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將戰術包甩上操作台時，紫色藥劑瓶與金屬台麵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他盯著瓶底那個暗紅色的趙氏圖騰，兩天前在暗影之城副本裡，趙萱就是用這枚家徽烙開了精神力結晶的防護罩。
此刻那個圖騰邊緣還沾著暗物質殘留，像是凝固的星屑。
"趙大小姐這次玩得夠大啊。"李峰嚼著新口味的薄荷糖湊過來，全息投影從他耳後的芯片裡流瀉而出，組成三十六層加密的實驗室結構圖，"三分鐘前她名下三個離岸賬戶突然激活，其中兩個的流水指向——"
"先看這個。"盛羽突然按住對方手腕，戰術包夾層裡掉出塊暗紫色晶片，在觸碰到桌麵的瞬間幻化成全息沙盤。
無數光點正沿著趙萱實驗室的通風管道閃爍，組成不斷變換的莫比烏斯環。
李峰突然吹了聲口哨，指尖劃過某個正在坍縮的能量節點："這不是上個月在機械迷城副本見過的量子糾纏模型嗎？"他忽然噤聲，因為發現沙盤西南角的暗門坐標，正與趙萱留在雨幕裡的動態密碼完全吻合。
盛羽閉眼靠在椅背上，後頸的量子紋身還在隱隱發燙。
七十二小時前複製的影遁術代碼像團荊棘在神經末梢瘋長，每次呼吸都帶起細密的刺痛。
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即穩定精神力——暗影會那些家夥撤退時的量子殘渣裡，分明混著能腐蝕精神力的蜃氣。
地下室的恒溫係統發出蜂鳴，盛羽將三十七根神經接駁線插入脊椎接口時，趙萱睫毛顫動的頻率突然在記憶裡閃回。
那日在摩天輪頂破解摩爾斯電碼時，她說過精神力暴走時的瞳孔收縮幅度不能超過3.14毫米，否則......
冷汗瞬間浸透作戰服。
全息屏上代表精神力的藍色波浪線突然開始劇烈震蕩，某個來自喪屍圍城副本的呼吸法剛運行到第三循環就徹底崩碎。
盛羽猛地扯開接駁線，帶翻的金屬椅撞在防彈玻璃上發出巨響，他看到自己映在玻璃上的瞳孔正在不規律地縮放。
"你這狀態比上回被時空亂流卷走還糟。"李峰不知何時蹲在了操作台下方，手裡拋接著三枚數據晶片，"要不要試試賽博朋克副本裡那個記憶宮殿法？"
盛羽抹了把鼻血，突然抓起那瓶紫色藥劑。
液體在搖晃中析出星雲狀的粒子，瓶底的趙氏圖騰突然投射出全息鍵盤。
當他的精神力觸須剛碰觸到密鑰界麵，整間地下室的照明係統突然跳閘，某種類似古鐘轟鳴的震動從腳底傳來。
"見鬼！"李峰的光學義眼在黑暗中亮起幽藍，"這瓶子裡裝著微型黑洞？"
盛羽已經說不出話。
他的視網膜上浮現出無數金色公式，那是趙萱獨創的精神力穩定算法。
但本該柔和的能量流此刻卻像失控的列車，在意識海裡橫衝直撞。
他想起三天前在暗影之城，趙萱將精神力結晶按進他胸口時，指甲曾無意識地劃過他第三根肋骨——現在那裡正在發燙。
當李峰啟動備用電源時，盛羽正蜷縮在牆角劇烈發抖。
戰術手套的纖維層被他自己扯裂，露出小臂上正在滲血的影遁術符文。
全息沙盤不知何時懸浮到了天花板，實驗室結構圖裡所有的安全門都在閃爍紅光。
"試試這個。"李峰突然扔過來個青銅羅盤，表麵蝕刻著山海經副本裡帶回的星象圖，"我在暗網拍到的好東西，說是能連接......"
盛羽的指尖剛觸到羅盤，整個人就像被扔進了滾燙的星河。
無數記憶碎片在意識空間炸開：趙萱在暴雨中轉身時風衣揚起的弧度、暗影會殺手瞳孔裡轉動的量子鎖、還有那瓶藥劑在掌心的溫度突然與某個修仙副本裡的築基丹重疊。
劇痛來得毫無征兆。
盛羽感覺有鋼釘在頭骨上跳舞，後頸的量子紋身突然具象成實體鎖鏈，將他的精神力撕扯成兩股對衝的能量流。
他隱約聽見李峰在喊什麼，但耳膜已經被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震得生疼。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防彈玻璃時，盛羽正以打坐姿勢懸浮在半空。
李峰設置的十三層防護力場全部過載，那些來自不同副本的戰利品在能量場中組成詭異的多麵體結構。
他周身浮動著七十二個金色梵文，這是昨晚強行融合佛宗心法時意外激發的護體罡氣。
"你最好看看這個。"李峰的聲音帶著電子乾擾的雜音，他麵前的二十塊光屏同時播放著不同畫麵：趙萱的懸浮車出現在城郊垃圾處理廠、暗影會的殺手在碼頭清點武器箱、而某個加密頻段正在廣播趙氏實驗室的量子坐標。
盛羽睜開眼的瞬間，所有梵文沒入眉心。
他落地時踩碎了地板上凝結的冰霜——那是精神力外溢導致的局部低溫。
戰術電腦顯示他的精神力穩定度停在67.8，這個數字正在他虹膜上跳動成血紅色警告。
"還不夠。"他抓起已經空了的藥劑瓶，瓶底圖騰突然亮起，"幫我接入暗網深層節點，我要用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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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李峰猛地按住他正要啟動的神經接駁器，"上次強行鏈接元宇宙差點讓你......"
盛羽的瞳孔突然收縮成兩道豎線，影遁術符文順著血管爬上脖頸。
地下室的氣溫驟降，某種來自遠古副本的威壓讓所有電子設備同時爆出火花。
李峰倒退著撞上武器架，看見摯友的身影在虛實之間不斷閃爍，仿佛有十二個時空的盛羽正在這裡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