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沒有回答路知行的話,轉而向陳禮伸出手,“阿禮。”
又是牛皮紙信封,路知行不用想都知道,薛宴辭這是又再拿自己寫給她的歌撒謊。以往這樣無所謂,但現在,絕對不可以。
章淮津這個人胃口不小,野心很大,章家的資產不可估量,不能僅憑著他曾經對薛宴辭一心一意過,就證明他不會利用薛家、葉家來達成目的。
“要看看嗎?大哥。”薛宴辭將信封遞向薛啟洲。
章淮津從薛宴辭手裡搶過信封,“薛宴辭,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還動用你葉家信息處理司查我。”
“怎麼,你怕了?”
“我怕什麼?”章淮津將手裡的信封重新遞還給薛啟洲,“啟洲大哥,浙江那兩家上市企業,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可以拿咱小時候的情誼做擔保。”
薛啟洲沒有接這封調查資料,薛啟澤也同樣沒有接。
路知行接了,打開了,看了。
章淮津在浙江這兩家上市公司各藏了4000億美金,正好是葉家海外重建拿地預算的四分之三,更是薛家年後在長灘港與美森輪船公司,商討控製專用碼頭合作保證金的二分之一。而且這兩筆訂單早在一年前就簽訂了,現在隻剩一個收尾工作了。
章淮津是真的愛薛宴辭。
葉家重建拿地這件事,晚個三四年並沒什麼大影響,頂多就是房地產稅會變而已,但薛家不一樣。
整個長灘港隻有美森這一個海運運營人,提櫃地點距離碼頭也隻有3.5英裡。而且這十數年,美森在國內的船期一直都是固定的,五截三開,時效一直都很高,口碑極好。
薛啟洲、薛啟澤拿起章淮津放在桌上的合同走了。薛宴辭也走了,但她留給了章淮津另外一份合同。
這份合同是章淮津的爺爺,當年給薛宴辭的聘禮和賠償,是章家手裡最乾淨的一份產業,羽毛絨)加工製品,這麼多年一直是陳禮在幫薛宴辭打理。
章老先生認真地同薛宴辭道過歉了,也認真地給她下過聘了。這些事,無論是章淮津,還是路知行,都不曾知曉。
“大哥......”章淮津拿起最後一份合同,雙手遞給路知行。
“少來這套!”
章淮津笑著將雙手收回去了,“哎,知行,彆這樣兒。這麼多年過去,我對薛宴辭早就沒什麼想法了,隻是我還虧欠著她件事。”
“你虧欠薛宴辭什麼事?”路知行問一句。
“當年我和她吵架吵的厲害,有些時候都不知道為了什麼,就突然吵起來了。和她分開那天,我看到監控,我是相信她的。”
“她離開章家後,我也是準備立刻出門去找她的,可是我爺爺拿了她的精神鑒定報告給我看,報告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我猶豫了,我也懷疑過她為什麼每年都要去做這種檢查。”
“也就兩個小時吧,我再去找她,事情就都晚了。”
“我不該猶豫的,也不該懷疑她的。”
路知行氣瘋了,“章淮津,就憑這一點,你這一輩子,都不配薛宴辭原諒你。”
“怎麼了?”章淮津麵對路知行的盛怒,隻問出了一句「怎麼了?」,太令人失望了。
“每一位薛家人從出生開始,每一年都要做這項檢查,包括我的三個孩子也是一樣的。”路知行沒了剛才的盛怒,隻剩下平淡,和章淮津因為這事生氣,不值得。
“你從來就沒覺得這事......”
“章淮津,薛宴辭服用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精神管控藥品。那時候,我一度覺得這段婚姻到頭了,可她從頭到尾也沒想過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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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會病,她也會瘋,但她從來就不會傷害任何人。”
“你害怕的那些事,你擔心的那些事,薛宴辭從來就不會去做,她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行徑,並不代表她管控不了自己的想法。即使她遇到控製不住自己想法的時候,她也隻是把自己鎖起來,什麼過激的行為都沒有。”
章淮津沉默許久,原來薛宴辭和自己在一起的第一天,自己就已經令她失望透頂了。
那時候薛宴辭坐在他腿上,環著他的脖頸,同他說話,章章,我患有精神疾病,將來有一天,會瘋掉。這種病,以後也會遺傳給我們的孩子,以及我們孩子的孩子。
那是章淮津和薛宴辭有過最親密的動作,也是他這一生裡最心動的時刻,可他卻回答給她一句,那怎麼辦?咱家還有這麼多家業需要我們倆,和我們倆的孩子去打理的。
“知行,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你做了什麼?”章淮津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了,哪怕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我向宴辭求婚過很多次,她一直在拒絕,後來她跟我說過這件事後,我跪在地上又向她求婚一次,她就答應了。”
“章淮津,你對薛宴辭,從來就沒有堅定過。所以,這一次,你也彆想插手葉家外遷重組的事。”路知行拒絕的十分果斷,關於葉家外遷重組,他有自己的安排,並不需要章淮津的支持。
“哎,知行,你怎麼和薛宴辭一樣。我就做過一件混蛋事,這輩子在你們心裡,就定型了?”
路知行思考半晌,“在宴辭那兒,你什麼樣,我不知道。但在我這兒,你彆想再傷害她一次。”
“知行,薛宴辭拒絕你那麼多次,你不一樣很堅定嗎,我怎麼就不可以?”章淮津玩笑一句。
“你可以繼續堅定,無所謂。但你想讓三家人的關係更糟糕嗎?你想薛宴辭隻要和你見麵,你們倆就吵架嗎?這麼多年,你倆吵的還少了?你總是各種激怒她,逼著她跟你吵架,有什麼意義嗎?”
“你總說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總吵架,這麼多年你就沒有想過,難道每一次吵架不都是你在找茬,你在激怒她嗎?”
章淮津靠坐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路知行這口才,真就和薛宴辭一模一樣。
淩晨一點半,路知行盯著章淮津將他帶來的合同點燃燒掉,在薛宴辭留下的合同上簽完股權轉讓協議,同陳禮做完交接,才上樓回臥室。
“薛宴辭,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知行,你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薛宴辭雙手環在路知行脖頸間,雙腿環在他腰間,“老公,這個解釋,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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