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的陰影終於完全退去,隻餘下一片晶瑩的光域,如同被晨曦洗淨的湖麵,寧靜而清澈。林凡緩緩收起命筆,呼吸仍舊略顯急促,但眼底的光芒比方才更加堅定。
蘇若雪輕輕靠近,掌心貼在他的手背上,聲音低柔:“結束了嗎?”
林凡微微搖頭,抬眸望向那片光域的儘頭,眸色深邃:“這隻是序章。命淵雖被封印,但它的力量並未真正消失,而是化作新的軌跡,融入自由命圖的底層。”
白靈蹙眉,神色凝重:“換句話說,淵息依舊存在,隻是被你強行納入書寫秩序中。”
“沒錯。”林凡點頭,指尖輕輕摩挲著命筆的筆杆,感受著那道若隱若現的脈動,“它是桎梏,但也是力量的另一種麵貌。若能徹底馴服,也許能成為自由命圖最鋒銳的筆鋒。”
陸遠聞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你打算……把深淵當成命圖的墨?”
林凡笑了笑,笑意裡透著幾分無奈:“若不如此,我們根本無法在更高層級與命書暗影抗衡。‘筆鋒對決’已經開啟,敵人不會隻給我時間慢慢打磨。”
蘇若雪抬眼望著他,眸光中既有心疼也有理解。她知道,林凡說的是實情——命魂界的危機尚未平息,而林凡,必須是那個走在最前麵的人。
“走吧。”林凡收斂心緒,目光重新變得銳利,“我們去命魂界的星圖殿。”
幾人沿著光域向前邁進,腳下的路像是自動在他們腳下鋪展開來,由無數銀色紋路彙聚成平坦的階梯,一直延伸向遠處懸浮的巨殿。
星圖殿矗立在半空,殿門外是浩瀚的星河,萬千星辰圍繞著一卷巨大的書卷旋轉,書卷之上銘刻著古老符號,似乎記錄著命魂界自誕生以來的全部軌跡。
白靈望著那卷書,神色難得地肅穆:“這是命魂界最早的記錄——‘星淵初卷’。據說隻有真正的書寫者,才能翻開其中的下一頁。”
林凡上前一步,命筆在掌中輕輕一轉,筆尖閃爍著淡淡金芒。他的神識與星圖殿的氣息緩緩相合,下一刻,書卷緩緩展開,流光如瀑,化作一條由無數符號構成的長河,向殿中深處延伸。
星河中,每一粒光點都像一枚微縮的命魂世界,閃爍著各自的氣息與故事。林凡走入其中,腳步平穩,仿佛踏在無形的時間長橋上。
蘇若雪、白靈、陸遠緊隨其後,眼神中皆是震撼——他們仿佛置身於一個更為遼闊的舞台,連靈魂都在微微震顫。
“星圖殿是命魂界的根基之一。”林凡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每一次重大書寫,都會在這裡留下投影。淵息雖然被馴化,但它必定在此留下痕跡。”
白靈凝視著那條星河,指著其中一處暗淡的區域:“那裡——像是被墨色侵蝕過的地方。”
林凡目光一凜,快步走上前。他伸手觸碰那片暗影,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寒意順著指尖鑽入體內。那是深淵的餘燼,仍在頑強抵抗被納入秩序的命運。
“看來它不甘心就這樣被馴服。”林凡嘴角微揚,語氣裡帶著幾分戰意,“很好,我正好需要磨練命圖的新篇。”
他緩緩舉起命筆,筆鋒在星河上方輕輕一點,金芒如水波擴散,將那片暗影包裹其中。
“淵息,既然你選擇留下,就該接受新的規矩。”
筆鋒一轉,符號化作鎏金的線條,順著林凡的書寫軌跡延伸,逐漸覆蓋那片暗影。
星河深處,忽然傳來低沉的吟聲,像是某個古老存在在耳邊喃喃。
“命魂……自由……淵……”那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奇異的節奏,仿佛在訴說某個未完的預言。
林凡的眉頭輕輕皺起:“這是命魂界的底層程序在對話。”
“你能聽懂?”陸遠驚訝問道。
“隻能捕捉到隻言片語。”林凡沉聲道,“但可以確認——淵息的力量遠不止於此前顯露的一角,它背後可能藏著真正的‘筆鋒源’。”
白靈臉色一變:“筆鋒源?那不就是古籍裡提到的‘命魂書寫之初’?”
林凡眼底閃爍著光芒,輕輕頷首:“若真是那樣,我們麵對的不僅是深淵殘留,而是命魂界書寫權的起點。”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更加鋒銳:“這意味著,‘筆鋒對決’遠不隻是和命書暗影的較量,還關乎整個命魂界的主筆之位。”
蘇若雪聽到這裡,心頭一緊,握住林凡的手:“不論結局如何,我都在你身邊。”
林凡回握住她的手,眼神柔和了片刻,但很快恢複專注:“有你們在,我才更要走到底。”
星河流轉,符號的光芒隨林凡的動作逐漸穩定,暗影區域也在一點點縮小。然而,就在林凡準備完成最後一筆時,星圖殿深處忽然傳來一陣顫動,整個殿堂都像被無形之力拽動。
“這是怎麼回事?”白靈臉色一變,立刻抽出靈刃戒備。
林凡抬頭,隻見星圖殿的儘頭緩緩開啟一道門戶,門戶內閃爍著極致的黑與白——那是命魂界最深的分界線,傳說中“筆鋒源”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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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它邀請我們進入。”林凡輕聲說道。
他轉身看向同伴,目光堅定:“這可能是自由命圖的新篇章,也是我與命書暗影真正意義上的交鋒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