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嘩然一片,路知行會累?路知行會沒空?
從且初文化成立當天起,路知行就沒累過。一年有三百天都在趕演出,剩下六十天會消失三十天,剩下的三十天都待在錄音室,他怎麼會累呢?
譽聖的行程安排太緊了?怎麼可能呢?
就算是譽聖當初一年推出九個新產品,需要路知行配合做宣傳,編寫主題曲,拍宣傳短片,他都沒推辭過一次。更何況這些事在兩年前還都處於突發情況,全部夾在演唱會期間,他都沒拒絕過一次。
“彆胡扯了。”李智璿走到一旁沙發坐下,見路知行根本就沒接話,又尷尬起身,“知行,到小會議室聊吧,這麼多人看著了。”
還沒等路知行給出答案,明安就已經起身朝門外走去,三十秒後,隻聽見隔壁小會議室的門重重響了一聲,像是要把房頂掀了。
“我家宴辭回來了,我沒有時間去接這種需要長期出差的工作。”路知行的解釋就一句,明安無動於衷,李智璿再次瞪大眼睛,“什麼時候的事?”
“與你們無關。”路知行抬手敲敲桌麵,“以後這一類工作都不要給我接了,演唱會也減少一半,出差也是一樣。”
李智璿不再講話,無名樂隊沒有路知行,就是個殼子,且初文化沒有路知行,更是個殼子。僅憑年初並購的四支樂隊,三月新組的樂隊,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撐起公司日常運轉的機會,更彆提賺錢了。
路知行不僅僅是無名樂隊的金字招牌,他更是且初文化的精神領袖。
目前現有的這五十多名員工,基本全是行業內跳槽來的這裡,奔的也是路知行這個人,這裡麵還有一部分是夢女來的,夢的也是路知行這個人。
薛宴辭回來了,她回來了?路知行的前女友回來了,且初文化這下得亂套了。
“知行老師,有人找您,已經在接待室了。”說話的人是公司前台,是路知行的頭號粉絲。
“有預約嗎?”李智璿語氣惡劣,“沒預約就轟出去,彆什麼人都往公司領。”
“對方說,她是知行老師的娃娃親。”
“他哪來的娃娃親?”李智璿瞪著眼睛,“彆什麼瞎話都敢傳。”
路知行立刻起身走了,薛宴辭昨晚非得鬨著玩什麼娃娃親的劇本,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堆舊相片,兩人一道趴在床上聊天到十二點,一直折騰到淩晨兩點才睡覺。
“怎麼突然過來了?好姑娘。”路知行將身後的門關好,抱薛宴辭到懷裡,握握她的手,拿起桌上遙控器將空調關掉。
薛宴辭低頭親他一口,“想你了,過來接你回家。”
“彆胡扯了,現在才兩點半,你三點不是還約了學生改論文嗎?”路知行想了兩秒鐘,神情嚴肅,“明安給你發消息了,是不是?”
明安半小時前確實給薛宴辭發過一條微信,想讓她來說服路知行,但他也隻是試探而已。
但令明安沒有想到的是,六年過去,薛宴辭不僅沒換微信,甚至都沒有將他的微信刪掉,她隻是換了個頭像,換了個昵稱,其他的什麼都沒變,連手機號都沒換。
“好姑娘,譽聖的續簽合同要三年,我不想續簽了,我想減少工作,多和你待在一起,多待在家裡。”
薛宴辭搖搖頭,右手搭在路知行發尾處,左手繞在他領帶上,“不要。我接下來的工作很忙,沒時間和你待在一起,更沒時間待在家裡。”
“那我更應該減少工作,才好多些時間照顧你,照顧家裡。”路知行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深思熟慮後,才做的這個決定。
從在舞台上看到薛宴辭的那一刻,路知行就在思考這件事了,從六月到十一月,五個月過去,他早就為且初文化尋到了一條新的發展路線,更為他自己的將來做了打算,更在心裡設想過無數遍和薛宴辭長久生活在一起的模樣。
這個家並不需要有多富裕,更不需要有多顯貴,平安、長久就夠了。
“知行,不要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放棄你的事業,自然也包括我。”
“可你很快就要到北京去了,我這些工作會對你有影響的,我不……”
薛宴辭將路知行打斷了,雙手環在他頸間,“還沒結婚呢,就敢想以後的事了。路老師,你膽子有點兒大。”
路知行明知這是句揶揄的話,明知薛宴辭已經有點兒生氣了,但還是將她放在沙發上,起身整理過頭發、衣角,單膝跪在地上,握著她的雙手,向她求婚,“薛宴辭,你願意和我結婚嗎?願意和我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嗎?”
“快起來,先去處理工作。”
薛宴辭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隻是彎腰將麵前的人扶起來,“知行,北京的事得四五年以後了,你這份合同才三年,不必顧慮太多,演出也沒必要減少。”
“薛宴辭,彆丟下我。”路知行低著頭又嘟囔一句,“薛宴辭,不要拋棄我。”
薛宴辭推開接待室的玻璃門,朝明安擺擺手,“明總,請再打印兩份合同送過來。”
“不想簽。”路知行噘著嘴,“我想所有時間都和你在一起。”
薛宴辭笑了笑,攀上路知行的腰,攀上路知行的脖頸,“我陪你去工作,好不好?”
明安推門進來,又出去,隻用了兩秒鐘。
薛宴辭回來了,路知行這是又開出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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