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正好。
“愛心小屋”共建計劃,在一片尷尬而微妙的氣氛中,正式開始。
導演組準備了大量的木板、工具和圖紙。
裴雲霄和林晚晚分到了一堆最原始的材料,兩人從早上開始,就幾乎零交流。
他負責用電鋸切割木板,巨大的噪音完美地隔絕了任何交談的可能。
她則負責整理那些切割好的木料。
他冷著一張臉,動作精準而利落,仿佛眼前不是木板,而是雲霄集團某個搞砸了的項目報告。
她也沉默不語,低著頭,認真地檢查每一塊木料的邊緣是否光滑。
不遠處的蘇子航和白夢靈那一組,氣氛則和諧得多。
蘇子航不愧是建築設計師,動手能力極強,一邊搭建框架,一邊還溫聲細語地給白夢靈講解著榫卯結構,引得白夢靈巧笑嫣然。
兩相對比,裴雲霄這邊簡直是西伯利亞的寒流過境。
彈幕都快急死了。
【我錯了,我昨天不該說他們好嗑,今天這是要分手了嗎?】
【這低氣壓,隔著屏幕都快讓我窒息了。】
【裴總好像真的很生氣,他從早上到現在,就沒看過晚晚一眼。】
林晚晚正在搬一摞剛切割好的木板,其中一塊的邊緣有些粗糙,她沒太在意,隨手拂過。
“嘶——”
一陣細微的刺痛從指尖傳來。
她停下動作,低頭一看,一根極細小的木刺,已經深深紮進了她的食指指腹,一小顆血珠,正從傷口處緩緩滲出。
這點小傷,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她正準備找個地方把刺挑出來,一隻大手卻猛地伸了過來,攥住了她的手腕。
是裴雲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掉了電鋸,正站在她麵前,眉頭緊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的視線死死地釘在她指尖那點殷紅上,臉色沉得可怕。
“怎麼回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
“沒事,就是一根小刺。”林晚晚想把手抽回來。
可他攥得很緊,不容她掙脫。
“我這裡有醫藥用品。”
蘇子航的聲音適時地響起,他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活,快步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個便攜急救包,裡麵有創可貼和消毒棉片,顯得專業而體貼。
他溫和地看著林晚晚:“彆亂動,木刺不弄乾淨容易發炎。”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拿林晚晚的手。
就在蘇子航的手即將碰觸到林晚晚的瞬間,裴雲霄的眼神驟然變冷。
他冷冷地瞥了蘇子航一眼,那眼神裡的占有欲和排斥感,幾乎要化為實質。
下一秒,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裴雲霄做出了一個超乎想象的舉動。
他鬆開林晚晚的手腕,順勢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攬住她的後背,直接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啊!”林晚晚猝不及及,下意識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全場,一片死寂。
連正在嗡嗡作響的攝像機,都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蘇子航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裴雲霄抱著懷裡的人,仿佛那不是一個九十多斤的成年女性,而是一團輕飄飄的棉花。
他對上導演和一眾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的臉,用一種不容置喙的霸道口吻,扔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