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指腹還殘留著鈦合金保險箱的寒意，黑色晶片在晨光中懸浮旋轉，翡翠紋路正與茶幾裂紋裡滲出的咖啡漬形成詭異共鳴。
趙萱抓起消毒噴霧衝過來時，他西裝內袋裡的翡翠密鑰突然發燙，燙得肋骨都在發顫。
"彆碰！"他拍開趙萱的手，腕表彈出的全息投影裡，周凱的加密通訊正在瘋狂閃爍。
"盛總，恒指期貨出現異常波動。"周凱的虛擬影像裹著濃重煙味，"王海控股的三家離岸公司正在同步拋售我們的美元債券，對衝基金......"
話音被突然爆裂的智能茶幾打斷，咖啡杯殘片擦著趙萱的耳墜飛過。
盛羽盯著晶片表麵浮現的倒計時——235959，翡翠紋路已化作趙氏集團股票代碼在流淌。
"把交易大廳的監控調成量子加密模式。"盛羽扯開領帶往地下金庫跑，皮鞋碾過昨夜慶功宴灑落的金箔，"周凱，我要你在十五分鐘內黑進國際清算銀行的備用服務器。"
當港交所開市鐘聲響起時，盛羽正浸泡在負二十度的液氮艙裡。
影遁術的副作用讓他的睫毛結滿冰晶，視網膜投影裡跳動的k線圖卻比極光還要刺眼。
趙萱隔著防彈玻璃敲擊摩斯密碼，她頸間的翡翠項鏈與密鑰共鳴出青綠色漣漪。
"跌幅超過47，做空合約量是流通股的三倍。"周凱的加密通訊帶著電流雜音，"他們在芝加哥交易所同步......"
盛羽的瞳孔突然收縮，監控畫麵裡某位證券主管的領針，正閃爍著與黑色晶片相同的紋路。
當他衝破液氮艙躍入通風管道時，皮膚上凝結的冰碴在警報紅光裡炸成血霧。
王海站在證券大廈88層的全景辦公室，袖口金紋正隨著恒生指數暴跌的節奏明滅。
他撫摸著波斯地毯下的暗格，那裡埋著用趙氏集團董事骨灰燒製的青花瓷片，"盛先生該發現我送的小禮物了。"
此刻盛羽正貼著證券大廈的玻璃幕牆攀爬，影遁術製造的虛影在暴雨中扭曲成幽靈。
他頸後植入的反偵察芯片突然發燙，下方三百米處，某位清潔工手裡的金屬探測器正發出與黑色晶片同頻的震動。
"周凱，西環碼頭第17號貨櫃。"盛羽咬碎藏在智齒裡的應急膠囊，苦味刺激著視網膜投影調出集裝箱分布圖，"我要看到王海最近三個月所有......"
疾風突然卷著雨幕糊住呼吸，下方巡邏的無人機群齊刷刷亮起紅外掃描。
盛羽翻身墜向空中泳池的瞬間，腕表彈出的全息鍵盤已輸入第七重動態密碼。
當安保人員衝進泳池更衣室時，通風口隻留下帶著翡翠密鑰餘溫的水漬。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盛羽渾身濕透地撞進周凱的量子計算機機房。
二十塊曲麵屏同時彈出瑞士銀行的暗賬流向，趙萱正用翡翠項鏈貼著某份合同的騎縫章，印章裡的碳14含量突然異常飆升。
"他們在用文物洗錢！"趙萱的驚呼震碎了頭頂的ed燈管，"這批元青花瓷片的拍賣記錄，和王海做空我們公司的資金流......"
盛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黑色晶片的倒計時還剩七小時。
他突然抓起周凱的濃縮咖啡潑向主控台，液體在電路板上腐蝕出的紋路，竟與翡翠密鑰的裂痕完全重合。
"該給王總回禮了。"盛羽扯下滴水的領帶纏住顫抖的右手，全息投影裡正浮現國際刑警組織的加密上傳通道。
當第一份暗賬文件開始傳輸時，證券大廈88層的防彈玻璃突然齊齊爆裂，暴雨裹著王海的怒吼灌進金融區的霓虹之中。
黑色晶片在倒計時歸零前自行熔解，融化的液態金屬在桌麵蝕刻出證監會大樓的輪廓。
盛羽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指尖輕輕叩擊著尚未發送的最終密鑰——那枚染著趙萱唇印的翡翠吊墜，正在晨光中泛起審判般的冷芒。
暴雨裹挾著證券大廈的玻璃碎片傾瀉而下，王海攥著半截青花瓷片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望著樓下如螢火般彙聚的警車頂燈，突然對著碎玻璃裡的倒影笑出聲——那裡麵映出的不是國際刑警，而是十七年前在九龍碼頭被他沉海的會計主任扭曲的麵孔。
“盛先生這份大禮，王某記下了。”他抬腳碾碎落地窗邊的骨瓷煙灰缸，細碎的白釉裡突然滲出暗紅色血絲。
三天後的納斯達克閉市鐘聲裡，趙萱踩著夕陽的餘暉推開盛羽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