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生氣了,宴辭,好不好?”路知行試圖從背後擁抱她,同她道歉。
薛宴辭沒說話,隻將床上的衣服一股腦兒地往行李箱裡塞。
“媳婦兒,你到底要去哪兒?”路知行憋著股氣,一把將薛宴辭抱起,壓她到床上。
她眨眨眼,彆過頭,“去蘭州出差。”
他將她的頭擺正,“什麼時候的機票?”
“明天上午十點。”
路知行強摁著薛宴辭,親她一口,“彆和我生氣了,好不好?媳婦兒。”
“那你就聽我的。”
“不聽。”路知行抱著薛宴辭的雙手鬆開了,事情又僵在這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僵著了,他快沒法子了。薛宴辭的倔強,路知行不是沒領教過,可這事,真的沒法兒讓步。
今天這一步若是讓了,薛宴辭的生命就會徹底進入倒計時。數不清的罪名會壓在她身上,甭管是否真有這麼回事,她都會被口誅筆伐,都會被萬人唾罵。
薛宴辭承受不住這些。
最重要的是,她會很快離開自己,離開自己和她的家,離開兩個孩子。路知行也同樣承受不住這些。
“宴辭,我陪你去蘭州。”
“不用,陳臨會從北京過來。”薛宴辭拒絕了,拒絕的很明確。這是她的工作,路知行沒資格參與。
“哪天回來?”路知行一邊問話,一邊將椅子上行李箱中的衣服取出來放在床上,一一疊好,分裝進收納袋,再裝進行李箱。
“初四下午。”薛宴辭將唯一一件羽絨服從行李箱中取出來丟在床上,她不喜歡穿羽絨服,總覺得穿上身會變胖。
路知行又給她放進去,“可是,宴辭,我想除夕夜放煙花給你看。”
“初四晚上再放吧。”她又取出來丟回床上。
路知行妥協了,將行李箱扣好,放在角落。轉身走回床邊,單膝跪在地上,緊握著薛宴辭的雙手,懇求她,“我們談一談,可以嗎?”
“不想談,想和你睡覺。”
路知行被氣笑了,她這說的是什麼話?現在這種情形,是該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薛宴辭,你不能這樣……”
“哪樣?”她俯身親了過來,路知行承受不住這樣熾烈的親吻,更承受不住這八天獨自一人睡覺的想念。
他比她,更想和她做愛。
“老公,彆動,讓我親一下。”
路知行舍不得動,他恨不得她能多親自己一會兒,可事情就擺在那兒,他不能妥協。
“薛宴辭,到蘭州和陳臨見麵後,必須給我打電話。”
“好。”
“必須每天和我通一次電話,多晚都可以。實在沒時間,就讓陳臨告訴我你的近況。”
“好。”
“按時吃飯,睡覺。要穿好衣服,不許生病。”
“好。”
“遇到任何麻煩事,任何危險,必須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薛宴辭停下親吻,停下解路知行西褲紐扣的動作,“你怎麼,這麼掃興?”她目光如炬,一點兒剛才的柔情蜜意都沒有了,隻剩下冷靜和怒火中燒。
“薛宴辭,春節慰問的事,一般都會在上一年十一月的時候就定好,我怎麼就不知道你要去蘭州的事?”
路知行太聰明了,真是麻煩。
“睡不睡?”薛宴辭保持著最後一絲耐心問他一句。
“你不說實話,就彆想睡我。”
薛宴辭皺皺眉頭,路知行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真神氣,真傲氣。
不對,他大學時候就這樣。很會拿這事跟她講條件,談籌碼。隻不過那時候,最多也就是逼著薛宴辭第二天要多穿件衣服,要吃米飯,不能吃太多米粉之類的。
可現在,他要挾的事,過頭了。
“葉知行,你管的太多了。”薛宴辭將解開的扣子又給他係好了,起身抱著枕頭準備去和孩子睡。可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路知行帶著哭腔的話,“你還說我沒良心,說我白眼狼,你才是那個最沒良心的,長得最像白眼狼的!”
薛宴辭一絲一毫停頓都沒有,仍舊打開臥室門,一腳踏進起居室。
“薛宴辭,你這一趟有危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