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納米蝕刻的金屬紋路突然泛起了金光，竟與實驗室裡失控的數據流如出一轍。
“哢嚓。”
二樓傳來老式門禁卡解鎖的聲音，盛羽的後背瞬間冒出了冷汗。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地板上詭異地扭曲著，空間維持器的能量即將耗儘。
當保安的橡膠靴底踏上旋轉樓梯的那一刻，他抓起三枚數據晶片，衝進了旁邊的防火通道，空間褶皺擦過保安揚起的發梢。
趙萱的實驗室裡永遠亮著暖橘色的應急燈。
盛羽跌坐在她專屬的電磁屏蔽椅上時，搭在椅背上的香奈兒外套滑落了下來，紫檀木的香氣與尚未消散的空間波動在空氣中交織糾纏。
“你進行了兩次短距離躍遷。”趙萱的翡翠耳墜掃過他滲血的耳廓，她冰涼的手指按在他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上，說道：“量子糾纏態的殘留量足夠組裝一個迷你黑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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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俯身點擊全息屏，發梢掃過盛羽的喉結，說：“不過這個克萊因瓶解碼模型……倒是比某些人的蠻乾要優雅得多。”
實驗室的防彈玻璃上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盛羽看著趙萱在全息鍵盤上飛舞的指尖，那些困擾了他三天的拓撲陷阱在她的手下逐漸變成了絢麗的莫比烏斯環。
當第七層加密如同剝開的洋蔥般被解開時，他突然抓住她懸停在空中的手腕，說：“如果有一天……”
“你會開著穿梭器來劫持我的股東大會。”趙萱的唇膏在咖啡杯沿留下了新月形的印記，“記得避開我父親的激光防盜網。”
周明的工位開始散發出異常的氣息。
盛羽注意到他總是在清晨五點零七分準時擦拭全息眼鏡——這個有強迫症的人突然放任實驗台上的咖啡漬蔓延了三天。
更可疑的是，他那件從不離身的星際牛仔t恤，此刻正整齊地疊放在更衣櫃裡，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帶著防偽芯片的定製襯衫。
當盛羽“偶然”路過數據分析室時，周明正在用特殊頻率敲擊全息鍵盤。
那些看似在調試代碼的噠噠聲，若用傅裡葉變換進行解析，恰好能夠拚湊出“Σ技術核心參數”的摩爾斯電碼。
防爆玻璃上映出對方顫抖的瞳孔，盛羽的鱷魚胸針突然發出刺骨的寒意——這是空間穿梭器對敵意特有的預警。
深夜的實驗室裡，隻剩下液氮管道的嘶鳴聲。
盛羽的指尖懸停在周明的量子計算機授權碼上，全息日誌顯示有十七次非常規數據輸出，時間戳精確對應著陸天團隊最近取得的突破性進展。
當他準備截取操作記錄時，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有人正在遠程啟動數據自毀程序！
應急燈光將盛羽的影子拉長在防彈玻璃上，他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正在擦拭某個並不存在的Σ符號。
在周明工位底層的抽屜裡，半盒受潮的薄荷糖下麵壓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裡穿著博士袍的年輕人左眼還沒有換成陸天實驗室的機械義眼。
實驗室突然陷入了死寂，連量子計算機組的嗡鳴聲都消失了。
盛羽的鱷魚胸針上的鱗片全部豎了起來，這是空間亂流即將來襲的征兆。
當他衝向緊急製動閥時，瞥見周明的全息眼鏡靜靜地躺在廢料箱裡，鏡片上殘留著尚未擦淨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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