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指尖還殘留著石碑上《鴻蒙創世錄》最後一筆的溫熱,那是他和蘇瑤筆跡交融的溫度,像兩滴墨水在宣紙上暈開的刹那,帶著各自筆尖的力道與溫度。蘇瑤的指甲縫裡還嵌著點石碑的青苔,泛著濕潤的綠意,她正低頭嗬氣想擦掉,濕熱的氣息在指尖凝成細小的水霧。海麵突然“哢嚓”裂開道縫隙,紫黑色的閃電順著縫隙爬上來,像無數條小蛇,吐著分叉的信子,空氣中彌漫開臭氧與海水混合的刺鼻氣味。
“嘖,你們倆這墨跡勁兒,跟我家那口子燉排骨似的,總等不及收汁。”老陳的聲音從裂縫裡鑽出來,帶著股蔥花爆鍋的香味,還有點醬油的醇厚。他整個人隨著升騰的蒸汽顯形,圍裙上的醬油漬拚成了個歪歪扭扭的笑臉,嘴角還沾著粒白米飯。手裡拎著的鐵鍋邊緣還掛著海帶絲,鍋底沾著的半片海帶在蒸汽裡輕輕抽搐,邊緣泛著新鮮的墨綠色,像是剛從海裡撈上來的活物。
林宇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得像塊礁石,腳底板的胎記燙得像塊剛從灶膛裡夾出來的烙鐵,隔著鞋底都能感覺到灼燒感,仿佛要把皮肉燙出個洞來:“您到底是誰?這考試到底……”
“彆老皺著眉,小夥子。”老陳用鍋沿敲了敲林宇的腦袋,“哐當”一聲悶響,震得林宇耳朵裡嗡嗡作響,像有無數隻蜜蜂在裡麵撲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突然把鐵鍋倒扣在石碑上,鐵鍋邊緣“滋啦”冒出白煙,帶著股金屬灼燒的氣味,在石麵上燙出個倒計時投影:715959。紅色的數字像燒紅的烙鐵,每跳動一下,石碑就輕微震顫,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石縫裡簌簌落下細小的石屑。
“混沌考驗,正式開鑼!”老陳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林宇耳膜發疼,像是有根細針在裡麵攪動。“瞧見沒?未濟宇宙那十二個不爭氣的,就是你們的考題。72小時,讓他們打心底裡願意跟咱們鴻蒙宇宙搭夥過日子。做不到?”他用鍋鏟刮了刮鍋底的海帶,海帶被刮下細碎的綠色粉末,在空中飄散,落在林宇手背上,帶著點濕潤的涼意。“整個鴻蒙就得被格式化,跟刷鍋似的,連點油星子都留不下。”
蘇瑤突然指向海麵儘頭,那裡不知何時浮起十二個旋轉的漩渦,每個漩渦邊緣都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暈。有的漩渦裡火光衝天,隱約能看到巨大的戰艦殘骸在燃燒,金屬融化的汁液像岩漿般滴落;有的一片死寂,隻有灰蒙蒙的天空和靜止的建築,連風都像是凝固了;有的閃爍著金屬冷光,無數機械臂在漩渦中揮舞,發出“哢哢”的運轉聲。“那些就是……失敗文明?”她指尖微微發顫,漩渦裡傳來的絕望感像冰錐紮進心臟,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算你聰明,小丫頭。”老陳衝她眨眨眼,眼角的皺紋擠成了堆,突然把鍋鏟拋向空中,鏟子在空中“嗖嗖”轉了十二圈,邊緣的寒光在陽光下閃爍,化作十二道流光鑽進漩渦。漩渦頓時變得更加湍急,中心浮現出清晰的文明圖景,像是在播放無聲的電影。“兵分十二路,你們倆各帶六個。記住,彆玩硬的,人家不願意,咱不能強摁頭。”他突然湊近林宇,壓低聲音,帶著股醬油味的熱氣噴在林宇耳邊,像灶膛裡竄出的火苗:“你腳底板那玩意兒,燒得越旺,說明離答案越近——彆總當它是負擔。”
林宇還想問什麼,喉嚨裡的話剛到嘴邊,蘇瑤已經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心全是汗,冰涼冰涼的,像剛握過塊寒冰,指尖微微發顫:“我去機械神教和絕對和平那幾個,你對付戰爭相關的。”她從口袋裡摸出半塊巧克力塞給他,包裝紙上還留著月牙形的牙印,是上次她咬的。巧克力在她手心裡捂得有點軟,邊緣微微融化,“我媽說過,遇到難事兒,吃點甜的腦子轉得快。”
林宇攥緊巧克力,包裝紙“咯吱”作響,像冬天踩碎的冰碴。他看著蘇瑤轉身躍入其中一個漩渦,漩渦邊緣的電光在她發梢燎起個小卷兒,像她小時候偷吃烤紅薯被燙到的樣子,當時她還對著鏡子哭了半天。老陳的笑聲在身後炸開,震得空氣都在發抖:“去吧去吧,最好的廚子,從不怕換灶台!”
