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抹去嘴角的血沫，虛擬鍵盤的藍光在王強指尖跳躍成流星雨。"好消息是，"黑客的全息投影突然鑽進靜止的水晶牆，"十七個定位器裡有十四個是趙萱小姐的相思病。"浪花重新墜落時，青年露出狡黠的笑。
暗影之城底部的六芒星突然閃爍三次。
盛羽耳後殘留的芯片灼痕微微發燙——這是上周林雪植入的應急通訊協議在生效。
他褪下碳化的作戰服，露出肋下尚未愈合的空間撕裂傷，淡金色的生物密鑰殘液在傷口處凝結成微型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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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15度，"王強的聲音混著電子雜音傳來，"看到那個排汙口了嗎？
三十秒後會有能量波動形成的視覺盲區。"盛羽將納米指環按在羅盤上，銀灰色絲線瞬間織成暗影之城守衛製服。
第二道六芒星亮起時，盛羽已經貼在合金牆壁的陰影裡。
趙萱兩個月前教他的反追蹤步法在濕滑的金屬表麵留下水霧腳印，又被排汙口溢出的紫色酸液腐蝕殆儘。
當他躍上第三層檢修平台時，製服左胸的電子銘牌突然亮起紅光。
五個戴著夜視儀的守衛從拐角包抄過來。
盛羽的瞳孔收縮成針尖——這是上周在蜂巢迷宮觸發警報時的條件反射。
他假裝踉蹌撞向牆角的能源管道，納米絲悄無聲息地纏住管道閥門。
"新來的？"為首的守衛掀開麵罩，露出機械改造過的下顎，"生物密鑰驗證。"盛羽垂在身側的右手微微顫抖，肋下的羅盤突然順時針旋轉半圈——這是林雪設置的緊急避險信號。
當守衛的掃描儀即將觸碰到他鎖骨時，被納米絲擰開的閥門突然噴出高壓冷卻液。
盛羽借著混亂將指環彈進通風口，銀灰色絲線在管道內壁編織成電磁乾擾網。
五名守衛的機械義體同時冒出青煙，他趁機用酸液在掃描儀上偽造了驗證通過的綠光。
穿過第七道氣密門時，盛羽的太陽穴開始刺痛。
這是空間穿梭後遺症發作的前兆，三周前在幽靈船副本強行突破相位屏障時，趙萱曾用生物密鑰替他壓製過這種劇痛。
他摸出陳老給的金屬膠囊，暗紅色機油在掌心凝成微型沙漏——防禦屏障的剩餘時間還剩四十三秒。
核心區走廊的激光柵欄突然切換成警戒模式。
盛羽後撤半步，靴跟精準踩中王強昨天破解的備用電路板。
當紅光轉為幽藍的瞬間，他貼著地麵滑進監控死角，納米製服在千鈞一發之際模擬成地板花紋。
"你頭頂的通風管道直通反應堆。"王強的全息投影突然從安全出口指示燈裡鑽出來，手裡還晃著半瓶虛擬伏特加，"但要注意......"黑客的警告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切斷。
十二台蜘蛛型守衛從天花板墜落，複眼閃爍著與趙萱鎖骨烙印相同的六芒星。
盛羽翻身滾進配電室，納米絲在身後織成導電屏障。
當第一台機械蜘蛛撞上電網時，他拽斷了牆角的超導電纜——這是三個月前對抗暗影之城分部的戰術複刻。
耀眼的電弧在走廊炸開，盛羽趁機攀上通風管道。
陳老的防禦沙漏還剩二十一秒，他用牙齒撕開左臂結痂的傷口，淡金色液體滴在管道內壁，腐蝕出僅供一人通過的缺口。
反應堆核心的藍光照亮盛羽臉上的擦傷時，他聽到了熟悉的齒輪咬合聲——與趙氏家族地下密室的門禁係統完全相同。
納米指環在控製麵板上投射出趙萱的瞳孔紋路，這是兩周前她昏迷時王強偷偷掃描的備份數據。
當第五層加密鎖解除時，防禦沙漏的最後一粒機油剛好墜落。
盛羽撞開氣密門的瞬間，十二道粒子束擦著他揚起的發梢射入牆壁。
他借著慣性滑向控製台，納米絲在空中交織成鏡麵矩陣——這是上周在鏡像世界學會的反射戰術。
粒子束在鏡麵間折射成光網，將追兵困在能量牢籠中。
盛羽的指尖終於觸碰到核心控製柱，趙萱的淡金色血液突然在玻璃表麵暈染開來，形成通往地下通道的螺旋紋路。
警報聲突然全部靜止。
盛羽聽見自己肋下的生物密鑰羅盤發出冰層開裂般的脆響，這是林雪說過的量子共鳴現象。
當他抬腳邁下台階時，通道頂部的六芒星紋路突然滲出黑色黏液，像極了陳老描述過的空間固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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