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就是個天才,他什麼都會。
“妝太濃了,都是些化妝品的味道。”路知行喘息著小聲答一句。她最近迷上了親他的喉結,貪戀的很。
薛宴辭低頭一顆一顆解開路知行的襯衣扣子,在他左側鎖骨往下三厘米處的痣上印下一吻紅唇印。
她以前就很愛這樣做。
那時候路知行同薛宴辭說,好姑娘,彆這樣,這件襯衣很貴的,下場演出還要穿的。
從那之後,薛宴辭一股腦兒地給路知行買了三百多件襯衫,同款不同色,同色不同款。
她說,沒事兒,等到都印滿我的口紅印後,再給你買五百件。
那八個月,薛宴辭場場演出都沒落下。有時候一個人待在後台睡著了,等路知行演出結束來看她,她也會解開他的襯衣扣子,找到位置,印上一吻紅唇印。
有時候薛宴辭沒化妝,也要等到路知行演出結束,從口袋裡掏出口紅,要路知行給她塗好,再解開他的襯衣扣子,找到位置,印上一吻紅唇印。
隻是有一次薛宴辭既沒化妝,也忘了戴口紅,還因為這事跟路知行吵了一架。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會因為一些小事發脾氣,甭管是她自己錯了還是路知行錯了,她都有理。
那晚路知行帶著薛宴辭跑到商場,趕在關門前,買了第一支口紅送給她,他記得很清楚,那個口紅品牌叫路鉑廷,是權杖形狀的。
從那之後,路知行經常買各種各樣的口紅送給薛宴辭,也時時刻刻隨身攜帶著各種各樣的口紅。
薛宴辭不在的那六年,他也都帶著。
每一場演出結束,路知行都會從兜裡摸出一支口紅,打開看一看,想象著薛宴辭塗上會是什麼樣的,印在自己身上又會是什麼樣的。
隻是很可惜,那三百多件襯衣,薛宴辭連百分之一都沒印滿,就去美國了。
“哎,路老師,怎麼辦?”薛宴辭撇撇嘴,“剛剛親你太用力了,這個唇印不夠紅。”
路知行握著薛宴辭的手放進外套口袋裡,她一下就摸到了一支口紅。
“這是不是你第一次送我那支?”薛宴辭舉著口紅高興到蹦起來的樣子和她十九歲那年一模一樣,明媚、嬌柔,讓人移不開眼。
“是,我的小公主。”路知行抬手將她的頭發彆在耳後,又親吻過她的額頭。任由薛宴辭在懷裡蹦蹦跳跳,“可這都過去六年了,早都過期了。”
“打開看看。”
是一支新的,從未用過。
“這麼多年,還沒停產?”
“你最喜歡的515號色紅茶香頌,停產了。你走後的第三年,我聽說要停產,一下買了十多支放在家裡。”路知行表情淡然,“上網查過文獻了,隻要保存得當,不開封,再放十年也沒問題。”
澄黃路燈下飛繞著幾隻沒有名字的蟲子,青島的夏天是鹽漬楊梅味的。
薛宴辭舉著口紅,摟著路知行的脖頸,掛在他身上,開心的不得了。
但更多的開心是源於路知行還記著這些事兒,源於他會上網查文獻,知道怎樣去保存這些與她有關的東西,與兩個人有關的事。
有關於薛宴辭的所有事情,路知行一件兒都沒落下過、忘記過。
“路老師,給我塗。”
這是路知行第五次在演出結束給薛宴辭塗口紅,他學東西,總是這樣快,一回生,二回就熟練得不得了。
隻十多秒,就塗好了。
路知行低頭看看薛宴辭印在自己身上的紅唇印,直至這一刻,他才終於相信,那個陪著自己顛沛流離、全國各地跑的姑娘,終於又回來了。
“在杭州那次,求婚那天,我還以為你忘了這件事。”路知行幽幽怨怨的語氣裡滿是遺憾。
薛宴辭迎上前去,捧著路知行的臉,哄他高興,“我怎麼會忘呢?杭州那次有爸媽在,我不敢。”
“求婚那天我們還有晚宴,榮曉安、大師姐、淼淼他們都在,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
“我們今天也有慶功宴的,十多個人,你不怕了?”路知行揶揄一句。杭州演出那次,求婚那天,他暗示過薛宴辭五六遍,她都沒有親他,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今天不都是無名樂隊的人嗎?他們早在六年前就知道了吧。即使有不知道的又如何?給他們十個膽子,也沒人敢往外說的。”
那段往事很有趣的。薛宴辭有多厲害,有多計較,有多矯情,無名樂隊所有人都知道。
薛宴辭發脾氣,跟路知行吵架從不避諱任何人。可就是沒人敢過來勸她一句,更沒人敢在明麵上議論她,也從沒人敢說她脾氣差,更沒人敢不尊敬她。
薛宴辭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和無名樂隊工作人員一直保持著很遠的距離,卻和無名樂隊的粉絲保持著特彆好的關係。
有時需要和同行應酬,和主辦方吃飯,薛宴辭也永遠都保持著高水準的禮數。既能幫路知行談下合作,又能幫他爭取到最大的權益,薛宴辭一向很能說會道,也很會籌謀談判。
“宴辭,你是不是不喜歡樂隊的這些人?”路知行問一句。
“當然不是。隻是我怕自己離他們太近,知道太多樂隊的事情,會忍不住插手你的工作,你的事業,我不想這樣做。”
“知行,你是獨立的,我也是獨立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互不乾擾,互不插手,也是一種愛和尊重。”
路知行不明白薛宴辭在表達什麼,他想要自己這一生工作中、生活中時時刻刻都有她,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好在已經同她結婚了,好在她此時就在自己身邊,路知行望望天上的月牙,牽起薛宴辭的手,“走吧,宴辭,我們去吃飯,與我一起舉杯,與我碰杯,坐在我身邊,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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