林宇深吸口氣,海水的鹹澀混著老陳身上的油煙味鑽進鼻腔,他縱身跳進標著“無限戰爭”的漩渦,漩渦邊緣的氣流像無數隻手在拉扯他的衣服。
“噗通”一聲,林宇摔在片滾燙的沙地上,沙子鑽進衣領,燙得皮膚生疼,像無數根細針在紮。鼻腔裡灌滿了鐵鏽味,不是鐵,是血,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裡還夾雜著硝煙和機油的氣息,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他剛撐起身子,手肘陷進沙裡,摸到塊碎骨,不知是人骨還是獸骨。“嗖”的一支長矛擦著他耳朵紮進地裡,矛尖還在“嗡嗡”發抖,上麵的血珠滴在沙上,瞬間被吸得一乾二淨,連點暗紅色的痕跡都沒留下——這土地真在吞噬血肉,貪婪得像頭饑餓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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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喊殺聲震得耳膜生疼,像有無數麵鼓在耳邊敲。穿獸皮的和披機甲的正絞殺在一塊兒,斷手斷腳像爛泥似的堆著,有的手指還在抽搐,指向天空的方向。一個缺了條胳膊的機甲兵舉著激光刀衝過來,機甲的線路裸露在外,冒著藍色的火花,燒焦的電線散發著刺鼻的氣味。他嘴裡吼著誰也聽不懂的戰吼,音節剛出口就被空氣吸走,隻剩下模糊的嘶吼,像破風箱在拉扯。林宇突然想起老陳的話,這土地會吸收語言,在這裡,言語毫無用處,隻能用動作表達一切。
他猛地扯下自己的外套,團成個球,布料裡還帶著他的體溫。就在激光刀快劈到臉上時,他側身躲開,動作敏捷得像隻貓,腰腹發力,同時把布球踢向機甲兵的膝蓋。那兵“哐當”跪倒,機甲與地麵碰撞,發出沉重的響聲,震得周圍的沙子都在跳動。林宇趁機奪過他的激光刀,往天上一拋,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冷光。然後指著布球,又指了指遠處的空地,做了個踢球的動作,一遍又一遍,手臂在空中劃出弧線,生怕對方不理解他的意思。
機甲兵愣住了,眼裡的殺意漸漸被疑惑取代,像退潮的海水。他頭盔裡的顯示屏閃爍著問號,激光刀的光芒也暗淡了些。周圍廝殺的人也停了手,幾百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有迷茫,有警惕,有好奇。戰場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隻有風吹過沙地的“嗚嗚”聲,還有遠處傷者的呻吟。林宇撿起布球,一腳踢向空中,用腳尖顛著,像小時候在胡同裡跟小夥伴踢毽子,動作不算熟練,卻帶著一種輕鬆自在,把戰場的肅殺之氣都驅散了些。他想起爺爺講的《孫子兵法》,“不戰而屈人之兵”,可這些在戰火中浸泡太久的人,血管裡流淌的都是仇恨,能懂嗎?
突然,一個獸皮大漢撿起塊石頭就朝他砸來。那大漢肌肉虯結,胳膊比林宇的大腿還粗,臉上畫著紅色的戰紋,像乾涸的血跡。林宇頭一偏,石頭“啪”砸在後麵的機甲上,濺起串火星,機甲外殼被砸出個小坑。大漢嗷嗷叫著衝過來,手裡的石斧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林宇卻把布球踢到他腳邊,布球在沙地上滾了兩圈,停在他的草鞋前。大漢下意識一腳踢飛,布球劃過道弧線,帶著旋轉落在個穿破爛宇航服的小姑娘懷裡。
小姑娘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宇航服的頭盔破了個洞,露出臟兮兮的小臉,沾著黑灰和血汙。大眼睛裡全是驚恐,像隻受驚的小鹿,懷裡緊緊抱著布球,身體抖得像風中的樹葉。林宇慢慢走過去,腳步放得很輕,像怕驚擾了她。他從她懷裡拿過布球,又塞給她一塊巧克力——就是蘇瑤給的那塊,他掰了一半,巧克力的甜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小姑娘遲疑地剝開包裝,小手指捏著巧克力,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眼睛突然睜大了,接著“哇”地哭了,不是害怕的哭,是委屈的,積壓了太久的恐懼和孤獨終於爆發,像被遺忘了很久的孩子終於見到了親人。
哭聲像道命令,周圍的人突然都停了手。有人放下了武器,武器“哐當”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人茫然地看著小姑娘,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有懷念,有痛苦,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林宇把布球往地上一放,做了個射門的動作,然後指了指雙方陣營中間的空地,那裡相對空曠些,隻有幾具半埋在沙裡的殘骸。他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懂,但他想起老陳說的,最好的菜譜靠感覺,現在,他隻能憑著感覺去做,像摸著石頭過河。
一個機甲兵猶豫著走過來,金屬靴子踩在沙地上,發出“咯吱”聲,像踩碎了冰。他用腳尖碰了碰布球,布球“骨碌碌”滾了幾圈,沾了些黃沙。不知是誰先笑了一聲,那笑聲很乾澀,像生鏽的鐵門被推開,卻像冰麵裂開道縫,讓凝固的空氣流動起來。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他們開始搶那個布球,不是為了殺死對方,是為了把球踢進對方那邊的“門”——用兩具報廢的機甲搭的簡陋球門,機甲的炮管還歪歪扭扭地指著天空。
