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從天津濱海機場國內到達出來,第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捧著一束山茶花的知行了,他永遠都是那麼耀眼。
“抱我。”
路知行抱起薛宴辭轉個圈。
“親我。”
路知行將車門鎖好,抱薛宴辭在後座親她好久。
十七天,隻見過兩次麵。路知行有多少想念,這場親吻就有多深刻;薛宴辭有多少想念,這場親吻就有多主動。
“知行,我太愛你了。”
……
“嗯,我都知道,我也是一樣的。”
……
“宴辭,張嘴。”
……
“不許咬人。”
……
斷斷續續地話語埋沒在黑暗的車裡,也埋沒在兩人腦海之中。
……
“宴辭,我們回家。”
“昨天買了很多菜,我們做飯吃。”
……
薛宴辭不想去聽這些話,她隻想擁有此刻。
……
來往的車輛不斷駛過,一束一束的燈光、一陣一陣的喇叭聲掠過,都沒關係。她在他身邊就夠了,他在她心裡就夠了。
直至對麵車位停了車,一束強光照過來,薛宴辭才肯罷休,才肯埋進路知行懷裡。
“得先去趟姥姥家,有點工作上的麻煩事,得請姥姥幫我處理一下。”
路知行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能在情感與工作之間順利切換,為什麼總是上一秒還在撒嬌,下一秒就能理智到著手處理工作。
等到對麵的車熄火,腳步聲走遠。路知行才從副駕駛拿出化妝包,給懷裡的人補妝。
薛宴辭愛美,也愛哭。一點兒小情緒都會讓她落淚。可她又偏偏是個事事爭強的人,在路知行以外的任何人看來,她都是個完美無缺的,冷靜自若,不悲不喜的人。
可路知行明白她,薛宴辭會因為他遲到哭,會因為太想他哭,也會因為過於幸福哭,更會因為長久離彆哭。
薛宴辭揚著下巴,閉著眼睛問正在給她描眉的路知行一句,“我美嗎?”
“美極了。”
路知行捧著薛宴辭親一口,再給她補上蜜桃色調的口紅。
六年前有一次吵架,吵到薛宴辭哭了,路知行也哭了。兩個人就那麼抱在一起互相指責,互相流眼淚。
可偏偏明安過來敲門說晚上有應酬,至少得四個小時。
路知行拉著薛宴辭洗澡,換衣服,放她在梳妝台前。可她就是不肯動,路知行覺得無所謂,反正她不化妝,也是美到不可比擬的。
可就在臨出門前半小時,薛宴辭鬨著說眼睛腫了,氣色很差,她不想就這麼出去。
路知行為了哄她開心,哄她能跟著他出去,待在他身邊,第一次給她拍粉底液,打眼影,描眉,塗口紅……
從那之後,就經常幫薛宴辭補妝了。
從葉家老宅出來,已經快要下午三點了。姥姥極力留兩人吃晚飯,可薛宴辭明目張膽的說想要回家,想要知行抱。
老太太笑哈哈的讓兩人趕緊走吧,彆耽擱了。
路知行看不明白薛家和葉家,給薛宴辭的定位到底是什麼?
媽媽周錦聞去世前提過一句,要體麵的、隆重的去恭賀葉承櫻伯母,去恭賀葉承櫻伯母女兒的出生。
至於原因,路知行知道的。
媽媽周錦聞去世前兩周,和葉承櫻伯母通過兩次電話,關於是否要讓那個隻出生十個月的女嬰承襲葉家的輩分,接葉家的班子,討論過很多次。
這個世界上,知道薛宴辭承葉家輩分,接葉家班子的不過十五人,路知行就是其中一個。
爺爺薛安厚表麵上並看不出什麼,隻一個勁兒地寵著薛宴辭這個孫女,可遇到生意上的關鍵節點,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她的問題。
伯父薛藺禎對薛宴辭很是嚴格,每周都會打電話過來詢問項目進度,稍有一點兒沒達標的,就會嚴厲斥責她。
伯母葉承櫻對薛宴辭明裡暗裡地寵著,她有任何自己辦不了的事,都會拜托媽媽幫她做。
兩位哥哥更是不必說,完全就是有求必應。
姥姥葉政君對薛宴辭這個外孫女,全然一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兜底態度。
等到路知行做好晚飯,才發覺薛宴辭早就躺在另外一間客臥睡著了,她的潔癖比六年前更嚴重了。
沒洗澡是不允許躺在主臥床上的,隻能在客臥睡;事後床單被罩都要換,哪怕前一天剛換過;隻有冬天的外套她會穿第二次,且必須放在淨衣區,其他衣服永遠都是穿過一次就要洗;睡覺要穿睡衣,在家要穿家居服,這是兩種分類……
“好姑娘,醒醒,吃飯了。”
薛宴辭躺在床上睫毛一顫一顫地,路知行就知道她這是醒了,在撒嬌,要他哄。
路知行俯身親過宴辭一小會兒,她才會懶懶睜開眼,再親回他。
薛宴辭大學時候就這樣兒。
“知行,我把通納生物的財務部門接過來了,周一早上陳讓會帶你去做交接。”
原來她和姥姥、陳讓在書房談的事是這個,路知行急忙開口,“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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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結婚前,把我在通納生物的股份全部轉給你。”
路知行停下手裡的筷子,“我不要。”薛宴辭是想要他代替她成為通納生物最大的股東、董事。
“知行,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好,那你持股且初文化的百分之七十,我就同意。”
“知行,你知道的,我沒辦法持股任何企業,我也沒辦法擁有大宗資產。”
“那我不能接受你的新婚禮物。”路知行拒絕了。
薛宴辭夾一塊路知行醃製的醬黃瓜,“好脆哎!”
“就和咱倆的感情一樣。”她光著腳,在桌子底下猛踹路知行一下。
“薛宴辭,彆耍賴,我是真的沒辦法接受。”路知行一臉凝重,“我可以打理你交給我的所有生意,哪怕是薛家、葉家的核心生意,我都不會推辭。但是我沒法成為股東和董事。”
“你怕什麼?”她又踹他一腳。
路知行夾一些銀芽炒鱔絲到她餐盤,“薛宴辭,你彆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