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戰術服內層已經結滿冰霜，後頸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陳默的精神衝擊正在撕裂他的神經末梢。
他咬碎舌尖強迫自己清醒，視網膜上殘留的金色光斑勾勒出培養艙裂紋蔓延的軌跡，那些嵌在玻璃上的鱗片手掌正隨著警報聲的節奏緩緩收攏。
“六秒。”他默數著戰術頭盔上跳動的數據流，陳默尾戒每次閃爍的間隔恰好是六次心跳。
培養艙頂部的防爆燈突然爆開，盛羽在玻璃碴雨中翻滾，左肩戰術包甩出的止血凝膠在半空炸成紫色煙霧——陳默的黑色風衣掠過霧團時果然出現0.3秒的遲滯。
量子計算機的嗡鳴突然卡在兩個音階之間，滿牆流動的豹紋暗號像被按了暫停鍵。
盛羽的靴跟重重磕在培養艙底座，借著反作用力撞碎三麵相位屏障。
當他從空間裂縫鑽出時，戰術手套已經按在陳默的後頸，指縫間纏繞著從七個副本世界收集的粒子風暴。
“你的心跳變快了。”盛羽的聲音裹著電磁乾擾的沙沙聲，他故意讓穿梭器的能量餘波灼燒自己小臂——這樣陳默就聞不到他背後滲血的繃帶正散發出鐵鏽味。
陳默的冷笑卡在喉嚨裡變成悶哼，尾戒豹紋突然逆向旋轉。
盛羽感覺掌心傳來鑽心的刺痛，二十七個時空錨點同時在他意識海裡炸開。
但這次他提前把精神力擰成莫比烏斯環，當陳默的殺招撞上無限循環的防禦層時，盛羽趁機撕開了對方風衣的電磁屏蔽夾層。
“原來你也在害怕。”盛羽的指尖擦過陳默鎖骨處的植入芯片，那上麵烙著的組織編號正在滲血。
培養艙裡的鱗片手掌突然集體轉向，朝著陳默的方向抓撓——它們嗅到了同類相殘的氣息。
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風衣下擺掃過盛羽腰側時帶起金屬撕裂聲。
但盛羽早把最後兩支腎上腺素注射器彆在戰術腰帶背麵，空間穿梭的銀藍色弧光擦著量子計算機的主機箱劃過，在陳默左肩留下焦黑的鋸齒狀傷口。
“你輸了。”盛羽的聲音突然從三個方向同時響起。
他故意用穿梭器製造的分身撞向培養艙，真正的本體卻借著鱗片手掌掀起的液體幕牆逼近控製台——那裡有塊暗紅色地磚正在跟隨他精神力的震顫頻率微微起伏。
陳默甩出的電磁鎖鏈擊碎了兩個分身，卻在第三個虛影前僵住。
盛羽的戰術匕首正插在量子計算機的冷卻管接口，淡藍色冷凝劑噴湧而出，將滿牆豹紋暗號凍成冰晶瀑布。
當陳默試圖啟動備用能源時，發現自己的聲紋識彆被替換成了盛羽三天前在停車場哼唱的搖滾旋律。
“你什麼時候……”陳默的質問被韓鋒的聲波武器餘震打斷。
基地外牆的爆破口灌進來裹著雪片的風，把盛羽戰術服上的血跡吹成細小的珊瑚枝形狀。
趙萱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炸響：“東南角通風管第三節點！林雨柔截獲的加密波段在那裡形成駐波！”
盛羽在側翻躲開陳默的精神利刃時，用靴尖挑起半塊碎裂的防彈玻璃。
當玻璃碴折射出七重空間裂縫的瞬間，他捕捉到量子計算機背後某塊牆磚的異常振動——那震動頻率竟與他在《賽博觀音》副本獲得的梵鐘共鳴完全一致。
“抓到你了。”盛羽突然鬆開對陳默的壓製，任由對方的風衣利刃刺穿自己左肩。
劇痛讓他意識海裡的精神力漩渦旋轉得更瘋狂，當陳默因貫穿過猛而重心前傾時，盛羽的右手已經按在那塊震顫的牆磚上。
牆體內傳來齒輪卡殼的聲響，陳默的冷笑僵在臉上。
盛羽感覺到有溫暖的能量順著掌心湧入，像極了他在《蒸汽龍墓》副本撫摸過的初生龍崽的逆鱗。
暗門開啟的瞬間，二十三個培養艙同時爆裂，那些鱗片手掌爭先恐後地湧向密室方向，仿佛在朝聖。
“你以為這是勝利？”陳默的尾戒突然脫離手指，豹紋浮雕在空中分解成納米蟲群，“它們聞到更美味的獵物了。”
盛羽後撤半步避開蟲群，戰術服的生命維持係統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告——密室門口懸浮的精神力場正在解析他的基因序列。
他瞥見陳默風衣下擺滲出的組織液，突然笑得像暴雨夜的閃電：“你的小寵物們……是不是更想嘗嘗主人的味道？”
當納米蟲群調轉方向撲向陳默時，盛羽已經閃進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