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魂界的天穹,仍殘留著那道灰色的印痕。
它宛如一道無法愈合的疤痕,冷冷懸掛在虛空最深處,即便自由命圖的光輝覆蓋,也無法將其徹底抹除。
林凡立於虛空中央,沉默許久,掌心的逆命真印漸漸收斂。
他的目光緩緩抬起,直視那道印痕,心中暗暗湧動著疑問與警惕。
“執筆者……最初定下命軌的存在麼?”
林凡低聲喃喃。
他原以為命狩、命控係統、零號體等種種敵人,已是命魂界的終極陰影,可如今才明白,那些不過是更高層級的棋子。
真正隱藏在虛空裂痕之後的,才是命運的根源。
就在此時,幾道熟悉的氣息迅速靠近。
白靈、陸遠,以及命魂台的幾位長老同時現身,神色凝重。
“林凡,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白靈一身白衣,眼神中帶著少見的驚懼。她雖已見過命狩、命控之威,但那股灰色氣息,卻讓她心神幾乎窒息。
陸遠眉頭緊鎖,語氣低沉:“我感覺到我的命軌被某種力量牽動,那一刻,我甚至覺得我的一切生死都被書寫在彆人的掌中……”
話音未落,他忽然抬頭,死死盯住天穹之上的灰色印痕,眼神透出強烈的抗拒。
“這股力量,比命控係統更恐怖!”
林凡沉聲道:“那是執筆者的投影。”
眾人一愣,紛紛望向他。
“執筆者?”白靈神情微變。
林凡點點頭:“他自稱是最初的定筆者,也就是說,命魂界的一切命軌,最早都是由他書寫下來。命狩、命控,甚至自由命圖,在他眼中,恐怕都隻是‘篡改’。”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死寂。
若真如林凡所說,那執筆者便是淩駕於一切命魂體係之上的存在。
那麼,他們如今守護的所謂自由紀元,又是否真的穩固?
“林凡。”
白靈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如果執筆者真是如此存在……那我們還有機會嗎?他隨便伸出一隻手,便幾乎將你壓製……”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噤聲,因為她看到林凡的目光堅定如鐵,毫無動搖。
“自由紀元是用鮮血換來的。”
林凡一字一句,聲音低沉而有力,“若雪的犧牲,萬千生靈的期盼,不容踐踏。哪怕前方是古老執筆者,我也要用手中的筆,斬斷他的筆鋒!”
這句話,仿佛一道雷霆,擊碎了白靈心中的惶恐。她怔怔地望著林凡,心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
陸遠重重點頭,聲音沙啞:“好!若真有執筆者,那我們就隨你一起,哪怕粉身碎骨!”
眾人情緒尚未平複,命魂界的虛空深處,忽然再度震蕩。
這一次,並非執筆者再度出手,而是自由命圖的邊緣,浮現出一道道陌生的符文。
那些符文,像是從天外滲入,每一筆都蒼古厚重,帶著不可磨滅的規則氣息。
“那是……灰色文印!”
白靈失聲驚呼。
林凡神情一凜,迅速抬手,釋放自由命圖的光輝,試圖壓製那些符文。
然而符文非但沒有消散,反而依附在自由命圖的邊緣,如同腐蝕般,逐漸侵染進去。
林凡眼神驟冷:“這是執筆者留下的暗痕,想要借自由命圖的力量滲透進來!”
他當即催動命獄龍影,黑龍虛影裹挾烈焰撲向那些符文。
轟鳴聲中,符文被震碎了一半,卻仍有大半固執地鑲嵌在圖卷邊緣。
白靈上前一步,雙手結印,釋放自身命軌之力,試圖協助林凡。
“我來幫你!”
陸遠也緊隨其後,揮動命魂長槍,將自身命軌化作槍芒,轟擊那些頑固的符文。
短短片刻,三人合力,終於將符文徹底震散。
可就在最後一縷灰光消失時,林凡的識海深處卻傳來一陣刺痛。
——嗡!
他身體劇烈一震,眼前浮現出一片灰色的海洋。
在那海洋的儘頭,有一根筆。
那筆古老而滄桑,筆尖正緩緩落下,每一筆都書寫著億萬命軌。
“執筆者……”
林凡低聲喃喃,目光驟然銳利。
他明白,自己已經被對方“標記”了。
執筆者並未徹底降臨,但通過灰色符文,已在他的命魂中留下了一道印痕。
這是挑釁,更是警告。
林凡雙拳緊握,身後自由命圖猛然綻放光芒,將那一片灰色海洋瞬間覆蓋。
當他再度睜眼,已重新回到命魂界的虛空之中。
白靈焦急上前:“林凡,你怎麼了?”
林凡搖頭,臉色卻沉如水:“執筆者,已經將目光落在我身上了。”
短短一句話,讓所有人心頭一緊。
白靈呼吸急促,忍不住抓住林凡的手腕,聲音低得幾乎顫抖:“那你怎麼辦?若他真是命魂的最初執筆,你……真的能對抗嗎?”
林凡凝視著她,神情忽然柔和下來。
“放心,我不是一個人。”
他輕輕握住白靈的手,隨即緩緩鬆開,轉身望向天穹的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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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找到執筆者的根源,哪怕要走到命魂之外的彼岸,也要將他的筆折斷。”
林凡的誓言,如同利劍一般斬破虛空,久久回蕩在命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