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十五歲的路知行眼角有了細小的皺紋,可他的睫毛還是那般好看,深黑眸子裡還全是薛宴辭的模樣。
路知行的嘴唇軟糯糯的,十多年了,沒變過,十分好親。帶著顆粒感的雪白脖頸上的喉結一上一下,是她愛他的模樣。
寬而薄的後背二十二歲穿短袖、穿衛衣好看,二十八歲後穿襯衣、穿西裝更是好看。一米八八的身高無論在哪兒,薛宴辭都會一眼瞧見他,想要他抱著轉圈,想和他一直接吻。
“路知行,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就有女孩子喜歡你?”薛宴辭生氣了,這一場遲來的嫉妒開幕了。
“不知道。”
“你組樂隊的時候,是不是也有?”
路知行盯著薛宴辭喝完最後一點溫水,喂她吃完藥,才開始笑話她,“傻姑娘,我都三十五了,你才知道吃醋,早些年醋一醋該多好。”
“以前沒覺得有什麼,今天突然覺得自己眼光真好。”薛宴辭環在路知行脖頸間的手猛地縮緊,抱著他猛親一口,“葉先生,我超愛你。”
“我也超愛你。”他回給她一個更長久、更深入的親吻,“吃過藥好好睡一覺,我永遠都是你的,見你第一次起就是了。不用吃醋,一輩子都不用。”
“我就在隔壁起居室修改股權分配的方案,有事喊我,我一直都在。”
直至聽見薛宴辭呼吸平穩,進入深度睡眠,路知行才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離開臥室,到了隔壁起居室開始忙工作。
薛宴辭進入中電集團後,就將陸港集團所有事項交還給陳讓繼續打理了;進入北京後,她就將中電集團所有事項都交給陳禮打理了。
但昨天下午大伯葉承明提出要路知行開始準備接手陸港集團的財務事項,以及要求路知行開始學習中電集團工程項目技術數據服務的事。
當時的場麵一度尷尬,薛藺禎沒表態,路知行也沒敢答話,最後也就直接跳過了。
但路知行心裡明白,大伯葉承明的意思是想讓他不要再插手薛家天津港的生意,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葉家的生意上。
這件事,薛宴辭還不知道。
“路老師。”
“路老師……”
路知行掀開被子將薛宴辭抱進懷裡,她皺著的額頭上是一層細細的薄汗。
這兩年,他是真的害慘她了。
去醫院看醫生,檢查項目足足開了四頁a4紙,抽血七八管,檢查報告七八頁,沒有任何一頁是正常的。
從三月到五月,薛宴辭的基礎血項值還算可以,可腸胃和睡眠依舊還是差得很。
“我在,宴辭,我在。”
那時候送她去薑哲那裡吃藥睡覺,聽薑哲說薛宴辭在睡著的時候喊過幾次路知行的名字,原以為她是氣極了,喊他路知行。
事實上,她一直都在喊他路老師。
“我一直都在的,好姑娘。”
打那之後,路知行才明白,薛宴辭心底深處最不安的情緒全是關於自己,是關於自己與她的婚姻,是自己與她明晃晃、熱烈烈的十三年。
打從路知行告白成功,和薛宴辭在一起。她就喜歡往他懷裡鑽,就喜歡讓他抱,還說喜歡他懷抱的味道,能讓她睡得安穩。
自己甘願成為她的容器。
路知行看看手表,薛宴辭今天連續睡了三小時二十七分鐘。還不錯,再有半個小時也就該醒了。
懷裡的人還是那麼美麗。
比那年三月在山茶花樹下接吻的姑娘更有魅力,比那年四月說著要桃子味的姑娘更俏皮,比那年八月在露營帳篷裡鬨脾氣的姑娘更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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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沒有給她沉澱,歲月給她的是張揚。
下午一點五十二分,薛宴辭醒了,嗓音沙啞,“改完了?”
“還有一點點兒,晚上再說。”
喝完一杯水的薛宴辭閉著眼睛晃晃腦袋,路知行就知道她這又是偏頭痛了。
早幾年薛宴辭通過控製麩質攝入量,偏頭痛有得到過一段時間的緩解,但今年這個方法不再有用了。那時候薛宴辭還開玩笑說她的腦脊液已經不夠將膠質細胞上的β樣澱粉蛋白衝刷代謝乾淨了。
後來路知行拖著她到醫院做了心臟彩超,也不是卵圓孔未封閉的原因,實在是很難再找到病因了。
“路老師,我現在是不是成破碎美人了,這裡也痛,那裡也痛。”
“胡說八道,慢慢都會好的。”
晚飯時候,路知行煲了天麻鴿子湯給薛宴辭喝,寄希望於最後的食補。
七點,陳臨將第二天開會的稿件送過來了,路知行幫著改了改,又打印一份交給陳臨帶走。
八點,薛藺禎、葉承櫻帶著葉嘉念在後廳將秋千蕩的老高。
九點,路知行帶女兒練琴,薛宴辭站在一旁吐槽葉嘉念的手太胖,以後要少吃點飯,薛藺禎聽到後又將她教育一番。
薛家隔著輩兒寵孩子這事就是個老傳統,薛藺禎夫婦寵葉嘉念的勁頭,和老爺子當年寵著薛宴辭時一模一樣。
葉嘉念五歲了,鋼琴彈得蠻一般,一點兒父母的基因都沒遺傳到。路知行覺得可能是沒天賦,但薛宴辭不肯承認,隻說姑娘是沒開竅。
十點,薛宴辭給女兒洗完澡,由路知行哄睡後,兩人開始到書房忙工作。
直至十二點,兩人才洗澡準備睡覺。
從三月到現在,薛宴辭一直睡得都不好,每一晚都要折騰好久才能入睡。但隻要是正常作息,她不用吃藥也能睡四五個小時,路知行也就陪著她,任由著她折騰。
或是讀書給她聽,或是唱歌給她聽,或是兩人聊天。總之,每一晚最後都會變成彼此占有,累到筋疲力儘才肯罷休。
路知行就這麼陪著薛宴辭睡過一晚又一晚,等她折騰到沒勁了,再抱進浴室給她洗澡,換完床單被罩後再將她放回去,擁在懷裡睡去。
從隻能睡一個小時到現在四個小時,從她每晚對著他發脾氣到現在每晚說好愛他,路知行知道,自己的好姑娘,自己的愛人正在慢慢地好起來,自己與她的生活,自己與她的婚姻也終將回到兩年前,滿是濃情蜜意。
第二天早八點,薛藺禎要親自送葉嘉念去上學,薛宴辭執意要讓葉嘉念坐校車去上學,父女倆又吵一架。
薛宴辭要父母彆那麼寵著葉嘉念,說這個小姑娘現在被養的太金貴了,不是什麼好事。
薛藺禎說路知行不作為,一天天的隻嬌慣著薛宴辭,不疼自己的女兒。
......
最後變成薛藺禎送自己女兒去上班,路知行送自己女兒去上學,這事才算完。
路知行今天足足遲到了一小時,導致整個通納生物的所有會議全部順延一小時,這個月他不可能再有全勤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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