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啟洲趁著紅燈的間隙,偏頭看了薛宴辭好一會兒,“你和路知行去露營的事,路家也知道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不知道。”薛宴辭搖搖頭,又說,“應該是邵逸樺說的吧。”
“你彆為著路知行那小子開脫,雖說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也是因他而起的。就憑他不敢放棄他那點可憐的資產而放棄你,他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個路知行甚至比章淮津更爛。”
薛宴辭將手裡的體檢報告扔在儀表台上,死拽著車門把手,“薛啟洲,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在這顛倒是非乾什麼?而且,我和章淮津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薛啟洲想要伸手摸摸妹妹的頭發,但被她抬手拒絕了,薛宴辭這回是真的生氣了,薛宴辭也是真的喜歡路知行。
薛宴辭對路知行的喜歡,遠超兩年前她對章淮津的喜歡,更遠超她十年前對他的喜歡,薛啟洲後悔同薛宴辭聊這個話題了。
“姥姥,我們回來了。”薛宴辭扔下一句話,上三樓回自己房間去了。
老太太看著兄妹間劍拔弩張的樣子,隨口問一句,“都沒問題吧?”
“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兒營養不良。”薛啟洲笑著答完姥姥的話,打開冰櫃拿兩根好多圈的雪糕上樓哄薛宴辭去了。
葉政君看著外孫薛啟洲的背影,眯著眼睛,默默歎口氣。薛家這回是要翻天了,如果處理不好,一下失去兩個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閨女承櫻能不能受得住。
薛宴辭出生後,葉家執意要把她放在天津養大,薛家不同意。為這一件事,兩家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整年。這一整年,從沒有一個人關注過薛啟洲。
等到薛家鬆口了,六歲的薛啟洲一把燒了葉家的族譜,一腳踹翻了薛家祠堂的火盆,眾人才意識到一切都不再對勁。
發生這些事的那一天,是薛宴辭的一周歲生日,一九九年,一月十九日。
“小辭,開門。”
薛宴辭衝著門口大吼一聲,“沒鎖。”
薛啟洲猶豫再三,還是推門進去了,薛宴辭長得太快了,一眨眼,十九歲了,和她喜歡的男孩子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同居了三個月。如果沒有路家這出事,薛宴辭很快就會和路知行結婚,薛啟洲無法想象這些事,更不敢去想這些事。
“還生氣呢?”薛啟洲將拆了包裝紙的雪糕遞給平癱在床上的薛宴辭,“彆和我生氣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不甘心。”
薛宴辭接過雪糕,往一旁挪了挪,讓個位置給薛啟洲。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隻有薛啟洲不甘心呢?她,薛宴辭,也一樣不甘心。
薛啟洲一句小聲地「隻是不甘心」,薛宴辭就會原諒他做過的所有事,無論是多壞的事,還是多錯誤的事,她都會原諒他。
薛宴辭不相信邵逸樺能長出把在營地上聽到的事情跑去路家,告訴給路邑章的腦子。能想出這麼惡劣的招數,能做出這麼惡劣事情的人,隻會是此時此刻躺在她身邊的薛啟洲。
薛啟洲有理由這樣做,薛啟洲也有能力這樣做。薛啟洲總是會在薛宴辭所有美好的時刻,一把毀掉她自認的,已經夠到手的幸福,一次又一次。
薛宴辭吃完最後一口雪糕,起身將雪糕棍丟進垃圾桶,漱口、刷牙,躺回床上。五秒過後,她側身,逼近薛啟洲,卻隻換得一句話,“小辭,彆這樣。”
“薛啟洲,你個懦夫。”薛宴辭躺回去了,瞪著天花板,重複一遍,“薛啟洲,你就是個懦夫。”
薛啟洲是個懦夫,他所有的勇氣早都已經耗儘了。隻是,在他所有勇敢的時刻,薛宴辭都不知道,她隻知道哭,隻知道哭,一個勁兒地哭。一歲的時候哭,五歲的時候哭,十二歲的時候,還在哭。
她一哭,他就沒辦法了。
“薛宴辭,在你心裡,我,薛啟洲,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自然不是。
在薛宴辭心裡,薛啟洲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會為她不公的命運去爭奪,會陪她搭積木,會哄她睡覺,會給她親吻,會給她擁抱。
可這些,都過去了,在薛啟洲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中過去了。
“薛啟洲,今天,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一遍:如果你再敢動路知行一下,就彆怪我不客氣。”
薛啟洲冷笑一聲,“你很喜歡他嗎?”
“我非他不可。”薛宴辭答一句。
喜歡上貢請大家收藏:()上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