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開發區,陽光明媚。卜皓身著白色襯衫,深色西褲,在一眾官員和記者的簇擁下,視察著熱火朝天的建設工地。他神情專注,不時與項目負責人交談,詢問工程進度、技術難點和安全生產措施,仿佛完全未被近日的波瀾所影響。
“卜書記,請問高遠集團事件是否會對開發區已落戶的企業信心造成影響?”一個記者抓住機會提問。
卜皓停下腳步,麵對鏡頭,語氣沉穩而有力:“個彆企業的違法行為,不代表星洲整體的營商環境。星洲市委市政府始終堅持法治原則,對任何違法行為都會堅決打擊,同時也致力於為所有守法經營的企業提供公平、透明、可預期的發展環境。開發區的建設步伐不會停,星洲高質量發展的方向不會變!”
他的表態通過電視和網絡直播傳遍全市,有效地穩定了市場情緒和乾部隊伍的思想波動。暗地裡觀察著這一切的某些人,不得不重新評估這位年輕書記的定力和能量。
然而,平靜的水麵下,暗流加速旋轉。
沈幼楚團隊監測到,孫海那個加密手機在持續嘗試連接數小時後,終於接收到了一段極其短暫、經過多重加密的指令流。技術團隊全力破解,最終解析出的核心內容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指令隻有八個字:“斷尾求生,清除痕跡”。
“這是滅口的指令!”歐雅接到沈幼楚的緊急報告後,立刻找到卜皓,“目標很可能是還在我們控製下的張海龍,甚至可能包括被嚴密看守的龍小輝!”
卜皓心頭一緊:“立刻通知中央專案組!同時,對我們控製的所有關鍵證人,保護等級提升至最高!尤其是張海龍!”
命令迅速下達。看守張海龍的安全屋增派了雙倍警力,所有飲食、用藥經過最嚴格的檢查,甚至連通風係統都做了安全檢測。張海龍本人也被轉移到更隱蔽的備用地點。
幾乎在同一時間,中央專案組李正書記那邊也遇到了阻力。對龍小輝的審訊在取得初步突破後,陷入了僵局。龍小輝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對涉及他父親龍建國和更高層“關係”的問題變得閃爍其詞,甚至開始翻供,聲稱之前的供述是“在壓力下胡言亂語”。
“有人給他傳遞了消息,或者施加了壓力。”李正判斷道。他立刻下令徹查專案組內部及看守環節,並對龍小輝實行完全的信息隔離。
另一方麵,根據龍小輝之前提供的“孫副市長秘書”這條線索,中央專案組秘密約談了這位現已調任省文化廳某處處長的前秘書。在強大的心理攻勢和部分證據麵前,這名處長交代,他確實曾受孫海當時任文化廳副廳長)指示,協助處理過一批“來自海外捐贈”的文物,其中包括珍貴的宋版書和唐代金佛,這批文物最終登記在五台山那個文化基金會名下,但實際去向,他級彆不夠,無從知曉。
線索,再次指向了孫海,以及那個神秘的基金會和李國華!
孫海顯然也察覺到了危險在逼近。他變得異常焦躁,頻繁以彙報工作為名前往陳平曾經辦公no空置的辦公室,一待就是很久,實則在利用某個不為人知的保密線路進行通訊。他還試圖通過其在公安係統的舊關係,打探張海龍的關押地點和狀態,但都被卜皓預先布置的人擋了回去。
“孫海快要狗急跳牆了。”歐雅分析道,“‘斷尾求生’的指令下達,但他這個‘尾巴’不想被斷掉,他很可能在準備後路,或者...拚死一搏。”
卜皓站在市委辦公室的巨幅星洲地圖前,目光銳利:“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也是我們目前能觸及到的、最接近‘龍哥’核心圈層的活口。必須盯死他!但要外鬆內緊,不能把他逼得現在就鋌而走險。我們要等,等中央專案組準備好收網的那一刻!”
鄭國鋒與李正書記再次進行了一次加密視頻通話。
“李書記,星洲這邊,孫海已經坐不住了。我擔心再拖下去,會出現第二個王建明。”鄭國鋒憂心忡忡。
李正表情冷靜:“老鄭,放心。網已經撒得差不多了。孫海不過是個馬前卒,我們要通過他,釣出後麵的大魚。關於李國華同誌的問題,我們已經向中央做了專題彙報,正在等待指示。涉及這個級彆的老同誌,必須慎之又慎,但原則絕不會動搖。”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告訴卜皓同誌,再堅持一下。風暴,很快就要過去了。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配合最後的收網行動。”
通話結束,鄭國鋒立刻將中央專案組的決心和指示傳達給卜皓。
卜皓放下電話,走到窗邊。夜幕下的星洲,燈火璀璨,一片安寧。但他知道,在這安寧之下,一場決定許多人命運的最後較量,即將上演。他深吸一口氣,對走進來的歐雅和沈幼楚說道:
“通知所有核心人員,取消一切休假,進入臨戰狀態。最後的決戰,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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