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現在沒精力和季景禮計較,便任由對方牽著,不到片刻又開始發困。
怎麼回事,怎麼這個催眠節目還沒結束?
她記得原新也有個節目,是表演男巫,王子公主應該比……這個……好……看……
在她意識再度模糊之際,右手也被溫熱觸碰。
和季景禮握住掌心的牽法不同,對方隻是虛虛地圈住了她的食指與中指,顯出幾分隱秘的意味來。
誰?!
路玥一個激靈,這下徹底清醒了。
她往右看,原妄果然正看著她,很有幾分得意地衝她笑了一下。
意思很明顯。
不能裝作認識,不能說話,那偷偷動手可以吧?
路玥:“……”
這下真成奧利奧的利了。
她晃了晃右手,那看著圈得不緊的指腹卻比她想的力道要大,怎麼也晃不掉,反而用曲起的指節撓了撓她的掌心。
再晃,動作幅度就太大了。
幸好燈光昏暗,從扶手往下的位置都隱沒在黑暗裡,才沒有讓人發現這尷尬的情況。
路玥兩隻手都被牽著,腦子裡突兀地冒出歌詞。
我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
哎等等!這不對吧!
“不困了?”
偏偏這時,季景禮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體貼地詢問道,“要是還困,我讓人送些甜品過來。”
什麼甜品?奧利奧嗎?
路玥小聲道:“季哥,我感覺我睡醒了。”
說著,她扯了扯自己左邊的手,意思是讓對方放開。
季景禮卻未放手,齊整的淺色衣襟上是他隨著話語輕微滾動的喉結:“不可以牽著嗎?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可以這麼做。”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愈發顯出曖昧來。
路玥被這話語弄得耳間發癢。
什麼關係?
她能猜到季景禮的意思,更知道現在不是挑明的好時機,順著對方,才能將最終的決定時間拉長。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到現在為止還蒙著一層薄紗。
而那薄紗脆弱到指尖一動就會被撕破。
她沒說話,季景禮便以為這是默認,眸色更緩了幾分。
要耐心些。
一切都在隨著他的預想進行,水溫要逐漸升高,才不會讓身處其中的人察覺。
他熟悉路玥,隻覺得對方的坐姿有些僵硬,另一隻手抵著扶手,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就在這時,原妄卻從一側探出半個身子,打斷了季景禮的思索。
他做作地歎氣:“我不過出國一趟,咱倆情分竟然淡薄至此,哀哉哀哉。”
台上的文化對談正好到古代部分,之乎者也都上來了,他也跟著用古人的腔調。
季景禮:“……發什麼瘋?”
原妄嘖了聲:“你讓人給路玥送甜品,那我呢?”
這時,路玥也回過神,一邊把被牽著的右手往後藏,一邊說:“其實你把"那我呢"換成"你這是將小生置於何地啊"更有韻味。”
原妄從善如流:“你隻給她送甜品,將小生置於何地啊?”
季景禮看著麵前一唱一和的兩人,語氣平穩。
“死地。”
打擾彆人談戀愛是死罪,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