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路知行從嘉峪關接母子兩人回北京後,第一次去通納生物上班,薛宴辭已經黏了他整整一周了,為了能讓她接受這件事,兩人昨晚一整夜都沒睡,折騰了一宿。
薛宴辭受不了分開,路知行又何嘗不是,隻七八個小時,就跟七八年一樣。
薛宴辭黏路知行這事,十年了,一點兒沒變。
“晚上早點兒回來陪我。”薛宴辭可真霸道。
“六點之前,保證進家門。”路知行舉著手發誓。
薛宴辭又不舍得將原本已經係好的襯衣扣子解開,親了親路知行左側鎖骨往下三厘米處那顆痣,才又給他係好扣子,打好領帶。
路知行吃完麵前的早餐,囑咐麗姐將砂鍋裡的粥放進保溫箱,等會兒葉嘉念和葉嘉碩起床後要吃,又囑咐薛宴辭趕快上樓再睡會,可她就是不肯,隻坐在椅子上稀裡嘩啦的掉眼淚。
他抱著她哄一哄,“媳婦兒,快上樓睡會兒,才六點半。”
“你帶我一起去吧。”薛宴辭從昨晚就鬨著要陪他去通納生物,可現在事情太多了,她如果真去了,也會被忽視的。若是那樣,她心裡隻會更難過。
激素水平下降的過程有多難熬,路知行是明白的,也是清楚的。薛宴辭情緒敏感,易耗,也隻有他能哄好她。
“忙完這一周,我每天都帶你去。”路知行妥協了。
薛宴辭送他到門廳處,又抱了好一會兒,也沒舍得鬆手。
周越見過路知行和薛宴辭抱在一起,可從未見過兩人難舍難分的接吻,連忙彆過臉去。
初見薛宴辭那年,周越不明白自家這麼好的藝人,怎麼會和這種矯情的大小姐結婚。後來被明安提拔為路知行的第三秘書後,才知道這位大小姐有多好。
單是同桌同席這一件事兒,薛宴辭在周越眼裡的形象就高貴起來了。更彆提薛宴辭在通納生物、陸港集團的好口碑了,人人提起她,那可全都是讚賞。
甭管在什麼地兒,什麼時間,薛宴辭對路知行的愛意那都是要溢出來的,路知行也寵著她,這麼多年過去,一點兒都沒變過。
“你走吧。”
路知行強迫自己鬆開薛宴辭,和周越出了門廳。可他隻回頭看一眼,就又打開門進去了。
他抱著她上樓去了,又十分鐘,才下來。
“周越,開快些。”
“大嫂說了,不能超速。”周越剛答完話,路知行就接到薛宴辭的電話了。
「到哪了?」
“剛到西四環。”
「在做什麼。」
“在看文件,等一下要開會。”
這通電話從西四環到南四環又到京滬高速,葉嘉盛醒了,哭得撕心裂肺。這個小老三,很會哭,每次哭,都是撕心裂肺的。
路知行都有點兒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兒表演型人格了,專門哭給姥爺薛藺禎、姥姥葉承櫻看的,就為了讓爸媽來教訓自己和宴辭。
「老公,怎麼辦?兒子在哭。」
路知行抬手看了眼時間,“媳婦兒,把兒子送去蘭姨那兒。”
蘭令慧是薛家用了三十多年的保姆,薛啟洲、薛啟洲、薛宴辭這三個人,自小就是她帶大的。
當初葉嘉盛在嘉峪關早產,原本分配給他的家庭教師有一項體檢指標沒達到,臨時換了蘭令慧過來。
那時候葉嘉盛很鬨騰,不喝奶,不讓抱,就是哭,可被蘭令慧照顧過三天後,一切全變了。葉嘉盛隻要在蘭令慧懷裡,那都是十分乖巧的。
周越聽著手機聽筒裡傳來的哭聲、腳步聲,忍不住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辦公的路知行。
從去年三月開始給路知行開車後,周越才真的明白,自己老板為什麼就非得薛宴辭不可,這樣的姑娘誰會不喜歡呢?
無論什麼時候看見薛宴辭,都特彆漂亮、特彆優雅、特彆高貴。鬨起脾氣,一點兒都不肯低頭,但喊起「老公」那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老公,到哪了?」
“外環東路,還有五分鐘到公司樓下。”
「你想我嗎?」
“時時刻刻都想。”
「你愛我嗎?」
“分分秒秒都愛。”
「爸爸,你愛我嗎?」
路知行將手裡通納生物新址辦公室的設計圖合好,批評對麵兒子一句,“葉嘉碩,回你自己房間去睡,不許打擾媽媽。”
一分鐘過後,隻聽到聽筒裡傳來「哼」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小孩子光著腳在地上跑動的聲音。
葉嘉念、葉嘉碩和薛宴辭一個樣兒,一年四季光著腳滿屋子走,路知行很是頭疼。
“兒子出去了?”
「嗯,出去了,下樓吃早飯去了。」
“好姑娘,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