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的,薛宴辭是真沒聽懂,但也害怕路知行真的猜到她的心思。
“你上次捧完我,離開了六年。這次,你又想捧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薛宴辭心裡的想法被揭穿了一小半,慌不擇路地夾起一塊多寶魚。
“彆動,宴辭。”路知行抬手將她攔下,“這塊魚肉有刺。”
薛宴辭並非自己吃不了魚,隻是第一次和路知行吃魚時,因為偷聽隔壁桌的八卦太興奮了,笑哈哈地卡了一根魚刺,嚇到他了。
“路知行,首先我不會離開你。其次,我是真心想把通納生物送給你。”
路知行將薛宴辭麵前的餐盤撤走,給她換一個新的,又將剔好刺的魚肉放進去,“那就等我們結婚後,再送給我。”
這頓晚飯吃的真沒勁,路知行變了,不如六年前好糊弄了。
雖然以前路知行也拒絕薛宴辭給他行方便,但自從她說過「你既跟了我,那我捧捧你也是應該的」之後,他就沒那麼抗拒了。
可現在,路知行執意要等婚後,這就意味著隻是夫妻之間的轉贈,這不是薛宴辭想要的結果。
“那就彆結婚了,就像現在這樣過下去,也挺好。”薛宴辭吃口鱔絲,又吃口米飯。
路知行喜歡用砂鍋蒸米飯,因為薛宴辭喜歡吃鍋巴,電飯鍋蒸不出黃燦燦,脆香香的鍋巴。
“薛宴辭,你彆吃飯了。”路知行氣鼓鼓地將她麵前的飯碗移走,自顧自地鬨脾氣。
像個孩子。
挺好的。
以前路知行總是在薛宴辭麵前裝大人,想保護她。現在這樣,撒撒嬌,鬨鬨小孩子脾氣,很可愛。
“路老師,你就可憐可憐你這嬌滴滴地妻吧!”
薛宴辭無論是笑還是鬨,亦或是耍無賴,都很拿捏路知行。她隻要一伸手,對著他隨便說幾句話,他就臣服了。
“好好好,給你吃。”路知行又給薛宴辭添些鍋巴,想把她養胖些。
“知行,通納生物交給彆人,我不放心。隻有放在你手裡,才不會對我造成阻礙,才會是我最好的助力。不僅僅通納生物是這樣,而是葉家所有的生意都是要交給你的。”
路知行終於明白邵逸樺、姚辰奕,還有那些無關緊要的,天天給薛宴辭送花的二代圖什麼了。
這可不是單純的能攀上薛家、葉家的關係,用到這兩家的人脈,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葉家究竟有多少生意,涉及到哪些領域,路知行不知道,隻聽薛宴辭講過大體上是分三塊。還有北京那位大伯父,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具體是什麼職位,長什麼樣,全然不知。
“那我們簽婚前協議。”
“路老師,你是有什麼毛病嗎?”她又踹他一腳。
路知行一板一眼,“宴辭,我們不會離婚的。但我要保證你的權益。”
“彆扯了,知行。你再這樣,我真的會生氣,會跟你吵架,會讓你搬去客房睡。”
薛宴辭張牙舞爪地樣子,很是會嚇唬人,對路知行管用極了。
他分不清她是真生氣還是假裝要吵架。但無論怎樣,他真的不想和她分房睡,一刻都不想。
“好好好,我接下通納生物。”路知行終於同意了,薛宴辭高興到跑去對麵捧著他親一口,又跑回自己的椅子坐好。
“但我想從技術部入手。”
“技術部的主管王崇是齊魯醫學院畢業的,他的父親我見過,和大伯很熟。”薛宴辭放下手中筷子搖搖頭,表示她對路知行提議的不認可。
“市場部看了嗎?”
“市場部並不涉及核心內容。”路知行說的沒錯,從市場部入手毫無意義。
“銷售部怎麼樣?”
路知行答道,“通納生物的銷售一分為二。對內統一由張晉陽負責,對外則是分地區管理,直屬總經辦李簡楠管理。”
薛宴辭杵著筷子在餐盤裡畫圈,“我記得李簡楠是從外部提拔上來的,這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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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辭,銷售部需要總出差的,你已經很忙了,如果我也很忙,總不在家,咱家就空了。”
路知行見薛宴辭沒答話,仍舊杵著筷子在餐盤裡畫圈。過一會兒路知行才說,“就技術部吧,我從維修開始到研發結束,是條不錯的路。”
“至多兩年,我就把通納生物連著財務部整個都接下來。”
薛宴辭聽到路知行的時間安排,默默將手裡的筷子放在筷枕上。
通納生物迄今十三年了,雖說財務工作是單獨分管在姥姥葉政君和陳讓手裡,可所有的技術、業務一直都由大伯葉承明私下親自打理。
路知行接下所有的事很容易,可想要讓所有人都服從他,可是件難上加難的事。
“知行,你的安排太急了。”
“宴辭,我想我們快一點兒結婚,我等不及了。”
“通納生物不影響結婚。”
薛宴辭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路知行所說的「想快一點兒結婚」,也許還有其他意思。
“你有其他想法?”
路知行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將通納生物還與所有員工之手,然後上市。”
“為什麼?”薛宴辭問一句。
“第一,你說過,要讓勞動者取得公平;第二,我想將通納生物與你撇清關係。”
“我們結婚,你接手通納生物,我和通納生物的關係隻會更近。”
“所以我也隻是一個通納生物的員工。”
薛宴辭明白了,路知行是想將通納生物超一半的股權藏在員工手裡,他想要用馭下之策,想將通納生物從葉承明和她手裡剝離出來,更想將所有的風險都加在員工和他自己身上。
這份勇氣和執著,薛啟洲、章淮津都做不到,也給不了。隻有路知行可以,也隻有他敢。
可通納生物百分之六十的員工都隻認一個人,葉承明。
“路知行,這條路可不好走。”
“但這是最安全的路。”路知行總是這般堅定,告白時就這樣,求婚時也這樣。
薛宴辭拒絕了,“我再想一想吧。”
“彆想了,好姑娘,通納生物給了我,就得聽我的。”
這頓晚飯終於吃完了,薛宴辭擦擦嘴,跑去洗漱間衝牙了。
路知行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想著該怎麼打理通納生物,怎樣才能最好的幫到她。計算著還有多久新年,該怎樣求婚,該怎樣辦婚禮……
“想我了嗎?”路知行坐在地毯上,將正在收拾行李箱的薛宴辭擁入懷裡。她不必去做這些事,他都會整理好的。
薛宴辭笑的狡黠,“不想。”環在路知行頸間的雙臂不停交叉,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到隻剩呼吸。
她碰到他的眼鏡邊框,聽到他腦海裡的欲望,“胡說八道。”
薛宴辭躲的快極了,她很是擅長這些勾人心魄的小把戲,“有個禮物送給你。”
路知行最受不了薛宴辭這樣,無奈之下,隻好親親她的耳後,她的頸肩,她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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