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懷裡人就要哭了,路知行連忙拍拍她的後背,扣在肩膀上方,“宴辭,很抱歉沒有辦法將車修好給你,於是我想著再買一輛給你,可那個型號已經停產了,隻好選了一輛最新款給你,還是一樣的黑色,很酷。”
“知行,床頭櫃上有一本我每晚都看的書,幫我拿一下,可以嗎?”
薛宴辭翻開安全駕駛的最後一頁,紙張皺巴巴的。
“你看過了?”她問一句。
“看過了,另外兩本也看過了。”薛宴辭沒哭,路知行先哭了,“好姑娘,對不起,那晚我隻顧著自己難過了,忘了你也需要我的安慰,我隻顧著讓你安慰我了。”
薛宴辭提筆寫下第五個日期。
2032年12月01日,收到葉知行的兩輛車,一輛來自爺爺,一輛來自愛人。
紙張皺皺巴巴地,鋼筆寫下去,立刻洇開了,“那晚哭了很久嗎?”
“嗯,哭了一整晚。”路知行不再隱瞞,薛宴辭說過了,要共享人生。
“沒事了,路老師,從今以後都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路知行就是這樣一個人,會哭、會鬨、會生氣。
他再一次將自己完完整整地展現在她麵前了,沒有猜忌,也沒有隔閡。
“車在哪兒?我想開一下。”
“在地庫,但你不能開。過兩天,等我忙完手裡的事……”
薛宴辭根本顧不上聽路知行的話,摁了電梯就要下樓,不管不顧的樣子和她情緒失控,生病時半夜跑出家門開車時一模一樣。
薛宴辭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是一捧山茶花,和一個信封。
“好姑娘……”路知行追在身後喚她一句。
是事故現場的照片,是渾身是血的薛宴辭,是撞到報廢的車,是滿地的零碎件。
路知行隻從背後抱著薛宴辭,等著她從過去走到當下。
薛宴辭是一個事事都要握在手裡才能安心的人,即使今天不告訴她,日後她也會想方設法地去看。與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她獨自承擔這些,不如此刻由著她難過透頂,再好好安撫一番。
“你過來的那一刻嚇壞了吧?”
“沒有,我見到你的那一刻很堅定,我顧不上其他的,我要去做你交給我的事。”
薛宴辭轉身擁著路知行的脖頸,踮著腳尖想要親他,可怎麼都很難用到力。
“知行,對不起,我以後都沒有辦法踮起腳尖親吻你了。”
路知行將薛宴辭抱起,一手托著她,摁著裙子下擺,一手扶著她的後背,一如當年在和康名邸那般,將她放在麵前。
“這樣就好,你一樣可以親到我,是不是?”
薛宴辭的親吻永遠都是這般熾烈、直接,力氣大到路知行要倚靠在車門上,才能撐得住。
他的回應也永遠都是那麼循序漸進,從青澀到晦暗再到強烈,她永遠都吃這一套。
“薛宴辭,沒有什麼事是以後做不到的,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的。”
“我就在地庫開一下,可以嗎?”薛宴辭雙頰緋紅,是一顆水蜜桃。
“不可以,等我忙完手裡的事,我帶你去郊外練車。在此之前,都不可以開車。”
“掛p檔,我踩一下總可以吧。”薛宴辭眉眼彎彎,是一梢柳樹枝。
路知行終究還是沒能磨過她,隻好讓她踩一踩油門。
“這聲浪真好聽哎!”薛宴辭很是開心,她對手動擋,對機械配件多的車,興趣很大,“知行,你去忙吧,我請誌東叔帶我練車就好。我小時候學車,就是他和爺爺一起教我的。”
“好,過來副駕駛,我們該回爸媽家了。”
馮誌東是一位很穩當的人,路知行很放心。
薛宴辭解了安全帶,從主駕駛座到副駕駛,抱著山茶花數來數去。其實,路知行送給她的花永遠都是十九朵,代表著她的十九歲,從未變過。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和他換座位,永遠都不下車,永遠都是爬過來,爬過去。路知行瞧著薛宴辭靈活的樣子,偷偷抹了把眼淚。這場康複訓練太痛苦了,薛宴辭是英雄。
“好姑娘,大嫂和陳泊欣也來了,孩子們也都在。”路知行試探著說出這句話,想看看薛宴辭的反應。她一向是不喜歡這兩個人的,再加上這兩人多多少少還是和這些事有些牽連,路知行還是怕她會鬨脾氣。
“在就在唄,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力氣打她們兩個一巴掌。”薛宴辭一門心思沉在手裡的山茶花上,她沒心思去和這兩個人計較。
“爸媽的意思是該見還是見見吧,總不能將家醜外揚了。”
薛宴辭扭頭看向西裝革履的路知行,“葉知行,你離她倆遠著點,明白嗎?”
“你是我的丈夫,是大哥和二哥的弟弟,是爸媽的兒子,彆忘了你的身份。”
“嗯,我知道的。”路知行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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