個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隻在海麵留下十二個逆時針旋轉的漩渦。
“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撿到潛艇紀念品。”韓冰把淋濕的筆記本攤在發動機蓋上，忽然發現某頁紙上洇開了奇特的熒光紋路——正是文件殘片飄落時蹭到的加密文字。
秘密基地藏在廢棄的跨海大橋檢修層裡，生鏽的鋼筋間纏繞著最新型號的全息投影儀。
趙萱解鎖了三重生物驗證，看著防彈玻璃外湧動的夜潮：“這些波紋加密算法，用的是2018年索馬裡洋流數據。”
“更可怕的是這個。”韓冰將處理過的文件投影在布滿咖啡漬的白板上，“他們用國際兒童慈善基金洗錢時，每次轉賬金額都對應著超新星爆發頻率——正好是盛羽你被送進孤兒院那年的天鵝座x3射線暴數據。”
盛羽的共生鏈接突然發出蜂鳴，納米觸須在白板上勾畫出立體模型。
林浩叼著棒棒糖湊近，糖球差點掉進全息投影裡：“好家夥，這五年裡二十七次局部金融危機，全都能和星圖上的伽馬射線峰值吻合？”
“不隻是操縱市場。”趙萱的指尖穿透投影，點在某個閃爍的紅點上，“上周破產的航運公司，二十年前給我父親做過基因檢測。”她解開襯衫第二顆紐扣，鎖骨下方的淡青色胎記竟與投影中的獵戶座星雲分毫不差。
操作台突然迸濺出藍紫色電火花，韓冰搶救出來的文件開始像素級分解。
林浩抓起三根數據線同時插入耳後接口，瞳孔裡流淌著金色代碼流：“給我三十秒！這些自毀程序在用滬市指數的波動頻率倒計時！”
盛羽的“預知者”能力在此刻自動觸發。
視網膜上浮現出未來五小時的無數分支：當他們成功攔截做空指令時，新加坡的橡膠期貨會暴跌；若是優先保護銀行係統，北美科技股將發生鏈式崩塌。
每個選擇都指向同一個終點——那個戴著翡翠尾戒的手按下核彈發射鍵般的紅色按鈕。
“玩過德州撲克嗎？”盛羽突然將七國貨幣彙率圖疊成紙飛機擲向林浩，“我們需要在倫敦開市前，讓這個組織相信我們押上了全部籌碼。”
趙萱聞言解開腕表，表盤背麵露出趙氏集團的最高權限密鑰：“父親在蘇黎世存著三噸銠金，必要時可以轉化為任何形式的流動資金。”
“但我要你們演場戲。”盛羽的共生鏈接刺入基地主控係統，整麵玻璃牆瞬間變成紐約股市的實時動態，“韓冰假裝繼續調查兒童基金，林浩去黑市放消息說我們要做空加密貨幣，而趙小姐……”他轉頭看向正在給無人機裝填電磁脈衝彈的千金，“需要你‘不小心’泄露集團收購稀土礦的計劃。”
金融決戰在東京股市開盤鐘聲裡拉開帷幕。
神秘組織的第一波攻擊偽裝成普通散戶的拋售潮，林浩卻從三千個賬戶裡嗅到了相同的數據包氣味：“他們在用深度學習模擬華爾街之狼的操盤手法，可惜參數迭代慢了0.3秒。”
盛羽的預知視野裡，做空指令如紅色毒蛇纏上歐元彙率。
他故意讓倫敦分部的賬戶產生0.7秒延遲，當對方主力資金湧入陷阱時，趙萱提前布置在孟買的對衝基金突然截斷交易通道。
電子熒屏上的數字瀑布中，一朵青色煙花炸開——那是林浩設計的反製信號。
“第二回合來了！”韓冰突然將新聞直播投屏放大，畫麵上某國央行行長正在否認經濟危機，而他西裝翻領上彆著的正是獵戶座星雲胸針。
盛羽的共生鏈接劇烈震顫，納米觸須在空氣中寫出燃燒的算式：該國外彙儲備與二十年前孤兒院重建資金來自同一批虛擬貨幣。
當神秘組織調動暗池資金準備給予致命一擊時，盛羽做了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
他將趙氏集團的銠金全部兌換成非洲某戰亂國的數字貨幣，在對方算法判定為“失控變量”的瞬間，韓冰提前埋下的輿論炸彈準時引爆——社交網絡上突然湧出十年前該組織偽造糧食危機的證據。
“就是現在！”盛羽的瞳孔縮成兩道豎線，預知能力穿透層層數據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