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水晶的碎片還在憶魂穀上空閃爍,像被打碎的星空,每片碎片都承載著一段文明的共生記憶——石木族的藤蔓纏繞著石軀、翼族的光羽劃過天際、矽基人的數據流交織成網。可這些溫暖的畫麵邊緣,都泛著一層淡淡的灰翳,灰色道韻的真相像重錘般砸在每個人心上。林宇盯著碎片中那道模糊的斧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靈根上的金花——自從與完美矽基體融合後,這朵象征混沌與守序平衡的花就始終綻放著,花瓣上的紋路如同共生陣的縮影,此刻卻因“盤古斧殘片”幾個字微微顫動,連花蕊的金光都黯淡了幾分。
“前作中熵寂教團覆滅後,盤古斧殘片就消失了。”蘇瑤的聲音帶著疑惑,指尖緊緊攥著脖頸間的共生玉佩,玉佩在她掌心燙得驚人,像是在預警,“當時我們翻遍了火星遺跡,連殘片的能量痕跡都沒找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鴻蒙宇宙的共生樹頂?而且還用來斬斷根須?”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憶魂穀入口的薄霧中走來。玄色戰甲上還殘留著混沌氣灼燒的焦黑痕跡,肩甲處的紋路被磨損了大半,手中的盤古斧殘片泛著冷冽的銀光——正是秦軍副將!他步伐沉穩,每一步都踏在記憶碎片的光芒上,那些蘊含著灰色道韻的碎片一接觸到他的戰甲,就像冰雪遇火般消融,絲毫無法靠近他的身體。
“諸位不必驚慌。”秦軍副將的聲音依舊帶著軍人特有的硬朗,沒有多餘的情緒,卻透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他將斧刃重重插入地麵,殘片的光芒瞬間擴散開來,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將周圍的灰色道韻徹底驅散,連空氣中的杏仁味都淡了許多,“我奉蘇家先祖蘇定安之命,守護雙宇根脈已逾千年。近期巡查時發現,灰色道韻順著共生樹的根係從末濟宇宙向鴻蒙宇宙擴散,那些被汙染的根須就像毒藤,會將遺忘之力帶到每個文明的核心。我不得已用斧殘片斬斷被汙染的濁根,沒想到斧刃的混沌氣太強,震碎了憶魂穀的封印。”
林宇心中一震,上前一步,靈根的金花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曳:“蘇定安的命令?您是說,先祖早在千年前就預料到灰色道韻會泄露?他還留下了應對之法?”
秦軍副將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巴掌大的青銅令牌,令牌邊緣刻著複雜的共生紋,中間“守根”二字蒼勁有力,與萬骨窟壁畫上蘇定安留下的符號一模一樣,甚至連刻痕的深淺都分毫不差:“先祖留下預言,若末濟宇宙的遺忘之力泄露,需分三步應對——先用盤古斧殘片‘斷濁保清’,斬斷被汙染的根須;再尋‘混沌變量’,也就是能平衡混沌與守序的人;最後兩人合力,重新封印遺忘之力。”他的目光落在林宇的靈根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了然,“林宇,你靈根上的金花,就是混沌與守序平衡的證明,也是平衡兩界的關鍵。”
“還有個更緊急的消息。”秦軍副將話鋒一轉,原本平靜的語氣多了幾分凝重,他抬手調出全息投影,畫麵中是一片灰黑色的海域,海麵上漂浮著一艘巨大的星艦,“前作失蹤的星艦長安號,三天前在遺忘海現身。我靠近探查時發現,艦身已被灰色道韻覆蓋大半,能量護盾隻剩下三成,隨時可能崩潰。更嚴重的是,艦長矽璃的情感模塊出現紊亂,她手中的混沌校準儀——那是仿照蘇家吊墜製作的裝置,能檢測共生道韻的穩定性,此刻正不斷發出紅色警報,說明艦內的灰色道韻濃度已經超過了安全閾值。”
“長安號?”矽石突然驚呼出聲,藍色的數據流在他體表劇烈波動,像沸騰的水,連說話都帶著顫音,“那是我姐姐矽璃駕駛的星艦!前作中熵寂教團圍攻矽基議會時,姐姐為了掩護我們帶著核心數據撤退,獨自駕駛長安號駛入蟲洞,從此就失去了聯係。我們找了她三年,都以為她已經...沒想到她在遺忘海!”