林宇靠在塊岩石上,岩石被曬得滾燙,熱量透過衣服傳過來。看著曾經的戰場變成亂糟糟的競技場,有人摔倒了,對方伸手把他拉起來,粗糙的手掌握著金屬的手臂;有人進球了,雙方居然都在歡呼,那歡呼聲雖然微弱,帶著沙啞,卻真實存在,像乾涸的土地迎來了第一滴雨。他摸了摸腳底板,胎記的溫度降下去些,像剛喝了口涼白開,舒服了不少,那股灼燒感終於不再那麼折磨人。也許,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就像老陳說的,憑著感覺,總能找到出路。
與此同時,蘇瑤在機械神教宇宙的遭遇,可比林宇驚險多了,簡直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剛落地,腳下的地麵就突然裂開,縫隙裡冒出絲絲縷縷的白氣,像剛揭開的蒸籠。無數金屬觸手從地下伸出來,像靈活的蛇,“哢噠哢噠”作響,關節處的齒輪咬合著,閃著冷硬的光。觸手瞬間把她捆成了粽子,冰冷的金屬勒得她骨頭都快斷了,肩胛骨傳來鑽心的疼,像是要被生生撕裂。她被拖著前進,地麵是由齒輪組成的,轉動著,發出“哢哢”聲,齒輪間的潤滑劑散發出刺鼻的化學氣味。一路被拖進座全是齒輪的大殿,大殿的穹頂是個巨大的鐘麵,指針緩慢轉動,每轉一下,就發出“鐺”的一聲悶響,震得人心頭發顫。大殿中央坐著個渾身閃著藍光的機械神主,它的身體由無數精密零件構成,像座活動的金屬小山,眼睛是兩團跳動的代碼,閃爍不定,藍光映得整個大殿都泛著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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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到未知變量,符合清除標準。”機械神主的聲音像老式收音機卡殼,斷斷續續,毫無感情,每個字都像用金屬敲出來的,“本宇宙遵循絕對邏輯,任何錯誤都必須修正,任何偏差都要被清除。”
蘇瑤掙紮了一下,觸手勒得更緊,深深嵌入皮膚,金屬的寒意透過衣服滲進來,凍得她打了個寒顫。她的發繩被扯掉,長發散下來,拂過手腕上的玉鐲——那是奶奶給的,裡麵刻著《周易》的卦象,溫潤的玉質在冰冷的金屬觸手中,是唯一的暖意。“錯誤?”她突然笑了,笑聲清脆,在大殿裡回蕩,像風鈴被吹動,“你知道乾卦為什麼要變嗎?因為天也會變,不變的是死的,是沒有生機的,像塊沒有溫度的石頭。”
機械神主的藍光閃爍了一下,光芒忽明忽暗,像接觸不良的燈泡:“邏輯錯誤。程序必須完美,錯誤會導致崩潰,隻有絕對的完美才能保證穩定運行,任何瑕疵都是對秩序的褻瀆。”
“那你告訴我,”蘇瑤盯著它的眼睛,毫不畏懼,眼神堅定得像塊磐石,“你第一次學會思考‘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某個程序錯誤?就像人會做夢,不是因為大腦完美,是因為它偶爾會‘走神’,那些看似不合理的瞬間,往往藏著新的可能,像種子在石縫裡發芽。”她想起林宇總說她看書太死板,不懂變通,可奶奶說過,《周易》的精髓在變,變則通,通則久。
機械神主沉默了,大殿裡的齒輪突然停轉了三秒,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連空氣都凝固了。“正在檢索……”它的聲音有些發顫,帶著種奇異的波動,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投進了一顆石子,“公元2077年,核心程序出現未知波動,首次產生‘疑問’指令,來源……無法定位,疑似bug。但該bug未被清除,反而成為核心進化的關鍵節點,推動了三次重大升級。”
蘇瑤趁機說:“沒有那個bug,你能成為神主嗎?就像沒有風雨,種子長不成大樹,風雨看似會摧殘種子,卻能讓它的根紮得更深,更能抵禦未來的風暴。”她看著機械神主的藍光漸漸柔和下來,像冰塊在溫水裡慢慢融化,那冰冷的藍色裡似乎多了點彆的什麼,不再那麼刺眼。她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心裡鬆了口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接受共生請求。”機械神主突然說,聲音裡帶著一絲釋然,像解開了一個纏繞已久的結。觸手“唰”地鬆開了蘇瑤,迅速縮回地下,地麵的裂縫也隨之合攏,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它的眼睛裡,代碼開始變得混亂,卻又有種奇異的美感,像是有了生命力,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排列。“原來完美,是允許不完美存在,錯誤並非洪水猛獸,而是進化的契機,是通往更高層次的階梯。”
