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課……
每一課，都深入淺出對魔淵而言），卻又艱深晦澀至極。陳凡如同一個剛剛學會加減法的孩童，被強行塞入了微積分的知識。
他的思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左眼的遞歸符文瘋狂閃爍，試圖理解、記憶、消化這些浩瀚如煙海的知識。
在外界，蘇夜離等人能看到，陳凡的身體表麵開始浮現出與魔淵邏輯流相似的、極其複雜而精密的銀色紋路，這些紋路與他原本的暗能量經脈交織在一起，顯得更加神秘而強大。
他的氣息雖然依舊虛弱，卻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規則”感。
“他……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冷軒喃喃道，他雖然無法直接感知到陳凡在學習什麼，但能感覺到陳凡身上散發出的、越來越清晰的“結構”氣息。
“喵，好像更……像個人形計算機了？”蕭九歪著頭評價。
蘇夜離沒有說話，隻是更緊地握著陳凡的手，將自身溫和的劍意緩緩渡入，如同滋潤乾涸土地的清泉，支撐著他高速消耗的心神。
不知過了多久，當陳凡感覺自己幾乎要被那無窮無儘的遞歸知識淹沒，意識即將達到極限時，魔淵的課程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最終課：》魔淵的意念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權限’之源——‘初始指令’。追溯一切遞歸邏輯的起點，那最初賦予‘定義’權能的……‘第一因’。”
魔淵的邏輯流帶著陳凡的意念，逆著那無限自我引用的鏈條，向著遞歸邏輯的最深處、那理論上存在的“絕對起點”追溯而去！
這個過程比之前任何課程都要艱難和危險！仿佛在逆流而上，對抗著整個邏輯體係本身的力量！
陳凡感覺自己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那龐大的信息流衝散。
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的刹那，他的意念終於觸碰到了那個隱藏在一切遞歸邏輯最底層的、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源頭。
那並非一個具體的“點”或“指令”，而是一段極其簡潔、卻蘊含著無上權威的存在公理！
一段與熵能引擎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純粹，甚至帶著一絲創造性而非純粹“清理”意味的初始代碼！
陳凡的意識劇烈震動！
他瞬間明悟了！
魔淵的遞歸邏輯，並非熵能引擎的仿製品或對立麵！它們很可能源自同一個更加古老的“創造協議”！
隻是後來，熵能引擎的那部分代碼被扭曲，加入了“清理”和“絕對秩序”的指令，而異化成了現在的樣子！
而魔淵，則保留了更多原始的、允許“結構”和“變量”共存的創造屬性！
那個隱藏在維度底層的“後門”印記，其力量本質，與這段“初始代碼”同源，卻已經被熵能引擎的扭曲指令所“汙染”！
也就在他明悟的這一刻，異變再生！
似乎是感應到了陳凡對“初始代碼”的觸碰，那個一直潛伏的“後門”印記，竟然再次被引動！但這一次，它沒有攻擊，而是像受到了某種“召喚”，化作一道更加凝練的暗紅色流光，猛地射向了陳凡正在感知的那段“初始代碼”，試圖汙染或者覆蓋它！
“不好！”陳凡心中警鈴大作！如果讓這被汙染的指令接觸到代表著“創造”本源的初始代碼，後果不堪設想！很可能整個維度底層的規則都會被扭曲！
千鈞一發之際，陳凡福至心靈，將剛剛從魔淵那裡學到的、關於“悖論節點”和“邏輯壁壘”的知識，與自身反邏輯金丹的力量結合，在“初始代碼”外圍，瞬間構築了一道極其特殊的防禦——
一道既是“存在”又是“非存在”，既是“允許”又是“禁止”的悖論防火牆！
那道暗紅色流光撞在防火牆上的瞬間，其內部蘊含的“清理”指令與防火牆的“矛盾”特性發生了劇烈的衝突！
流光試圖“修正”防火牆的邏輯，卻被防火牆自身的“不確定性”不斷抵消、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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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一聲細微的、仿佛邏輯斷弦的聲響後，那道暗紅色流光耗儘了力量，再次潰散，重新隱沒。
而陳凡構築的“悖論防火牆”，也因為消耗過大而緩緩消散。
他成功保護了那段代表著“創造”可能的“初始代碼”！
魔淵的意念傳來，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或許可以稱之為“讚賞”的波動？《……合格。汝已初步掌握‘遞歸’之匙。然，知識僅是力量之基。如何運用，如何超越……仍需汝自身探尋。》
那股包裹著陳凡意念的遞歸邏輯流緩緩退去。
陳凡猛地睜開雙眼，左眼的遞歸符文變得更加深邃複雜，右眼的未知黑暗也似乎沉澱了許多智慧的星芒。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充滿了洞悉規則的自信。
“你怎麼樣了？”蘇夜離急忙問道。
陳凡反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心中一片溫暖與堅定。“我很好。”他看向眾人，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沉穩，“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我們不僅要修複維度，更要重構它！以真正屬於我們‘變量’的方式！”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維度底層，那裡，被冥痕暗物質本源浸染的“土壤”，似乎也因為剛才的衝擊和他對“初始代碼”的感知，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微妙變化！
第44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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