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之雨還在漫天飄落,金色的雨滴像被揉碎的星星,落在林宇手背上時帶著類似陽光曬過棉被的暖意,那溫度順著指尖蔓延,瞬間撫平了他緊握共生之矛時掌心的酸脹。他望著眼前漸漸消散的黑雲殘影,混沌靈根裡的金花緩緩收斂光芒,花瓣邊緣卻在根部隱約多了道極淡的虛影紋路——那紋路半透明,像蒙了層薄紗,正是剛才與灰色道韻對抗時,不小心沾染上的虛實氣息,此刻正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
“終於解決了……”蘇瑤抬手接住一滴墜落的金雨,指尖的痛憶錦隨之輕輕顫動,錦麵上那些曾記錄著各文明痛苦的紅色光紋,正與金色雨水慢慢交融,漸漸泛出柔和的橙光,像寒冬裡燃起的暖爐。她轉頭看向抱著共生嬰兒的矽璃,突然“呀”了一聲,聲音裡滿是驚喜,“小嬰兒好像醒了!你看他的眼睛,亮得像黑葡萄!”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原本沉睡著的共生嬰兒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的。他的小拳頭緊緊攥著矽璃的數據流衣角,那數據流被攥得微微變形,卻透著幾分親昵。嬰兒黑葡萄似的眼珠一動不動,直勾勾盯著記憶海儘頭的第三扇門——那扇刻著“第三宇宙?虛實界”的黑色石門,不知何時已悄然半開,門後溢出的光帶一半是實體的暖白,一半是虛影的淡灰,像被剪刀精準剪開的雙色綢緞,在空中緩緩飄動。
“真……假……”嬰兒突然吐出兩個模糊的音節,聲音軟乎乎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宣告某個既定的事實。他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指向門內,指尖泛著淡淡的金光。林宇靈根裡的虛影紋路猛地發燙,像被點燃的火星,順著靈根快速蔓延,像是在回應嬰兒的指引。他下意識握緊腰間的能量匕首,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瞬間冷靜,“看來這扇門,我們必須得進。嬰兒的指引不會錯,虛實界裡一定藏著我們需要的答案。”
風芽展開機械翅膀,翅膀上的玄鳥紋路在金色雨水中泛著耀眼的紅光,金屬關節轉動時發出“咯吱”的輕響,卻絲毫不影響它的靈活。“怕什麼!有林宇的混沌靈根扛著,有蘇瑤的痛憶錦護著,再加上我這對剛升級的玄鳥戰翼,管它什麼虛實界,咱們都能闖一闖!”她拍了拍翅膀,帶起一陣風,吹得周圍的金雨泛起漣漪,“就算裡麵有再大的危險,咱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了不成?”
眾人穿過那扇虛實之門時,像是穿過一層溫熱的果凍,體表傳來“滋啦”的輕響——那聲音很細微,卻異常清晰。林宇能清晰感覺到,身體裡的混沌道韻竟在瞬間分化,一部分凝實如金石,摸起來堅硬冰冷;一部分虛化如煙,輕得像空氣,兩種狀態在體內交替轉換,靈根上的虛影紋路也隨之愈發清晰,甚至能看到紋路裡流動的淡灰色氣息。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天空被一條透明光帶精準地分成兩半,左邊是實體的白晝,雲朵蓬鬆柔軟,伸手就能摸到濕潤的水汽,陽光灑在地上,能投出清晰的影子;右邊則是虛影的黑夜,星星是半透明的,像被罩了層磨砂玻璃,連吹過的風都帶著模糊的殘影,拂過臉頰時隻有淡淡的觸感,卻抓不住。地麵上的建築更奇特,有的房屋一半是磚石實體,能看到磚塊的紋路,一半是光影虛影,像投影在空氣中的畫麵,門窗還在虛實間交替閃爍,像故障的投影設備,透著幾分詭異。
“這地方也太怪了!”風芽伸手去摸旁邊一棟半實半虛的房屋牆壁,指尖剛碰到虛影部分,牆壁就“咯吱”一聲化作淡灰色的煙霧,消散在空氣中,可沒過幾秒,又重新凝實成實體的磚石,恢複了原樣。她收回手,一臉驚奇,“摸起來像一樣軟,凝實後卻比鋼鐵還硬,這虛實轉換也太神奇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噔噔噔”的聲響越來越近,十幾個穿著銀白鎧甲的人舉著長矛快步衝來。他們的鎧甲上刻著醒目的“實”字,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能發出實體的悶響,地麵甚至會隨之泛起細小的裂痕。為首的長老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如刀,他指著林宇等人,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闖入我虛實界!看你們身上帶著的虛影氣息,莫不是影族派來的奸細?”