蘇瑤揉了揉發麻的胳膊,手腕上的玉鐲微微發燙,暖意順著手臂蔓延開來,驅散了金屬帶來的寒意。看著機械神主開始向它的信徒們“布道”新的理念,信徒們的金屬臉龐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驚訝的表情,他們的光學傳感器閃爍著,代碼在他們的胸腔裡流淌,發出“嗡嗡”的共鳴聲。她突然有點想林宇,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了,是不是又在耍什麼小聰明,有沒有遇到危險,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有驚無險地解決了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像沙漏裡的沙,緩慢而堅定地流逝,每一粒沙子落下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當第十二個文明——那個“絕對和平宇宙”裡,蘇瑤給他們講完《紅樓夢》裡黛玉葬花的故事,講到寶玉出家,講到那些悲歡離合,講到那些撕心裂肺的痛和刻骨銘心的愛時,一個穿著粉色長袍的人,他的臉上總是掛著程式化的微笑,此刻卻收起了笑容,眼神裡帶著迷茫和一絲觸動,終於說“我們願意試試”時,整個未濟宇宙突然亮了起來,像無數顆星星同時綻放光芒,溫暖而明亮,驅散了所有的陰霾。
林宇和蘇瑤瞬間被傳送回石碑前,傳送的眩暈感讓他們都晃了晃。他們看著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疲憊,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一樣蔓延,還有點不敢相信的喜悅,像迷路的人找到了回家的路。蘇瑤的頭發亂蓬蓬的,沾著些不知名的粉末,有白色的,有藍色的,像剛從麵粉袋裡滾了一圈;林宇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露出裡麵擦傷的皮膚,臉上還有道劃傷,是在某個宇宙不小心被樹枝刮到的,血痂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不錯不錯,71小時59分,還提前了一分鐘,比我當年強多了,我當年可是踩著點完成的。”老陳笑眯眯地走過來,眼角的皺紋擠成了一朵花,手裡還拿著那口鐵鍋,鍋裡不知何時多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蔥花飄在湯麵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還有兩個臥在上麵的荷包蛋,金黃的蛋黃微微顫動。可他剛說完,身上的衣服突然“劈裡啪啦”裂開,像被火燒過的紙,碎片在空中飄散,露出裡麵金光閃閃的形態,像一把巨大的斧頭虛影,斧刃上流轉著星辰般的光芒,威嚴而古老,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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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和蘇瑤都驚呆了,嘴巴微張,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像被雷劈中了一樣。老陳——不,現在應該叫盤古斧核心意識了,它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古老,像從宇宙誕生之初傳來,帶著一種蒼茫的氣息,仿佛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滅:“你們通過了初試。”
“初試?”林宇皺眉,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心裡的疑惑像潮水般湧來,“那之前的是……”
“熱身。”盤古斧核心意識打斷他,它的形態開始變得不穩定,光芒忽明忽暗,像風中搖曳的燭火,“真正的考驗剛剛開始,這不過是開胃小菜。”
話音剛落,未濟宇宙的邊緣突然浮現出無數雙眼睛,有的像人類的,黑白分明,眼神深邃;有的像昆蟲的,複眼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有的隻是一團模糊的光,卻透著審視的意味。眼睛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那些眼睛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輪廓,像個考場,籠罩著整個宇宙,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蘇瑤抓緊林宇的手,她的手心冰涼,微微顫抖,指尖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林宇的肉裡:“那是什麼?”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秋風中的落葉。
盤古斧核心意識沒有回答,隻是那無數雙眼睛,仿佛已經看透了他們的一切,帶著審視和冷漠,像法官看著被告。林宇摸了摸腳底板,那裡又開始發燙,這次的熱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灼人,像有團火焰在燃燒,幾乎要把他的骨頭都燒化。他知道,這事兒,遠遠沒完,真正的挑戰,才剛剛拉開序幕,前麵的路,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艱難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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