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作戰靴碾碎六邊形地板邊緣時，戰術包裡的震動突然變得灼熱。
趙萱塞進來的菱形晶體刺破布料，與腕間金線纏繞的納米存儲器爆發出雪鬆味的電弧——那是上周在賽博朋克副本裡，他用三百毫升血換來的空間錨點。
"多謝款待。"他對著百米外的輪椅虛影勾起冷笑，任由黑洞引力撕碎左臂的半透明皮膚。
當第一縷血肉被吸入漩渦的刹那，菱形晶體突然折射出十二道虹光，硬生生將空間折疊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
李玄敲擊青銅獸首的動作凝固了。
那些虹光正沿著克隆體們琥珀色的瞳孔逆行，在布滿培養艙的實驗室穹頂織成朱雀星圖的紋路——正是三十秒前被轟碎的艙體殘留的基因圖譜。
"趙萱的基因密碼？"盛羽在空間折疊的縫隙裡嗅到血腥味，戰術包突然噴射出液態氮。
寒霜訣裹著極寒霧氣撞上朱雀虛影的瞬間，整層樓的警報器突然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嗡鳴。
六百個培養艙同時爆裂。
盛羽借著衝擊波倒飛進通風管道時，左手已經恢複實體。
那些從靈異副本帶出來的怨靈正在啃噬納米存儲器釋放的神經遞質，反倒讓他的視網膜鍍上層幽藍濾鏡——此刻他能清晰看到三公裡外的主控室，李玄的真身正對著全息投影獰笑。
"喜歡玩捉迷藏？"盛羽扯斷沾滿粘液的金線，將粒子加速的能量灌注到作戰靴底。
當他撞破第七道鈦合金閘門時，戰術包突然噴射出趙萱常用的那款香水——紫羅蘭混著硝煙的味道。
李玄的輪椅轉過來時，機械手指還在把玩某個盛著碧綠液體的安瓿瓶。
他身後矗立著五台連接腦神經的克隆體，每具軀體胸口都紋著趙氏集團的火焰徽章。
"知道為什麼選趙萱嗎？"李玄彈開安瓿瓶的瞬間，整間實驗室突然彌漫起甜膩的橙花香，"她的基因鏈裡藏著北宋年間的鳳凰骨——當年方士們用九十九個純陽命格的童男......"
盛羽的拳風比他說話更快。
裹著寒霜的能量波撞碎安瓿瓶時，那些碧綠液體竟在空中凝成毒蛇形狀，卻被突然激活的粒子護盾蒸發成酸霧。
李玄的冷笑卡在喉嚨裡——本該被催眠氣體放倒的青年，此刻正踩著克隆體的肩膀躍至穹頂。
"橙花配曼陀羅根，去年在東南亞副本見過。"盛羽的靴跟重重踏在全息投影儀上，寒冰順著電纜凍結了三分之二的克隆體連接管，"你該更新數據庫了。"
李玄的輪椅突然裂變成八條機械觸手。
當第三條觸手刺穿盛羽左肩時，戰術包裡的菱形晶體突然發出蜂鳴——趙萱提前錄好的聲紋化作次聲波，震碎了所有裝著碧綠藥液的儲存罐。
"不！"李玄第一次露出驚恐神色。
那些順著通風管流淌的藥劑正在腐蝕克隆體們的火焰徽章，而他脖頸後植入的芯片突然迸出火花，"你怎麼可能知道神經鎖的......"
盛羽的拳頭帶著最後的精神力轟在他太陽穴上。
寒霜訣與粒子加速雙重加持下，李玄的頭顱像西瓜般炸開，飛濺的卻不是鮮血——數萬隻納米機械蟲暴雨般灑向警報器，卻在觸及雪鬆味電弧的瞬間自燃成灰燼。
"生日禮物？"盛羽踩著仍在抽搐的機械觸手，從李玄殘破的西裝內袋抽出枚芯片。
全息投影自動播放的監控畫麵裡，趙萱正對著某個琥珀瞳孔的克隆體微笑，指尖沾著相同的碧綠藥劑。
戰術包突然傳來震動，林浩的加密訊號強行切入："盛哥，蘇瑤剛黑進總控台，自毀程序還有十分鐘啟動。"背景音裡傳來克隆體們的嗚咽，像是無數個趙萱在同時哭泣。
盛羽把芯片按進血淋淋的腕表，抬頭望向主控室裂開的天花板。
月光正透過防彈玻璃滲進來，在滿地機械蟲殘骸上照出鳳凰展翅的陰影——與他第一次見到趙萱時，她旗袍上的刺繡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