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殘留的硝煙在盛羽視網膜上烙下青色光斑，林浩像素化的手指正穿過他手腕。
少年脖頸處的皮膚已經透出數據流的熒光紋路，那些跳動的代碼如同附骨之疽沿著鎖骨向上蔓延。
“彆浪費算力維持人形了。”盛羽反手扣住對方即將潰散的手腕，掌心裡來自《末日機甲》副本的神經接駁器突然啟動，銀藍色電弧瞬間將林浩潰散的數據流錨定在實體框架裡。
少年黑客瞳孔裡的倒計時突然卡在000734，破碎的機械心臟懸浮在他們之間，星圖紋路正與梳妝台上全息相框裡的車禍畫麵產生詭異共振。
趙萱閨房複刻體的牆紙開始滲血。
“你母親的笑臉是十七幀循環。”林浩突然用數據合成音開口，視網膜投影出冰晶攻擊的軌跡模擬圖，“每幀笑容擴大0.3毫米時，冰錐折射角會出現0.02弧度的修正偏差——這他媽根本不是記憶陷阱！”
盛羽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狀。
那些懸浮的冰晶此刻正以違背物理定律的方式排列成克萊因瓶結構，母親臨終的微笑在四維投影裡扭曲成莫比烏斯環。
他後頸處來自《超維殺機》副本的烙印突然發燙，這是空間折疊即將崩潰的前兆。
“抓穩！”盛羽拽著林浩撞向梳妝鏡，穿梭器在接觸鏡麵的刹那激活了《盜夢空間》副本的鏡界穿梭。
無數個盛羽的鏡像在碎裂的鏡麵世界狂奔，三百米厚的混凝土防禦層在他們腳下融化成液態彩虹，林浩殘存的實體代碼突然發出警報：“地下七層有六個反物質反應堆正在過載！”
時空亂流撕扯著盛羽的防禦矩陣，他在下墜途中猛地扯下頸間吊墜——那是《星際迷航》副本獲得的曲速核心。
銀白色力場裹住兩人的瞬間，身後傳來令空間坍縮的悶響，整片β3區被炸成量子泡沫。
“李玄在給我們鋪紅毯呢。”林浩的冷笑帶著電子雜音，他正在用潰散的數據流入侵沿途的激光網。
少年黑客突然吹了聲口哨，前方通道的粒子屏障突然閃爍出《刺客信條》的鷹眼標誌，“老盛，三點鐘方向的女神像，底座有拜占庭風格的機關鎖。”
盛羽蹬著牆壁淩空翻轉，指尖彈出的納米絲精準刺入石像鬼雕像的眼窩。
來自《古墓麗影》副本的機關破解術自動生效時，他忽然嗅到趙萱常用的雪鬆香水味——這尊雕像的麵容竟與女友有八分相似。
“那混蛋在搞精神汙染。”林浩突然捂住流竄代碼的右眼，“所有陷阱都摻了我們記憶裡的私密數據......小心頭頂！”
盛羽條件反射地發動《黑客帝國》的子彈時間，十二枚雕刻著趙萱側臉的菱形鏢擦著他發梢釘入地麵。
鏢身上的全息投影突然播放起他們初遇的場景，盛羽在0.5秒的恍神間，左肩已被暗門彈出的激光削去塊皮肉。
“專心！”林浩的怒喝帶著數據風暴的呼嘯，少年整個人已經變成半透明的藍色光影。
他化作數據流衝入控製終端，整條走廊的防禦係統突然開始播放《貓和老鼠》的經典配樂，致命激光竟隨著滑稽音效跳起了華爾茲。
當第八重加密門在《功夫熊貓》的片頭曲中自動開啟時，盛羽終於看見了端坐在王座上的李玄。
這個被稱為“暗網皇帝”的男人正把玩著個水晶骷髏頭，骷髏眼窩裡流轉的，赫然是盛羽這半年來穿梭過的所有副本世界影像。
“比預計快了四分鐘。”李玄的機械義眼閃過讚賞的冷光，他腳下的陰影突然分裂成十二個戴儺麵的黑袍人。
這些精英殺手的麵具上，分彆烙印著盛羽在《生化危機》《寂靜嶺》《進擊的巨人》等副本裡擊殺過的boss形象。
林浩的數據化身突然劇烈震蕩：“他們的戰鬥數據......是實時更新的！”
盛羽的戰術目鏡瞬間解析出致命信息——右側持雙刀的黑袍人起手式與《隻狼》的葦名流完全一致，而左側握法杖的敵人吟唱的咒文分明來自《哈利波特》副本的禁術。
他猛地將林浩的核心數據塞進《賽博朋克》獲得的軍用義體，自己則撕開襯衫露出胸口來自《鬼滅之刃》的斑紋。
“東南角那個拿流星錘的。”盛羽在刀光劍影中突然用《海賊王》的空島方言低語，“他的重心轉換比其他人慢0.7秒。”
林浩操控的機械臂突然噴射出《死亡空間》的等離子切割槍，假裝攻擊前排敵人時卻突然調轉槍口。
拿流星錘的黑袍人果然在閃避時暴露出下盤空檔，盛羽踩著《刺客信條》的信仰之躍騰空而起，《戰神》混沌雙刃的鎖鏈精準纏住對方的腳踝。
當第十三個黑袍人在數據洪流中解體時，李玄終於從王座上站起身。
他鑲嵌著《魔獸世界》邪能水晶的權杖重重頓地，整個空間突然開始播放盛羽母親車禍時的監控錄像，慢動作鏡頭裡，貨車駕駛座上赫然坐著年輕時的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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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摧毀三百個克隆體就贏了？”權杖頂端的骷髏突然咧嘴大笑，聲音卻是趙萱的聲線，“從你們踏入這裡開始，所有戰鬥數據都在實時上傳給......”
林浩的數據化身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少年黑客竟強行將自己改寫成《守望先鋒》的自爆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