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耳膜在真空般的寂靜中鼓脹，穿梭器過載的蜂鳴聲化作細針刺入神經。
他蜷縮在趙氏集團地下三層的備用電梯裡，指甲在鍍膜玻璃上刮出淡金色的火花——那是二十七個正在消失的副本坐標，每個光點熄滅都像剜去一塊血肉。
“還剩七次穿梭機會……”他舔掉嘴角滲出的血珠，視網膜上跳動的警告框突然被猩紅色吞噬。
趙萱嵌著碎鑽的美甲仿佛還掐在腕間，但此刻他需要的是1982年雪莉桶威士忌在橡木桶沉澱四十年的暴烈。
當電梯抵達b5層時，盛羽踉蹌著撞進備用機房。
布滿苔蘚的混凝土牆突然泛起波紋，某個正在崩塌的金融副本世界傳來召喚——那是他三天前標記的《華爾街之狼》衍生時空。
“給我能燒穿資本遊戲規則的能力。”他扯開浸透冷汗的襯衫，將威士忌淋在穿梭器表麵。
琥珀色酒液沸騰的瞬間，機房通風口湧出的風帶著納斯達克交易所的銅腥味。
十二小時後。
趙氏集團新品發布會的鎂光燈下，李峰撫摸著鍍金懷表露出冷笑。
他特意選了正對舞台的座位，西裝內袋裡藏著能癱瘓全場電子設備的電磁脈衝器。
當大屏幕開始播放產品視頻時，他的拇指按向懷表側麵的暗鈕。
“怎麼回事？”電磁脈衝器突然燙得驚人，表盤背麵的羅馬數字7竟開始逆時針旋轉。
李峰驚恐地發現所有電子屏幕都映出自己上周在海外洗錢的監控錄像，更可怕的是每個畫麵右下角都烙著血色的羅馬數字——7。
會場嘩然中，盛羽端著威士忌酒杯從消防通道踱步而出。
他西裝革履的模樣與十二小時前判若兩人，唯有領口隱約露出穿梭器灼燒的焦痕。
“感謝李總讚助的特彆節目。”他晃動的酒杯裡，1982年的雪莉酒液正泛起詭異的藍光。
這是《華爾街之狼》副本饋贈的“資本具象化”能力——所有金融犯罪都會以視覺投影具現。
盛羽抿著酒看李峰手忙腳亂砸碎懷表，殊不知那些飛濺的齒輪碎片在半空凝成更大的偷稅漏稅金額。
“該收網了。”盛羽對藍牙耳機輕聲說道。
劉律師立即帶著公證處人員衝進會場，u盤裡二十g的罪證在投影儀上化作傾盆暴雨。
當李峰雇傭黑客攻擊趙氏服務器的記錄被公開時，連他安插在觀眾席的托兒都開始偷偷刪除手機裡的收款記錄。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李峰突然扯開領帶狂笑，眼白爬滿血絲。
他踹翻簽到處花籃，藏在向日葵裡的信號發射器立刻啟動。
二十輛麵包車從三個街區外包抄而來，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帶著火星的弧線。
盛羽早靠在消防栓上等候多時。
他摘下婚戒輕輕一彈，某個武俠副本裡獲得的“暴雨梨花針”絕技隨銀光迸發。
衝在最前的麵包車瞬間爆胎，車窗上密密麻麻釘著淬毒的銀針——當然，這些毒隻會讓人酣睡十二小時。
“留點驚喜給警察不好嗎？”他踩住某個刀疤臉混混的手腕，從對方後腰摸出李峰親筆簽名的傭金合同。
趙氏集團的安保無人機群恰在此時掠過天際，機翼掛著的威士忌酒瓶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1982年的酒香籠罩了整個商業區。
當警笛聲從三個方向逼近時，李峰癱坐在自己製造的金融數據廢墟裡。
他西裝上的羅馬數字胸針突然炸裂，飛濺的金屬片在他臉上割出7字形傷口——那是盛羽用最後1精神力催動的因果律反擊。
“趙明少爺會……”李峰從齒縫擠出半句威脅，卻被盛羽用威士忌瓶口抵住咽喉。
防彈玻璃幕牆外，暴雨終於傾盆而下，衝刷著發布會現場滿地狼藉的犯罪證據。
盛羽俯身時，穿梭器過載留下的焦痕從領口蜿蜒到鎖骨：“替我轉告趙明——”他指尖劃過李峰臉上的血痕，蘸著鮮血在對方袖口畫了隻正在融化的懷表，“他藏在瑞士銀行的第七個保險櫃，密碼是姐姐的生日。”
警員衝進來拷走李峰的瞬間，盛羽轉身對著攝像頭整理領帶。
沒人發現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正在痙攣，掌心的警告框已經浸透血色——二十七個副本坐標，此刻隻剩下六個還在微弱閃爍。
暴雨拍打著趙氏大廈頂層的落地窗，趙萱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近時，盛羽正就著威士忌吞下三倍劑量的止痛藥。
她扯開他的真絲領帶，冷豔的眉眼在藥瓶反光裡微微顫動：“那些黑幫分子交代了趙明的海外賬戶。”
“看來你父親該清理家族樹了。”盛羽笑著咽下血腥氣，將最後半瓶威士忌淋在穿梭器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