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後頸的增強劑灼燒感尚未消退，苔蘚地上分裂的三個影子突然扭曲成詭異的麻花辮形狀。
那些翡翠色光斑在霧中交錯閃爍，他恍惚間又看見趙萱在拍賣會上轉動項鏈墜子的模樣——她塗著暗紅指甲油的食指第三關節，總會在說謊時微微抽搐。
"原來你連暗影獸的基因編碼都敢動手腳。"他啐出口中的血沫，作戰服左肩的齒痕狀破口突然滲出熒光藍的液體。
當最前排暗影獸的鐮刀狀前肢劈開濃霧時，盛羽驚覺自己分裂的影子正將青銅溶液腐蝕出的地縫拚成半個太極圖案。
精神力透支帶來的耳鳴聲中，他忽然捕捉到血管裡某種黏稠物質流動的聲響。
作戰服內置的能量監測儀發出尖銳警報，那些被趙萱植入皮下三個月的納米機器人，此刻竟在吞噬暗影獸殘留在他傷口裡的黑色結晶。
"原來這才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盛羽在獸爪掀起的腥風中狂笑，任由暗影獸的複眼幽光穿透胸膛。
當翡翠色光斑即將割裂喉管的刹那，他整個人突然坍縮成地麵上一團沸騰的陰影。
暗影獸群集體發出高頻嘶鳴，它們鐮刀狀的前肢瘋狂劈砍著盛羽消失的位置，將布滿發光苔蘚的地麵犁出蛛網狀的焦痕。
某隻暗影獸的尾針不小心掃過石柱，飛濺的青銅溶液在霧氣中凝成無數麵棱鏡，每個鏡麵都映出盛羽如墨水般在陰影中流動的身影。
"親愛的，你教過我的。"盛羽的聲音從十八個方位同時響起。
當他從某隻暗影獸背後的陰影中暴起時，等離子刃正沿著對方脊椎上第三塊骨節的縫隙切入——那是趙萱上周才在他麵前演示過的解剖弱點。
七具暗影獸屍體轟然倒地時，地麵裂縫中的黑霧突然聚合成趙萱的虛影。
她冷豔的麵容在霧氣中明滅不定，右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正與盛羽懷中龜甲產生共振。
當盛羽的影遁術因能量過載出現破綻時，那枚戒指突然投射出三維基因鏈圖譜——正是暗影獸突變體的核心編碼。
"你果然連自己的生物信息素都混進了怪物血液。"盛羽用齒尖扯開作戰服止血帶，任由暗影之力在血管裡翻湧。
他破碎的影子正在青銅溶液裡重組，每次閃爍都會在石柱表麵刻下帶血的字跡——全是趙萱這半年來在他穿梭器裡偷偷設置的隱藏指令。
當最後一隻暗影獸的複眼被等離子刃貫穿時，整個空間突然響起趙氏集團股東大會的錄音片段。
盛羽踩碎怪物頭顱的動作微微凝滯，他作戰服夾層裡的半塊龜甲突然浮空，將滿地黑血牽引成旋轉的星圖。
"精神力結晶..."盛羽瞳孔驟縮。
星圖中心的光團裡懸浮著棱柱狀晶體，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趙萱鎖骨下的植入體疤痕完全吻合。
他影遁術殘留的黑色物質自動編織成防護網，卻在觸碰晶體的瞬間被染成暗金色。
濃霧裡突然炸開電磁乾擾的尖嘯，陳默標誌性的薄荷味電子煙氣息混在腥風中撲麵而來。
盛羽條件反射地側身翻滾，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已被量子匕首紮出冒著藍火的深坑。
"老同學見麵不該這麼熱情吧？"陳默的機械義眼閃著詭異紅光，黑客帝國風格的黑色風衣下傳出三十七種武器充能的嗡鳴。
他戴著趙萱去年生日派對的紀念款腕表，表盤倒計時正與精神力結晶的閃爍頻率同步。
盛羽的影遁術在結晶輻射下變成半透明狀態，他故意露出頸動脈處未愈合的針孔："連趙家實驗室都破解不了的空間密鑰，你該不會真用那套三流黑客程序..."
話未說完，陳默的神經索已纏住結晶。
兩人拉扯形成的能量漩渦中，突然浮現出趙萱在重症監護室操作全息投影的畫麵。
盛羽看清她修改的某個參數代碼後，突然主動切斷影遁術的能量供給。
結晶發出的嗡鳴驟然拔高八度，那些被戰鬥摧毀的暗影獸屍體竟開始逆向再生。
陳默的機械義眼突然淌出黑色機油，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量子匕首正在結晶輻射下逐漸沙化。
而盛羽作戰服上的齒痕狀破口，此刻正滲出與趙萱項鏈同款的翡翠色熒光。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盛羽在能量亂流中笑得肆意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