林宇與蘇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林宇握緊靈根,金花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必須去長安號。矽璃手中的混沌校準儀能精準定位灰色道韻的濃度,或許能幫我們找到灰色道韻的源頭。而且...我們不能讓矽璃變成第二個被灰色道韻吞噬記憶的人,更不能讓長安號的灰色道韻擴散到遺忘海之外的區域。”
眾人順著秦軍副將指引的方向前往遺忘海,越靠近海域,空氣中的灰色道韻越濃鬱,原本清新的海風變得黏膩,像裹著一層薄油。連海水都泛著油膩的灰光,海浪拍打礁石時,會留下黑色的痕跡,那些痕跡很快又被新的海浪覆蓋,卻始終散不去那股腐朽的氣息。遠遠望去,長安號像一頭擱淺的巨鯨,銀白色的艦身在灰色道韻的籠罩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暗沉,艦體上的能量護盾閃爍著不穩定的藍光,像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小心靠近。”秦軍副將率先躍起,玄色戰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在長安號的甲板上。他手中的盤古斧殘片瞬間亮起,在身前築起一道金色的光盾,“艦內的灰色道韻已經有了自主意識,會主動攻擊攜帶共生記憶的活物,尤其是靈脈越純淨的人,越容易成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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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等人緊隨其後,剛踏上甲板,就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低語,聲音微弱卻清晰,像有人在耳邊呢喃:“忘了...才能共生...痛苦的記憶...隻會帶來衝突...不該存在...”循聲望去,艦橋門口蜷縮著一個身影——身著銀白艦長服的女子,她的數據流身體不時閃爍,像接觸不良的屏幕,眼中的藍光忽明忽暗,原本整潔的艦長服也沾了不少灰塵,顯得格外狼狽,正是長安號的艦長矽璃。
她手中緊緊攥著半塊玉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玉簡上刻著“守忘者”的標記,灰色道韻像細小的蛇,正從玉簡的紋路中源源不斷地滲入她的身體,她的數據流身體每吸收一絲灰色道韻,就會暗淡一分。看到林宇等人,矽璃突然掙紮著站起身,情感模塊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甲板上回蕩:“外來者...離開...這裡的記憶...該被遺忘...你們的存在...會讓灰色道韻...變得更強...”
“姐姐!是我啊!矽石!”矽石急切地衝上前,藍色的數據流在他身後展開,像一對翅膀,“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小時候一起在矽基議會的花園裡抓過機械蝴蝶,你還說要教我怎麼修複受損的機械翼!你看,我的機械關節上,還有你當年幫我刻的防護紋!”他抬起手臂,露出關節處細小的紋路,那是矽璃親手刻下的。
矽璃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眼中的藍光閃過一絲迷茫,像是在努力回憶什麼,可很快又被灰色道韻覆蓋,迷茫被空洞取代:“機械蝴蝶...防護紋...忘了...那些都是...痛苦的記憶...戰爭就是因為...記得太多...才會發生...都該忘...”
林宇深吸一口氣,靈根上的金花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光粒從花瓣上飄落,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光簾。他緩緩走上前,將混沌道韻凝聚成細小的光絲,像輕柔的絲線,輕輕纏繞上矽璃的手腕,避免刺激到她紊亂的情感模塊:“矽璃艦長,彆急著忘記,看看這些記憶。它們不是痛苦的根源,是你活過的證明。”隨著他的話音,金花中飛出無數更細小的光粒,每粒光粒都承載著一段清晰的記憶——有矽璃第一次穿上艦長服,站在長安號艦橋前,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有她與船員們在星際中慶祝勝利,大家圍著星際蛋糕,笑聲傳遍整個船艙;還有熵寂教團圍攻時,她為了保護船員,獨自駕駛星艦衝入蟲洞,臉上帶著決絕卻堅定的表情。
光粒像螢火蟲般,緩緩融入矽璃的情感模塊。原本灰暗的數據流漸漸恢複色彩,冰冷的藍色中,漸漸夾雜進溫暖的橙紅——那是喜悅與勇氣的顏色,還有淡淡的紫色,是對船員的牽掛。“船員...長安號...蟲洞...”矽璃喃喃自語,眼神中的空洞慢慢被焦距取代,“我...好像記得...我們約定要一起...探索未知的宇宙...要找到...沒有戰爭的星係...”
