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仗著什麼,能說出這種話,配說出這種話?
若說六小時前,薛宴辭還想著她是大哥的妻子,侄子、侄女的媽媽,不想把她如何。但現在看來,是該讓她明白自己是誰了。
“姑娘,告訴媽媽,今天,白天的時候,你都做什麼了?”薛宴辭抱女兒到懷裡,扯了扯孩子的褲腳,又接過項晴遞來的毛毯將女兒裹起來。
“上午在家練琴。下午和爸爸去樂隊玩了,然後就在爸爸辦公室玩拚圖。”
“艾莎公主那套嗎?”薛宴辭將葉嘉念伸出來的胳膊又放回毛毯裡了,這小姑娘,自出生睡覺就不規矩,現在都兩歲半了,還特彆好動。
“不是。”葉嘉念眨眨眼睛,來了精神,“是媽媽你新買的,星球大戰,機器人那套。”
“那套很難哦。”
“不難,我半小時就拚好了。”
“然後就有阿姨獎勵零食給你吃嗎?”
“沒有。”葉嘉念使勁兒搖搖頭,“那個阿姨是來找爸爸的,她把零食放桌子上,就和爸爸去說話了。”
“宴辭,我辦公室也有監控的……”路知行試圖補充一句,可薛宴辭根本就不想聽他多說一句話。
薛宴辭收起和藹的態度,借機教導女兒一句,“姑娘,下次遇到這種事,你要主動從爸爸辦公室裡出來,明白嗎?”
“我為什麼要出去?那是爸爸辦公室,和媽媽辦公室一樣,媽媽你每次和彆人在辦公室說話,也沒有讓我出去。”
葉嘉念的蠻橫、不講理,惹得薛宴辭不禁笑了好幾聲。自己這個女兒真的是被寵壞了,性子太直了,以後是要吃虧的。
“然後呢?”
葉嘉念抬頭想了好一會兒,大眼睛轉了好幾圈,才又開口,“然後爸爸就和那個阿姨出去了。”
“你就吃零食了?”薛宴辭問一句。
“沒有,是那個阿姨出去之後又回來了,她給我巧克力,說爸爸允許我吃,我才吃的。”
“媽媽,你說的話,念念都記著的。”
薛宴辭確實和葉嘉念說過,在外麵除爸爸、媽媽給的零食外,彆人給的都不許吃。
“那你怎麼知道爸爸和那個阿姨在會議室的?”薛宴辭蠻好奇的,照葉嘉念所說,路知行若真有正常話要和陳雨欣說,在辦公室說就可以了,又何必非得跑去會議室呢?
葉嘉念就真的讓他如此不方便嗎?
“我打不開巧克力,就去找爸爸幫我了。”
“然後你就把會議室的門關上了?”
“我不知道。”
薛宴辭將女兒交給項晴,請她帶孩子回臥室睡覺去了。
葉嘉念是路知行一手帶大的,每一次葉嘉念的體檢情況他都是知道的,可他還是給孩子吃巧克力了。他能一邊抽出時間給孩子做輔食,一邊給孩子吃二十塊錢一大板的高糖巧克力,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宴辭,會議室的門,不是我關的。”
薛宴辭沒有搭理路知行的解釋,她在想路知行到底要對葉嘉念做什麼?他在怨恨自己拉他進葉家嗎?還是在怨恨自己給他改了姓氏?他在怨恨葉嘉念姓葉嗎?
他想要毀掉葉家嗎?
他想要毀掉葉嘉念嗎?
“小辭,會議室的監控你也看過了,確實沒什麼,就是個誤會。”
薛宴辭被薛啟澤的話拉回現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監控是怎樣的,已經毫無意義了。
她不僅沒有勇氣打開優盤看一眼監控,在且初會議室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她也一樣害怕心裡擔憂的事,會變成真的;更害怕路知行會喜歡上彆的女人。
路知行腦子裡在想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葉嘉念能不能健康、平安的長大;葉家能不能穿越時代洪流,屹立不倒;薛家的未來能否更加輝煌,才是最重要的事。
是薛宴辭自己疏忽了,她才是薛、葉兩家,最大的罪人。如果不是她非得要路知行,隨便找一個好掌控的男人,也不會鬨出今天的事,或者一輩子不結婚,也並非是什麼不可以的事。
“既然如此,大家就趕緊回去睡覺吧。”薛宴辭說完話就要起身離開了。
原來和喜歡的,深愛的人在一起的婚姻、家庭,也一樣是會令人疲憊、令人不堪的。
可就在薛宴辭起身的一瞬間,又聽到蘇幼凝的聲音,“知行,會議室外麵是大廳,都有監控吧?”以前覺得吳儂軟語挺好聽的,現在聽來,隻覺格外刺耳。
“我去取吧。”
路知行真是個蠢貨,薛宴辭被迫坐下,接過話茬,換上賢淑的語態,“知行,找個人送過來吧。”
薛宴辭教訓完路知行,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又等著新燒的水開始沸騰,才拿定主意要教訓蘇幼凝,才決定徹底將蘇家從葉家掃地出門。否則任由她拉著路知行犯蠢,下一步就是教壞葉嘉念,這家就得徹底散了。
“蘇幼凝,我是感激你的。無論是作為薛啟洲的妹妹,還是作為薛家的一份子,都很感激你能選擇薛家,選擇我大哥。從你和薛啟洲結婚那天起,你就是薛家的太太了。”
“媽媽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葉家,爸爸這幾年也不怎麼管事了。你和大哥都很辛苦,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但你今天,讓我很失望。至於因為什麼,你最好這輩子都藏好了,彆叫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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