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龍文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似笑非笑地繼續開口問道:
“看你這副模樣,這種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乾了吧?跟我說說,你當兵之前是乾什麼的?”
趙三祥見龍文章如此發問,心中不禁一緊,但還是陪著笑臉,趕忙開口回答道:
“大爺您真是明察秋毫啊,小的以前是個‘棒客’。”
說到這裡,趙三祥略微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龍文章的反應,見他並沒有露出其他的表情,便接著說道:
“不過後來日本人打進來了,我們的山頭就散了,實在沒辦法,為了能有口飯吃,我們幾個兄弟就一起當了兵。”
趙三祥的話音剛落,一旁摁著人的蛇屁股突然好奇地轉過頭,看著不辣,滿臉疑惑地問道:
“辣級,‘棒客’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不辣回答,一旁的要麻就搶著說道:
“啥子‘棒客’哦,就是龜兒子的土匪嘛!這些龜兒子的,還把自己說得挺好聽噻!”
這時被按著的趙三祥一臉苦相的開口求饒道:
“各位爺,我這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說了,你們就高抬貴手,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龍文章微微頷首,麵無表情地說道:
“嗯,你這小子還算識趣,放了他吧。”
然而,說是這麼說,但卻向蛇屁股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蛇屁股馬上心領神會,他緩緩鬆開了擰住趙三祥胳膊的手。就在趙三祥放鬆警惕的時候,蛇屁股突然出手,一記手刀劈向趙三祥的後頸。
隻聽得“哢”一聲輕響,趙三祥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即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再次不省人事。
一旁的不辣見狀,連忙開口問道:
“這家夥咋個辦?”
龍文章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
“等天黑之後,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把他處理掉。記得手腳要乾淨利落些,彆留下什麼尾巴。”
他頓了頓,接著又補充道:
“如果他要是個隻為了混口飯吃的,我倒還真不想殺他。但從這家夥的反應來看,恐怕折在他手裡的百姓不在少數。”
聽了這話幾人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他們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對於殺人這種事情早已麻木了。在他們眼中,殺人和殺雞一樣簡單,不過是一刀或者一槍的事罷了,而且殺這樣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很快夜幕降臨,此時城東軍營內二連一排的營房裡,一個家夥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直打轉。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暗自思忖著:
“這天都黑透了,小祥子怎麼還沒回來呢?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這個焦急的人,正是白天在城門口的那位班長。他原本是山頭的二當家,山頭散夥後,他便帶著手下的幾人當了兵,吃起了軍餉。
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儘管身份發生了轉變,但他那一身的匪氣卻始終未能褪去。他時不時地就會搞點殺人越貨的事情出來,不過好在做的夠隱蔽,直到現在也沒有東窗事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趙三祥仍然沒有回來。田大虎的心中愈發地不安起來,他有些坐不住了。於是,他不再猶豫,立刻起身去找連長彙報。
當田大虎來到連長的房間時,隻見胡連長一手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那女人嬌柔地依偎在他身旁,而胡連長的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根煙槍,正悠然自得地吞雲吐霧。從他那陶醉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對這生活十分享受。
在一聲響亮的“報告”之後,田大虎已經站在了胡連長麵前,向他彙報說自己手下的一名士兵不見了。
胡連長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色,他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煙槍,將目光投向了田大虎,很顯然他在責怪對方打擾了他的好事,這抽上兩口上勁了之後,自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隻聽胡連長嘴裡嘟囔著,語氣十分不耐煩:
“不就是個開小差的逃兵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難道就因為少了這麼一個人,還得全城搜查不成?”
田大虎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解釋道:
“連長,您可彆這麼說,這個人跟其他逃兵不一樣啊!他肯定不會逃跑的,我覺得他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胡連長卻依舊不以為意,揮了揮手,不屑地說道:
“能出什麼事兒?要麼就是開小差跑了,要麼就是去會哪個相好的去了。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本連長還有正事要做呢!”
很顯然,胡連長根本沒把田大虎的話當回事兒,他隻想趕緊把對方打發走。在他看來,不就是跑了個逃兵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回頭再抓幾個壯丁補上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要不是看在田大虎平時對他“孝敬”不少的份上,恐怕他連聽田大虎廢話的時間都不會給。
碰了一鼻子灰的田大虎隻能悻悻離去,然後帶著兩名手下的士兵出去尋人了,這龍陵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又是大晚上的,想要找到一個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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