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兒子一直都是晴姐照顧著,所以和爸媽商量過了,會從家裡找新的阿姨和廚師過來照顧你和嘉盛,明天上午就能到。”
“念念出生後一直是我和你親手帶她到兩歲,嘉碩出生後我和你工作都很忙,一直是大伯母帶著,但無論如何,每天也都會有兩個小時能陪陪他。”
“嘉盛就留在這兒,和你在一起,我有時間就會過來陪他。如果你覺得很煩,等到百天之後,我會接他回北京。”
“薛宴辭,你想怎樣,我管不著你。但我是孩子的父親,三個孩子都必須在北京讀書,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薛宴辭默默聽完路知行這些話,隻覺更難過了。並不是因為路知行說要把孩子帶走,說要三個孩子都必須在北京讀書。
而是,他說「我有時間就會過來陪他」,關於自己,他隻說一句「薛宴辭,你想怎樣,我管不著你」。
他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來看自己,也沒有問自己還要不要回家。
他冷漠極了。
薛宴辭起身想要回臥室去了。
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的檻,橫在自己與他之間。
“這個房子采光不好,也不是你喜歡的樣子。這幾天我看了幾家樓盤,能讓你住得舒服的房子很少,看來看去也就潤澤公館還湊合,頂躍複式兩百平左右,有四個房間,但很擁擠。”
“找了兩套挨著的,可以將客廳打通,客臥和主臥打通,會大一些,你住著能舒坦些。”
“房子是裝修過的,這是戶型圖,你再看看。沒問題的話,就讓陳禮去辦吧,找幾家測測環境,測測空氣質量,沒問題的話,你和爸媽,還有葉嘉盛就搬過去吧。”
薛宴辭沒說話,將臥室門關上了。
七點,吃早飯。
八點,一行人離開了。
路知行再也沒有同薛宴辭說過一句話,臨出門前,又抱了抱葉嘉盛,但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葉嘉念經常打視頻電話給媽媽薛宴辭,鏡頭裡有葉嘉碩,大伯母魏黎,也有路知行。
隻是路知行從不通過手機鏡頭看薛宴辭一眼,他不是坐在書房忙工作,就是在書房開會,或是陪著兩個孩子在讀書,或是帶著兩個孩子做凸透鏡成像的實驗,就是不肯看她。
路知行有時穿著白色襯衣,有時穿著灰紫色襯衣,有時穿著灰色毛衣,有時穿著白色毛衣,總之,和上一次分開時很不一樣了。
薛宴辭隻靜靜看著手機屏幕,除了魏黎、葉嘉念、葉嘉碩的問題,話題外,她從不多問,也從不多說。
路知行離開的第二周,薛宴辭帶著一家人搬去潤澤公館。
明安會打電話給陳禮,有意無意地說一些路知行的消息給薛宴辭聽一聽,偶爾也會問她幾個問題,大多都是睡得安穩嗎,阿姨做的飯菜還可口嗎,葉嘉盛還哭得那麼厲害嗎……
薛宴辭會一一詳細回答這些事,她知道,這都是路知行的提問。
但她從不問路知行如何,也從不問兩個孩子如何,她不提問,她也沒有任何問題。
第四周的第三天淩晨兩點多,陳禮敲門問薛宴辭,“姐姐,你真的要和姐夫離婚嗎?”
“阿禮,快回去睡吧。”
薛宴辭關上房門,拿起手機立即打給路知行,她明白,是自己又一次將他推向深淵了。
“薛宴辭,你為什麼都不問我一下,你為什麼不問我過得好不好,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肯說,一次都不肯問……”
“知行,這四周又三天,你過得好嗎?”薛宴辭問一句。
“不好,我身上已經沒有你的味道了,家裡也已經沒有你的味道了,書房沒有了,健身房也沒有了,臥室也沒有了,床上也沒有了……哪裡都沒有你的味道了……”
路知行哭的厲害。
“已經快要兩個月了,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知行,你聽我說……”
“媳婦兒,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路知行泣不成聲,隻剩下喉嚨的渾濁,“媳婦兒,你想在哪,就在哪,但我們真的不能離婚,不能……”
“求你了,薛宴辭,不要和我離婚,不要丟下我。”
“知行,我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的,永遠都不會的。那天在醫院,我隻是氣急了,才說出那樣的話……”
薛宴辭的解釋與路知行的哭泣混雜在一起,她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能聽到,能聽清。但她知道,路知行此時是一個人窩在床上抱著被子在和她說話,他已經痛苦到極致了。
“知行,我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的,永遠都不會的。那天在醫院,我隻是氣急了,才說出那樣的話……”
薛宴辭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的解釋無數次。距離太遠了,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同他多說說話。
“媳婦兒,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知行,我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的,永遠都不會的。那天在醫院,我隻是氣急了,才說出那樣的話。我知道會傷害到你,可就是氣急了,真的很對不起。”
“知行,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我舍不得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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