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心情不錯,就連嘲諷路知行都帶著些喜悅,“路老師,今天又來發表什麼演講?”
“今天沒有演講。”
“怎麼,今天還是來和我睡覺?”
“嗯,今天隻想和你睡覺。”
自從那天路知行在家哭過後,近一個月,薛宴辭竟在不知不覺間同他睡過好多次。
好像太忙時同他睡一覺,第二天就更有精力去忙了;好像太累時同他睡一覺,第二天一點都不累了;好像情緒低落時同他睡一覺,第二天便會心情大好。
“睡不了。”
路知行一直低著的頭,終於抬起來了,滿眼疑惑,“為什麼?”
“我今天不忙、不累、情緒很好,並不需要同你睡覺。”薛宴辭沒開門,隻倚在門口儲物櫃上,朝靠在對麵牆上的路知行說著話。
“宴辭,我今天很忙、很累、情緒很低落,我需要同你睡覺。”
“求我。”簡簡單單兩個字裡卻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求求你了,宴辭。”這大概是路知行最低眉順眼的一次了。
六年前,薛宴辭最愛路知行的那段時間,是他最忸怩的階段。他越是克製,她就越是想挑逗他。這次回來,兩人也睡過不少次,但早不似當年那般純粹和享受了。
除薛宴辭回來後的第一次外,其他時候,薛宴辭更多像是在路知行身上找答案,她想知道為什麼會做那個夢,她想知道為什麼過了六年,還如此貪戀他。
而路知行則像是在彌補這六年錯過的所有,他試圖通過此事來索取薛宴辭對他的愛,借此來填滿他這六年人生的空白。
她和他都變了。
“取悅我。”
這話,薛宴辭六年前也說過。那時吵架,若是普通吵吵,路知行哄哄她也就過去了。
可那次不一樣,兩人賭氣,路知行獨自去應酬,喝多了酒。
姚辰朵發消息給薛宴辭,說場麵不太對,讓她趕快過來把路知行接走。等她進去的時候,路知行懷裡抱著個女孩,喝得爛醉。
薛宴辭看他一眼,拍了照片,轉身就走了。五分鐘後,姚辰朵才把路知行從包廂裡拖出來。薛宴辭就近找了酒店,將路知行拖進去,又去打印店將照片打印出來扔在他身上,就回家了。
從那之後,路知行除了上課、做實驗、演出之外和現在一樣,每天都蹲在薛宴辭家門口。
後來,他問她,怎麼才能原諒自己時,她說:取悅我。
路知行帶著他那一身傲氣走了,過了兩天,帶著包廂的監控視頻來了,那女孩是自己坐到路知行腿上的,他確實什麼也沒做,連碰她一下都沒有。
六年後的今天,路知行倒是沒了傲氣,隻答一個字,“好。”
……
“路老師,你就是這樣取悅我的?”薛宴辭躺在沙發深處,禾綠色的絲綢睡裙,一直覆蓋到她腳踝。
路知行盯著薛宴辭喝下半杯溫水,返回臥室找出一條羊絨毛毯給她蓋好,又將空調升高兩度,忽熱忽冷,最容易生病。
“宴辭,我要趕淩晨的飛機去雲南,有一個演出在那兒。前幾天就想和你說,但你一直很忙很累,我不想給你添麻煩,隻想每天都陪著你。”
路知行換好襯衣西褲,將袖間的扣子係好,又拿起邊幾上的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我先走了,宴辭,一會兒去床上睡,不要總在沙發上睡覺。”
路知行這戒指應該戴很多年了,手指上的痕跡無比明顯。
臨出門前,他又從玄關返回來,將她抱去床上,放好,蓋好被子。又淺淺地親吻過她的額頭,才出門走了。
這一個月,路知行沒有再提讓薛宴辭原諒他的事,薛宴辭自然也沒再提起五年前的事。兩個人好像回到了原點,好像回到了六年前他們一起度過的所有周末。
原來,路知行所說的「那就,再次遇見你」是這個意思。
五年前,那是多好的一段時光啊。
如果一切順利,這個時候,薛宴辭、路知行應該已經結婚了,已經有自己的家了。
他們約定好的結婚日期是2022年11月19日,2022年是薛宴辭滿二十四歲的年份,11月19日是薛宴辭和路知行第一次見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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