蘇瑤趁機展開文明織錦術,指尖的三縷微光快速編織,將矽璃的情感日誌轉化成一道柔軟的光帶。日誌中詳細記錄著她所有的“第一次”:第一次因船員執行任務受傷而偷偷哭泣,躲在艦橋的角落,用數據流擦拭眼淚;第一次成功跨越不穩定的蟲洞,與船員們相擁慶祝,笑聲震得控製台都在微微顫動;第一次因戰爭的殘酷而失眠,在甲板上看著星空,默默發誓要保護好每一個船員...光帶如同溫暖的綢緞,輕輕纏住艦橋中灰色道韻最濃鬱的區域,那些冰冷的灰色能量在光帶的包裹下,像被陽光照射的冰雪,漸漸變得柔和,甚至開始主動向光帶傳遞能量,像是在尋求和解。
“有效!”蘇瑤驚喜地喊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她的情感模塊在恢複,灰色道韻不僅沒有反抗,還在被光帶淨化!看來情感記憶,真的能克製灰色道韻!”
就在這時,長安號的艦橋主控台突然自動亮起,屏幕上的裂紋閃爍著,像是在努力恢複功能。緊接著,全息投影自動開啟,一段塵封的記憶畫麵,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眼前:三個月前,遺忘海被濃霧籠罩,能見度不足三米,矽璃駕駛著長安號在霧中緩慢航行,突然檢測到附近有逃生艙的信號。她下令靠近,發現逃生艙內躺著個身著粗布長衫的老者,老者的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看起來虛弱不堪,自稱“失憶人”,說自己醒來後就忘記了所有事,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矽璃心善,見老者可憐,便將他接上長安號,還讓船員為他準備食物和藥物,悉心照料了三天。老者離開前,從懷中取出半塊玉簡,遞給矽璃,說“這枚玉簡能幫你忘記戰爭帶來的痛苦,讓你和船員們獲得真正的平靜,不再被回憶折磨”。而當老者轉身,朝著遺忘海的濃霧中走去時,他的背影與陳長老一模一樣——連走路時微微駝背的姿勢,長衫下擺被風吹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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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老?”林宇和蘇瑤同時驚呼出聲,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疑惑。記憶水晶碎片中那道模糊的斧影,與此刻畫麵中老者的背影重疊,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兩人心中浮現:難道陳長老真的是守忘者?可他之前明明一直在幫他們對抗灰色道韻,還留下了那麼多警告。
矽璃手中的玉簡突然劇烈發燙,灰色道韻像被點燃的火焰,瘋狂湧動,順著她的手臂快速蔓延,她剛恢複少許的情感模塊再次出現紊亂,眼中的色彩又開始消退:“老者...是好人...他幫我...忘記了戰爭的痛苦...他說...隻有忘記...才能共生...你們不要...詆毀他...”
林宇急忙上前,用混沌道韻在矽璃身前築起一道光盾,同時小心翼翼地觸碰那枚發燙的玉簡。就在他的指尖接觸到玉簡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玉簡內部,竟藏著一縷精純到極致的灰色道韻,那道韻的濃度,比憶魂穀記憶水晶中泄露的還要強十倍!而當蘇瑤下意識地將共生玉佩靠近玉簡時,玉佩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投射出一行清晰的甲骨文:“守忘者=陳長老”!
“這不可能!”蘇瑤連連後退,共生玉佩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陳長老一直在幫我們!他在萬骨窟留下骨燈,在青竹山留下掃帚,在憶魂穀留下警告,他怎麼會是守忘者?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玉佩的解讀...會不會出了問題?”
