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休息。”
說完,他甚至沒再看蘇子航一眼,抱著林晚晚,轉身就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朝著不遠處的彆墅走去。
直播間在經曆了三秒鐘的死機後,徹底爆了!
【公主抱!!!是公主抱!!!啊啊啊啊我人沒了!!!】
【我靠!太他媽帥了!上一秒還在冷戰,下一秒直接抱走!這是什麼晉江文學照進現實!】
【男友力爆棚了!他那個眼神,看到蘇子航要碰晚晚,簡直跟要殺人一樣!這就是愛啊!!!】
【蘇設計師的心意被無情碾壓!踢到鋼板了吧!我們裴總雖然在生氣,但老婆受傷了還是第一個衝!這才是真男人!】
彆墅內,遠離了攝像頭的監視。
裴雲霄小心翼翼地將林晚晚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動作輕柔得和他剛才那副霸道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轉身找出醫藥箱,單膝跪在沙發前的地毯上。
打開箱子,他拿出鑷子和消毒酒精,神情專注。
那雙能簽下千億合同、攪動商界風雲的手,此刻卻在麵對一根小小的木刺時,顯得有些笨拙。
他用棉簽沾了酒精,先給傷口周圍消毒,冰涼的觸感讓林晚晚的指尖縮了一下。
“彆動。”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屏住呼吸,用鑷子尖,極其認真地、一點一點地,將那根木刺夾了出來。
整個過程,他都低著頭,專注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林晚晚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他為她處理傷口,看著他笨拙地撕開創可貼的包裝紙,再小心翼翼地貼在她的手指上。
貼得……有點歪。
她心中那片清醒而堅固的冰原,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燙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
她忽然很想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於是,她看著他專注的側臉,用一種極輕的聲音,試探著開口:
“裴總,你是不是……又疼了?”
裴雲霄的動作,猛地一僵。
他貼創可貼的手停在半空中,整個後背都繃緊了。
疼?
不,一點都不疼。
係統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從他看到她指尖冒出血珠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注意力,他所有的行動,都源於他自己。
源於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純粹的本能。
可他要怎麼說?
說他看到她受傷,心裡會莫名其妙地發慌?
說他不想讓彆的男人碰她,哪怕隻是處理一個傷口?
承認這些,比承認自己被係統控製,更讓他覺得難堪。
他頭也沒抬,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找回自己那副冰冷的麵具,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你受傷,會影響我。”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卻又無比蒼白。
是啊,她是他唯一的解藥,解藥壞了,他自然會受影響。
邏輯滿分。
林晚晚沒有再追問。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手指上那個貼得歪歪扭扭的創可貼,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