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從沒覺得六年未見,五年異國有什麼問題,他不會變的,他也相信薛宴辭不會變的,可現在看來,好像還是有很多問題。
帶著這些問題走入婚姻,真的可以嗎?薛宴辭會不會後悔?以後會不會鬨到不可開交?會不會婚姻不幸?會不會以離婚收場?
路知行猶豫了。
或許再相處一年看看呢?或許等薛宴辭再一次喜歡上自己,愛上自己,再與她結婚,是不是更好呢?
路知行哭了,隻默默地流眼淚,隨著他的心事一起落進枕頭,隨著薛宴辭「啪」的一下關燈聲,一起隱入黑暗。
就好像六年前,她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半年前,她突然就出現在他麵前了。
可是,怎麼都抓不到,夠不著。
一刻鐘過去,路知行隻覺得背後有一絲涼,薛宴辭在一片黑暗中,爬上了他的床。
“知行,我們,要不要,再等幾年,然後在結婚。”
薛宴辭語氣平靜,沒有悲傷,沒有憤怒,薛宴辭的手也很老實,既沒擁抱他,也沒有觸摸他,隻墊在她自己的麵龐之下,側躺在他身旁。
“不要。”路知行拒絕了。
薛宴辭依舊側躺著,什麼都沒有做。
烏魯木齊的夜晚太黑了,一點兒月光都沒有,一點兒光汙染都沒有,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亮光,什麼都看不見。
“薛宴辭,你後悔了嗎?”路知行終於有勇氣問出口了,“如果你後悔了,我們就不要結婚了。”
“如果你還需要我,我們就繼續在一起,談戀愛也好,取悅你也好,我都可以。”
“如果你不需要我了,我們就分開,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薛宴辭先是踹了路知行一腳,又朝他屁股打了一巴掌,卯足了勁。
路知行覺得屁股好痛,可依舊還是握著薛宴辭的手吹了又吹,“宴辭,彆怕,我給你吹一吹,就不痛了。”
“路知行,你存心是要我丟臉的,對嗎?”薛宴辭將手抽回去了,又踹了路知行一腳,“我帶你入了我在天津的圈子,見了我所有的朋友,將通納生物所有核心資料都交給你看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就是想要我薛宴辭丟臉,是不是?”
“我沒有。”
路知行哭唧唧的,他怎麼就這麼愛哭呢?說他兩句,要哭;踹他兩腳,也要哭;打他一巴掌,更要哭。
“路知行,如果你後悔了,我們就不要結婚了。”
“你也不必接手通納生物的生意了,我也不再需要你了,也不會再打擾你了。”
“薛宴辭,我不後悔,我要和你結婚,我也要接手通納生物的生意。”
薛宴辭沒說什麼話,也沒哄他,更沒有抱他,任由路知行蜷縮成一團,哭到喘不上氣,才罵他一句,“現在知道你說話有多傷人了吧?”
路知行剛想伸手去抱薛宴辭,她就跳下床跑了,抱著她自己的枕頭,回她自己床上躺著了,“路知行,你就活該哭斷氣,讓你一天不動腦子的亂說話。”
薛宴辭太凶了,可路知行仍舊抱著自己的枕頭爬上她的床,從背後擁著她,沒有任何阻擋,“薛宴辭,我愛你。”
她轉過身,又罵他一句,“我不愛你嗎?路知行?”隨後又踹他一腳。
“可你已經兩天沒抱過我了,也沒有親過我了,我們五天沒有做過了。”
薛宴辭覺得路知行十分好笑,為什麼他用來確定自己愛不愛他的方式是這些?
“路老師,彆這麼俗。”薛宴辭撫過他的耳後,“除了擁抱、接吻、做愛,還應該有點兒彆的,比如信任、支持、關懷、讚美。”
“信任、支持、關懷、讚美,我都有,你都給我了。”路知行鼻尖紅紅,“我就要你抱我,就要你親我,就要和你做愛,一遍又一遍。”
薛宴辭歎口氣,輕微搖搖頭,起身覆上路知行的嘴唇,這個丈夫,真不好哄啊。
......
“我還想要。”
“不可以,知行。”薛宴辭將他推開了,“天亮之後,我們就要出門,下午就要去雪場的,滑雪會很累,很耗體力。”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
“乖一些,路老師。”薛宴辭強摁著路知行的脖頸,拍拍他的後背,“明天上午,我要處理信息化模塊的工作,下午帶你滑雪,晚上還要去見個人。”
“工作我來做,但晚上要見什麼人?”
薛宴辭笑笑,“這還沒結婚呢,就管這麼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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