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完下麵,扯上麵。我還跟你說以後不要穿這麼小的衣服,你罵我封建老土。”
薛宴辭終於笑了,在路知行懷裡動來動去,生命力極其旺盛,“路老師,你真的有點兒好笑。”
她的眼睛裡沒了看書時的枯涸,額頭上也沒了看書時的緊繃。她麵頰紅潤,鼻尖翹起,口齒微張,“那我從美國回來呢,穿什麼?”
“我在舞台上看到你的時候,你穿著到膝蓋的卡其色短褲,上麵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衣,塞在短褲裡,還戴著手表。”
“我那時就在想我的好姑娘要完蛋了,一會兒蚊子會把你咬壞的,我想著給你送些花露水噴一噴,可是我在演出。”
“第二天一早兒我去找你,你穿白色亞麻長褲,上麵套著薄荷綠的防曬外套,我想著你終於老實了,知道把自己裹嚴實了,知道防蚊蟲了,也知道防太陽了。”
“後來進家門,你脫了外套,又是短到要我命的吊帶。胳膊上全是蚊子包,我要給你塗花露水,你拒絕了。”
“路老師,你好像對我那些吊帶很有意見。”
“沒有意見,隻是害怕你穿這些會有壞人看到。”
……
路知行當然記得薛宴辭穿過的所有衣服,他不僅記得這些,他還記得她所有的事,喜歡吃桃子,玩起來會很瘋,笑起來超級好看……除了會工作,會玩,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做,需要他時時刻刻照顧好她……
隻要是薛宴辭的事,路知行都記得,不用寫在紙上,也不用寫在手機備忘錄裡,早都刻在心上了。
“路老師,下輩子你三歲生日的前一天到廈門市鎮海路55號等我。”
“這是哪裡?”
“廈門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我在那兒出生。我一出生,你就跟爺爺和爸媽說要和我結婚,帶我回家,給你做童養媳。”
路知行將薛宴辭放平了,讓她枕在自己腿上,與她對視,“不要,比起童養媳,我更想給你做童養夫。”
“路老師,你的誌向很遠大。”薛宴辭在路知行麵前笑起來,眉毛、鼻子、嘴巴都會扭在一起,不似在外麵那般溫文爾雅,端莊大方。這樣的薛宴辭才是最漂亮的。
“宴辭,我是想和你一起讀書,一起長大,但我更想要你和大哥、二哥一起長大。我也想要你一直在爺爺身邊,在爸媽身邊長到十八歲,隻要彆遇到我那些前輩們就好了。”
“在我之前,你也可以和彆人談戀愛,但不要和於盛那種沒擔當的人談,也不要和宋寓那種膽小怯懦的人談,也不要和章淮津這種性格多疑的人談,他們都會傷害到你的。”
“談什麼戀愛,我這輩子見過這麼好的你,下輩子眼裡哪還容得下其他男人。”薛宴辭這一句怒氣衝衝的話,引得路知行起身將她抱出後廳,抱上二樓,抱回臥室。
他隻能是她的,她也隻能是他的。
這輩子是,下輩子也得是。
認識的第十三年,談戀愛的第十三年,結婚的第六年,他們約好了下個一百年。
“知行,對不起。”
“好姑娘,你永遠都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這兩年,我隻顧著自己難過了,我忘了你也會難過的。”薛宴辭自顧自地解釋一通,“你和我求婚,我舍不得你離開我,可我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膽量放你走,我更討厭你為什麼會去抱彆人。”
“所以我瘋狂報複你,一遍一遍讓你跪在我麵前,一次又一次咬傷你,我那時候,應該是真瘋了吧。”
“我傷害到你了,知行。”
路知行抬手擦淨薛宴辭滿臉的淚痕,才將她再次貼著自己抱緊,“我的好姑娘,這都是沒有的事兒。”
“一遍一遍跪在你麵前,和我向你求婚時一樣,我有多喜歡向你求婚,你知道的。”
“至於這些痕跡,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方便你下輩子過來找我的。當然,等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看到這些痕跡,你就會知道是我來了。”
薛宴辭很少哭,這麼多年過去,這才是第四次。第一次是和路知行的第一晚,第二次是女兒一歲生日那晚,前兩次都是生理上疼哭了;第三次是她給出路知行關於離婚與否的選擇,第四次就是現在了,這兩次全因著同一件事。
是路知行,將她害成了這樣。
“好了,宴辭,不哭了,姑娘該回來了,我們去吃飯,晚上你不是還要帶著姑娘練琴嗎?”
“知行,給姑娘請個鋼琴老師來家裡教她吧,我想多些時間和你在一起。”
“好,明天就請個老師回來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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