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沒理自己,喻明澤也沒搭話,畢竟這趟路還沒完。
林風原以為胃裡吐光了應該就沒事了,沒想到幾分鐘後又來了一波。
她認命地重新解開塑料袋套在嘴上吐起來。
這山路什麼時候能到頭啊……
等觀光車終於到站時,林風已經吐得暈暈乎乎。其他乘客都下光了,她才腳步虛浮地起身下車,腦袋裡還在晃蕩。
喻明澤自覺提起兩人背包跟在身後,時刻注意她腳下,害怕踩空。
林風腳踩上水泥地麵的那刻雙腿果然發軟差點摔倒,幸好被喻明澤從身後拽著胳膊扶住。
她看了看手裡的塑料袋,僵硬轉動腦袋搜尋哪裡能扔。
喻明澤二話不說接過去,看到遠處垃圾桶,快跑幾步丟掉返回。
林風木訥地看著他動作,他還真不嫌……
兩人找了路邊長椅坐定,休整片刻。
林風簡直像失了魂,精力用完了,臉也丟儘了,她是沒什麼在乎的了。
喻明澤被她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逗笑,打開保溫杯遞給她,“涮涮嘴。”
林風機械地接過喝了一大口,咕嚕咕嚕將臉頰撐得滾圓,左右看看不知吐哪好,苦惱地皺眉。
總不能再吞下去吧?
喻明澤忍笑,示意她腳下:“就吐這吧。”
林風看他一眼,眼睛濕漉漉的,覺得就地吐水不太好,又實在不想吞下去,隻能從善如流地吐在腳邊。
喻明澤覺得她這反應跟喝醉時有得一拚,很可愛。
兩人坐的地方離觀光車停靠點不遠,一波一波下山遊客成群結隊走過,參觀動物似的投來好奇目光。
喻明澤渾然不覺。
林風也不在乎,他們看她,她就不會看他們嗎?
要說兩人此刻已經夠狼狽,路過的其他遊客也差不多,個個頭發淩亂眼神呆滯腳步虛浮,和打了敗仗的殘兵敗將似的,登頂時的意氣風發是一點也看不見了。
“撲哧”,林風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喻明澤好奇。
“沒什麼。”林風歎口氣,苦笑又自嘲,“沒什麼。”
以為她是害羞,喻明澤嘗試安慰,“其實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林風聞言一囧,臉頰泛紅。
他接著道:“你忘了,酒吧那晚你喝醉了也在我麵前吐過,所以不算第一次。”
林風這下傻了,臉漲得通紅,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幾百年前的老黃曆還要拿出來鞭屍,到底會不會安慰人?!
喻明澤渾然不覺有何不妥,“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還在為自己的大度沾沾自喜。
林風實在忍無可忍,吐字緩慢:“閉、嘴。”
自己的話並未讓她寬心,反而更激怒了,喻明澤有點委屈,“……哦。”
又休息了片刻,林風覺得體力恢複差不多這才起身,“走吧。”
喻明澤趕忙跟上。
下了山也才上午九點多,不得不感歎人類交通工具的便捷,這要再自己走下來還不得累趴下。
兩人打了輛出租,計劃先找個地方補補覺,晚上再坐高鐵返回,趁著夜色更不容易被發現。
上了出租沒開出多遠,林風又覺得大事不妙。
顯然剛才片刻休整根本不夠,在狹窄的市區街道裡曲裡拐彎穿行,她又想吐了……
可也不能吐人車上,隻能轉頭看喻明澤,拍拍他手臂,“塑料袋。”
喻明澤也有點驚,怎麼又要吐?但還是聽話地翻包去找,好容易將裝衣服的袋子拆下來給她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