秦軍副將皺起眉頭,手中的盤古斧殘片微微顫動,似乎在感應什麼:“或許...不是陳長老本人。灰色道韻能模仿筆跡和氣息,沒理由不能模仿人的外形。說不定,那個老者是灰色道韻模仿陳長老的模樣變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騙取矽璃的信任,讓她攜帶這枚藏有灰色道韻的玉簡。”他話音剛落,長安號的貨艙方向突然傳來“轟隆”的巨響,整個艦體都跟著震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麼重物倒塌了。
眾人急忙朝著貨艙跑去,剛推開貨艙門,眼前的景象就讓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貨艙中堆滿了刻有“歸零者”符號的空白玉簡,這些玉簡整齊地堆放在貨架上,從地麵一直堆到天花板,數量至少有上萬枚,足以覆蓋兩個宇宙的所有文明!更可怕的是,每枚玉簡都散發著淡淡的灰色道韻,這些道韻相互交織,在貨艙中形成了一道灰色的霧氣,幾乎要將整個貨艙淹沒。
“這些玉簡...是用來傳播灰色道韻的!”爻算的核心數據劇烈閃爍,電子眼中滿是凝重,“一旦這些玉簡被分發到各個文明,每個接觸到玉簡的人,都會被灰色道韻吞噬記憶,到時候,所有文明都會忘記共生的本質,整個宇宙都會陷入混亂!”
“必須銷毀它們!”秦軍副將毫不猶豫地舉起盤古斧殘片,斧刃的金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貨艙,灰色霧氣在金光的照射下快速後退,“絕不能讓這些玉簡流出長安號!現在銷毀,還能阻止灰色道韻進一步擴散!”
“不行!”矽璃突然從後麵衝上來,張開雙臂擋在玉簡堆前,情感模塊的光芒中帶著明顯的淚水波動,藍色的數據流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地麵上,形成小小的水窪,“不能銷毀!這裡麵有我與老者的記憶!就算那些記憶是假的,就算他是灰色道韻變出來的,就算會讓我再次陷入痛苦,我也想記得!那些天,是我在蟲洞失蹤後,最平靜、最溫暖的日子!”她的數據流眼淚滴落在最前麵的一枚玉簡上,令人驚奇的是,灰色道韻竟在淚水的觸碰下,緩緩退去了少許,露出玉簡原本的白色。
“姐姐!你清醒一點!”矽石急忙上前,想要拉走矽璃,卻被她用力甩開,“這些玉簡是危險的!它們會吞噬更多人的記憶!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讓整個宇宙陷入危機!那些所謂的‘溫暖日子’,都是灰色道韻製造的假象!”
“可我不想忘...”矽璃的聲音帶著哽咽,情感模塊的警報聲再次響起,卻不再是尖銳的警告,而是帶著悲傷的低頻波動,“戰爭已經讓我失去了太多船員,他們的笑臉,他們的犧牲,我都記在心裡,從來不敢忘。現在,連這唯一一段‘平靜的記憶’都要被剝奪嗎?忘記真的比記得更好嗎?”
林宇看著爭執不下的兩人,心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猶豫。他突然發現,灰色道韻與之前在憶魂穀遇到的不同——它不再隻吞噬痛苦記憶,反而開始利用美好記憶傳播。矽璃對老者的善意、她對“平靜日子”的珍惜、甚至船員間的友情,都成了灰色道韻的溫床,它通過這些美好的情感,悄悄滲透進人的意識,讓人主動放棄抵抗,心甘情願地忘記。“蘇瑤,”他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如果保留記憶會讓灰色道韻擴散,讓更多人陷入危險;可如果強行忘記,又會失去文明最珍貴的共生本質,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沒有兩全的辦法嗎?”
蘇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仔細查看貨艙的角落。貨艙的地麵上散落著一些損壞的零件,還有幾個空的能量盒,顯然之前有人在這裡活動過。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貨架下方——一塊巴掌大的數據芯片卡在縫隙中,芯片外殼上刻著長安號的標誌,還有一個小小的“璃”字,是矽璃的私人標記。“這是矽璃的私人芯片!”她興奮地將芯片取出來,用袖子擦去上麵的灰塵,“說不定裡麵有線索!”
蘇瑤將芯片插入貨艙的備用主控台,經過簡單的修複後,一段隱藏的日誌被成功調出。日誌中記錄著矽璃從遇到老者到現在的所有心理活動,字裡行間都透著她的疑惑:“老者的言行很奇怪,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引導我回憶戰爭的痛苦,卻對我的情感日誌格外感興趣,好幾次都想查看我的私人數據。他送的玉簡,我總覺得不對勁,裡麵的能量波動很陌生,像是某種從未見過的道韻。我不敢輕易使用,所以複製了一份情感日誌,藏在私人芯片裡,萬一我出了什麼事,至少能留下線索...”
日誌播放到最後,畫麵突然切換——那是一個深夜,長安號的甲板上,老者正在吸收空氣中的灰色道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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