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牌在紫色霧氣中扭曲成光怪陸離的色塊，盛羽的指尖還殘留著時空穿梭的灼燒感。
他望著掌紋間蒸騰的霧氣突然輕笑出聲——原來趙萱在實驗室給他注射的第五代精神力藥劑，早就在虹膜掃描時摻入了她的dna適配器。
“這時候倒挺會算計。”他對著虛空自言自語，耳麥裡立即傳來李峰被電磁乾擾的嗤笑：“三秒前剛黑進實驗室監控，就看到某人在霓虹燈下發呆。提醒你，趙小姐的坐標開始往地下三十米移動了。”
全息地圖在盛羽視網膜上展開，六個猩紅光點正在垃圾處理廠下方形成合圍矩陣。
當他注意到某個光點突然變成深紫色時，後頸的神經芯片突然傳來針紮般的刺痛——那是穿梭器在警告他副本世界的特殊能力即將激活。
“先把暗影會的交易記錄發給商業周刊。”盛羽扯開領口透氣，鎖骨處的星象圖紋身正在滲出淡金光芒，“等他們首版頭條付印時，我要讓陳默親手炸掉自己的實驗室。”
地下車庫的承重柱後突然轉出個戴漁夫帽的身影。
李峰拋來罐冰鎮可樂，罐身上用熒光筆寫著串倒計時：“二十三分鐘後，暗影會的加密雲盤會收到份生日禮物。”黑客掀開筆記本，屏幕裡跳動著趙氏集團近三個月的資金流，“猜猜誰在給陳默的克隆人項目洗錢？”
盛羽的瞳孔微微收縮。
全息投影中浮現的股權架構圖裡，趙萱二叔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暗影會控股的醫療器械公司。
他想起上周拍賣會上，那個總是戴著玳瑁眼鏡的中年人，曾笑著把競拍牌塞到趙萱手裡說“給侄女當嫁妝”。
“需要我偽造段感人至深的叔侄決裂戲碼嗎？”李峰咬著棒棒糖含糊道，“或者讓趙小姐‘不小心’發現她辦公室的百年蘭花盆裡藏著微型脈衝器？”
盛羽突然攥住黑客手腕。
對方皮膚下流動的藍色數據流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根本不是李峰本體，而是造價堪比航天服的擬真投影。
真身此刻恐怕正在某個防核地堡裡嚼著薯片看監控。
“下次裝義肢記得換掉沐浴露味道。”盛羽鬆開手在褲縫擦了擦，青檸香精混著機房特有的金屬味讓他鼻腔發癢，“我要暗影會今年在元宇宙非法采礦的原始數據，包括他們賄賂參議員的加密錄像。”
當他們帶著載滿罪證的量子存儲器衝進趙氏大廈時，暴雨正衝刷著玻璃幕牆。
趙萱站在全景會議室中央，投影儀將她的身影切割成深淺不一的色塊。
她轉身時耳墜晃出一串冷光，卻在看到存儲器彈出的全息影像時踉蹌著扶住桌角。
“二叔的私人飛機……上周確實在非洲礦區。”她的指甲深深掐進真皮座椅，家族徽章在掌心壓出血痕，“所以父親突然中風前看到的財務報表……”
落地窗外突然炸響驚雷。
盛羽看著趙萱顫抖的肩膀，突然想起某個暴雨夜的副本世界。
那時他們被困在鏡像迷宮，渾身濕透的趙萱也是這樣繃直脊背，用發卡撬開最後一道密碼鎖時說“眼淚是最沒用的電解質”。
“我需要二十三個擁有全媒體牌照的盟友。”趙萱猛地拉開窗簾，雨幕中亮起的城市燈火映在她瞳孔裡像燃燒的星群，“還有能黑進衛星直播車的黑客——彆裝傻，我知道你往我茶歇室的曲奇罐裡裝了納米機器人。”
當十八輛防彈車衝破雨幕駛向商業峰會時，盛羽正把玩著陳默最愛的古董打火機。
這是今早在暗影會機房順走的戰利品，鎏金外殼下藏著微型毒針發射器。
車載ai突然發出尖銳警報，他抬頭看見立交橋的鋼架結構正在月光下泛起詭異的熒藍色。
“全息投影陷阱。”李峰的聲音從車載音響傳出時帶著滋滋電流聲，“建議你三秒後撞破右側護欄——等等，趙小姐為什麼在給你整理領帶？”
後視鏡裡，趙萱的指尖正拂過盛羽鎖骨處的星象圖。
她今天特意換了軍用級防彈襯衣，袖口卻依然彆著盛羽上次送的量子玫瑰胸針。
“蜃氣的折射率是1.37，”她的呼吸掃過他耳垂，“你新覺醒的影遁術在第七次瞬移時會留下0.3秒實體。”
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叫撕破夜空。
十二台改裝重機車從匝道俯衝而下，陳默的銀灰色風衣在車流中忽隱忽現。
盛羽踹開車門的瞬間，某個殺手突然抽搐著倒下——趙萱的高跟鞋尖正冒著青煙，鞋跟裡藏的脈衝器還在嗡嗡作響。
“比想象中弱啊。”盛羽踩著瀝青路上蔓延的冰霜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