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煜:“沒有。”
季景禮:“那個針一直是你姑姑幫忙找來的,她不知道?”
謝修煜:“她不告訴我。”
季景禮微笑:“沒用。”
謝修煜:“……”
好煩,好像反駁不了。
明明他是第一個直覺察覺到路玥性彆問題的,卻一次次被敷衍過去,落得最後才被揭謎底的下場。
甚至,幫助路玥偽裝性彆的,還是他親姑姑。
他低頭,煩躁地呼出一口氣:“現在不是互相嘲諷的時候,說正事。”
“沒關係,還有人比你更沒用。”
季景禮眸底露出微不可查的無奈,“薛染那家夥,現在還沒意識到不對。”
他找了個機會試探,卻被薛染臭著臉懟了一頓。
這下輪到謝修煜笑了。
“你做什麼得罪他了?他雖然脾氣壞,但是心思是我們中最單純的。”
家庭幸福的小孩,總是會更純粹些。
他們性格的惡劣麵都在暗處,隻有薛染大大方方擺在明麵上,內裡卻直白得能讓人一眼看透。
季景禮思考了下。
“……沒什麼吧?他以為我想刺激他去破壞彆人的感情。”
謝修煜:“你沒有嗎?你上次刺激我的賬還沒算。”
要他說。
對方的心眼子要分給薛染一半,才能勉強回歸正常人範圍。
季景禮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他眼皮半垂下來,那雙平日總是蘊著笑意的眸便顯出沉色,隻留一層淺淺的眼下陰影,溫和的氣質多出幾分壓迫感。
“我想不出路玥做出這些事的理由。”
謝修煜:“沒有事毫無理由,隻能說明,導致一係列事的理由,在我們所能思考的常規理性之外。”
季景禮微微點頭。
謝修煜:“還有什麼?”
季景禮冷靜道:“我和黎靜惜聊過。她口風很嚴,但不難推測出,我和她的幾次相遇都太過巧合,其中還有路玥的參與。”
謝修煜:“我和唐可也是。”
季景禮:“薛染和楚悅婉?”
謝修煜手指在酒杯敲了敲。
當巧合過多時,就不會是巧合。
他們說出的這些,隻是明麵上方便吐露的,最直白的部分。
還有一些,也許他們原本並不上心,以為是巧合的那些事,是否也能在這個未知的規律裡找到原因?
直覺和思維,有時候都能延展出屬於自己的判斷。
而當察覺到不對,就是巧合塑造的假象崩塌的開始。
懷疑出現,就不會消失。
隻有兩人知道,在之後的對話中,他們又交流了多少值得反複琢磨的細節。
這是一個巨大的,纏繞到一起的混亂線團,但隻要找到其中一點尖端,就能順著線條,抽絲剝繭出最中心的真相。
也是因為這段對話。
季景禮才專門找到了路玥。
他表情自然,就好像他和以前無數次詢問路玥問題時一模一樣。
“……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季景禮很輕地用手牽住路玥的指尖,語氣溫和,“一些和感情無關的事。”
“一些……限製著你的行為,或者說鼓勵你的行為的事。”
“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