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得很。”薛宴辭答道。她正是因為清楚得很,才決定要去。
薛家外遷的第二階段才剛開始小半年,葉家海外項目才開始堪址,前期大量資金全投進去了,她能拖得久一點,麵臨的境況就會更好一些,資金回籠就會多一些。以後葉知行、葉嘉念、葉嘉碩的日子就會更好過一些。
章淮津起身走到路知行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大哥,你的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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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陪著一起去。”路知行長舒一口氣。
從下午五點開始,到現在七點半,路知行在心裡想了千百種辦法,隻得出一個結論。薛宴辭隻有在四零四做出成績,這場猜疑和試探才有可能真的結束。
否則,這樣的事會一件接著一件湧現開來,並不會因為葉家究竟願意付出多少家底,葉知行能夠創造出多少稅收,提供多少就業崗位而發生實質性的變化。
但同樣地,關於薛宴辭的理想、抱負、野心,路知行是真的徹底死心了。
這片土地,不值得路知行熱愛;薛宴辭愛不愛,那是她自己的事。
也許有那麼一天,薛宴辭會醒悟,會懊悔,但都無所謂。他和兩個孩子,和家裡所有人都會陪在她身邊,這就夠了。
人,總歸是要在一場場背叛中看清自己的心,看清自己的思想,看清自己的英雄主義。
司淼看向路知行,滿眼焦慮,“大哥,嫂子脾氣不好,你不能依著她鬨啊。”
“司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和章淮津趕緊回家去吧,孩子等著吃晚飯了。”路知行答完司淼的話,返回沙發坐到薛宴辭身旁,攬她到懷裡靠著。
既然已經有了解決方案,那麼儘快將其實施開來,是刻不容緩的事。
“章思初在樓下呢,沒事兒。”司淼拒絕了。
章淮津望向窗外,兩棵巨大的銀杏樹光禿禿地,隻在枝杈間竟還有層層白雪,今年北京的冬天,來的可真夠早的。
薛宴辭最喜歡的樹好像是月桂樹,可無論是她在杜克大學的辦公室,還是在天津大學的辦公室,亦或是半北藕榭的書房外,都同這裡一樣,窗外都栽種著銀杏樹。
“薛宴辭,你是不是準備要走了?”章淮津頭一次猜中了薛宴辭的想法。
“有這個想法,但那也是二十年後的事。”
章淮津不再多問,也不再多說,照現在這個趨勢,薛宴辭不走就得被困死在這兒,就算把整個章家都壓上,也未必能讓她平安到壽終正寢。
但還有二十年,章淮津算著時間,二十年後,薛宴辭六十七,還沒到法定退休年齡。就算到了也沒用,終身追責。隻要想動她的人還在,她就不可能一點錯都沒有。
“那就去吧,我想想辦法把你挪到東部,應該能保你個二十年。”章淮津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到司淼身旁,握握她的手,想聽聽她的意見。
薛宴辭拒絕了,“彆這樣做,章淮津。”
司淼用力回握了章淮津的手,薛宴辭和章淮津之間的關係,她是明白的,也是理解的。若是薛宴辭出事了,章淮津會賭上整個章家,隻求保她一命,若到了那個時候,章家會不保的。
“放心,我也是有條件的。”
“你想要什麼?”薛宴辭嬉笑著問一句。想把一個人從西部挪到東部,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她不相信章淮津能夠做到。
就算他能做到,那也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章淮津同薛宴辭一樣,都是自私的人,是沒法兒放棄整個家族,隻為了心裡那個人能平平安安的人。
如果他能做到,她和他十八歲那年,就不會是遺憾地潦草收場了。
“幫我章家走出去。”章淮津說道。
章淮津這個條件還真挺回本的,他果然還是當年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像路知行似的,從始至終都在不求回報的付出,永遠都將薛宴辭擺在第一位。
“犯什麼病?我是待不下去,你又不是。”薛宴辭嬉笑著怒罵一句,婉拒了。
章淮津給出的這個條件,從長遠利益考慮,是合適的,甚至是可以回本的。畢竟整個東部,是五個區裡最包容、最開放的,取得這些人的話語權,與這些人捆綁在一起,往大了說,薛家外遷會事半功倍;往小了說,薛宴辭在嘉峪關也會有一半的概率是平安的;更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二十年,會很順利,十分順利。
這筆交易,是劃算的。
“薛宴辭,你仔細想想,這是讓你待不下去嗎?”章淮津收緊瞳孔,“這是讓咱們這些人都待不下去,無非就是拿你開刀罷了。”
章淮津看的比薛宴辭明白多了,“貝家,唐家,俞家,榮家,哪一個不是捐贈了所有,體麵走的。薛宴辭,現在隻不過是輪到你薛家和葉家了,下一個就會是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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