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軍靴在滿地玻璃渣上碾出尖銳聲響。
他拽著林浩的後領撞進消防通道時，整層樓的應急燈突然同時炸裂，飛濺的綠色熒光粉末裡，十二道暗紅色激光束從通風管道交叉射下。
"他們鎖死了所有出口。"林浩的眼鏡片上掠過瀑布般的數據流，突然被某個閃爍的骷髏頭標誌截斷，"操！
是"饕餮"戰術組！"
趙萱的高跟鞋正踩在王明德融化一半的金絲眼鏡框上，那些逆向跳動的數字突然在她腳下重組為倒金字塔圖案。
她剛要俯身查看，後頸突然被盛羽帶著硝煙味的手掌按住——三枚微型導彈擦著她盤起的發髻掠過，在防彈玻璃上炸出蛛網狀的焦痕。
"帶他進冷凍庫。"盛羽扯下頸間銀鏈拋給林浩，鏈墜是個微型液氮罐，"每五分鐘加固一次拘束環，彆讓這混蛋化成數據流跑了。"他說話時右手指節在身後快速敲擊趙萱掌心，用摩爾斯電碼補了句"相信光"——這是他們上個月在《星際要塞》副本裡約定的暗號。
十八名戴著暗紋陶瓷麵具的襲擊者從電梯井破壁而出時，盛羽正用牙齒撕開能量棒包裝。
他後頸的刺青已經蔓延到鎖骨，那些扭曲的空間坐標在皮膚下泛著幽藍熒光。
當第一枚聲波彈在五米外炸開時，他猛地將半截能量棒塞進趙萱嘴裡："含住彆咽！"
趙萱嘗到血腥味才發現他虎口在滲血——方才擲出冰刃的右手正以詭異角度扭曲著。
她瞳孔劇烈收縮的瞬間，盛羽已經踩著傾倒的羅馬柱躍起，破碎的大理石在他腳下重組為懸浮踏板。
那些裹著電磁脈衝的子彈追著他殘影，把整麵鎏金牆紙熔成沸騰的金色浪濤。
"你們老板沒教過？"盛羽在某個襲擊者頭頂翻身時，指尖掠過對方防彈麵具的呼吸閥，"對付空間係要準備反相位錨定器——"他說話時後頸刺青突然爆發強光，某個《龍鱗結界》副本裡獲取的防禦坐標正在精神海中重組。
當七個襲擊者同時啟動重力場發生器時，他任由自己墜向那圈正在收縮的紫色光暈。
趙萱的驚叫被能量棒裡的壓縮氧氣堵在喉間。
她看見盛羽在下落途中突然蜷縮成胎兒的姿勢，那些從王明德眼鏡框裡逃逸的金色數據流，此刻正瘋狂湧向他後頸的刺青。
當重力場壓縮到臨界點的刹那，整片空間突然浮現出龍鱗狀的波紋。
"喀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戰場，所有人耳麥同時爆出刺耳雜音。
盛羽破開重力場的瞬間，趙萱終於看清他皮膚表麵流動的淡金色紋路——就像某種遠古巨獸的鱗片正在皮下蘇醒。
盛羽落地時膝蓋在瓷磚上犁出兩道火星，那些遊走在皮膚下的淡金色鱗片突然發出高頻震顫。
十七柄合金匕首從不同角度刺來時，他竟張開雙臂露出空門——金屬與皮膚接觸的瞬間迸發出類似古鐘轟鳴的顫音。
"不可能！"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襲擊者聲音扭曲，他看見匕首尖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鈍化。
那些金色鱗片並非實體，而是無數微小的空間褶皺在0.01秒內完成了七次相位偏移。
盛羽扯起嘴角，這個笑容讓後頸的刺青泛起妖異的藍光。
他左手擒住最近襲擊者的腕骨，右手食指在對方胸甲上敲出《黑客帝國》副本裡學來的二進製密碼。
當胸甲自爆程序啟動的瞬間，他拽著這人撞向第二波撲來的敵人，爆炸產生的紫色電漿恰好為鱗片充能。
趙萱咬碎能量棒外殼，壓縮氧氣裹著血腥味衝進肺葉。
她看著盛羽在槍林彈雨中閒庭信步，那些本該致命的攻擊落在他身上，卻像雨點打在鎢鋼打造的佛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