“影族?奸細?”矽璃抱著嬰兒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數據流身體因為警惕泛起淡淡的藍光,“我們是從鴻蒙宇宙來的,隻是偶然進入這裡,根本不知道什麼影族!你可彆亂扣帽子!”她輕輕拍了拍嬰兒的背,生怕嚇到這個剛醒的小家夥。
“還敢狡辯!”實族長老一揮長矛,矛尖寒光閃爍,直指林宇的胸口,“最近影族頻頻用虛假記憶蠱惑我族子民,讓不少人沉迷幻境,不願麵對真實!你們身上的虛影氣息就是鐵證!今日定要將你們拿下,交給族中審判,還我實族一個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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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側身靈巧地避開長矛,混沌道韻在掌心快速凝聚,故意讓光團一半凝實如金,一半虛化如煙,兩種狀態交織在一起,形成奇特的雙色光團。“長老先彆急著動手。”他的聲音沉穩,帶著安撫的力量,“我們剛到這裡,連影族是什麼、你們兩族有什麼矛盾都不知道。若真要動手,也得讓我們明白,自己到底惹了什麼麻煩吧?不分青紅皂白就開戰,可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的話剛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笑聲,那笑聲帶著幾分戲謔,十幾個半透明的人影從旁邊的虛影牆壁裡鑽了出來。他們穿著暗紫色長袍,領口繡著黑色的“影”字,身體像煙霧一樣,能看到身後的景物。為首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嘴角叼著根虛影的草莖,草莖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晃動,他把玩著手中的記憶水晶,水晶裡映出無數模糊的畫麵。“喲,石長老又在冤枉好人啊?”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這幾位朋友身上的氣息雖然雜,卻絕不是我們影族的。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就不怕嚇到客人?”
“小影!你還敢出來!”石長老的長矛“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實體的碎石,碎石彈起時發出清脆的聲響,“上次你用虛假記憶騙走我族三個孩童,讓他們沉迷幻境不願回家,今日不把人交出來,休怪我不客氣!”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緒格外激動。
小影聳聳肩,將手中的記憶水晶拋向空中,水晶在空中旋轉,映出更多畫麵——有孩童在幻境中歡笑的場景,有他們追逐打鬨的身影。“那些孩子是自願跟我走的,”他接住落下的水晶,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他們在你們實族,天天被灌輸‘絕對真實’,連做夢都不敢有半點虛假,活得比機器人還累,多可憐啊!我不過是給他們造了些快樂的記憶,讓他們能放鬆一下,怎麼就成騙了?”
林宇看著劍拔弩張的兩族,靈根裡的虛影紋路再次發燙,像有暖流在體內湧動。他突然明白,這兩族的矛盾根本不是“奸細”或“騙孩童”這麼簡單,而是源於對“記憶”的執念:實族執著於絕對真實,害怕虛假記憶汙染文明,讓子民迷失自我;影族則沉迷於創造虛假,認為真實的痛苦不值一提,隻有快樂的幻境才值得追求。兩種極端的理念,讓他們陷入了千年的對立。
“兩位先停手!”蘇瑤上前一步,痛憶錦在空中緩緩展開,錦麵上同時浮現出實族的真實傷痛與影族的虛假快樂——左邊是實族子民因戰爭失去親人的淚水,右邊是影族子民在幻境中歡笑的場景。她指著錦緞,語氣誠懇,“你們看,真實的痛苦能讓人記住教訓,避免重蹈覆轍;虛假的快樂能讓人獲得慰藉,撫平內心的創傷,兩者本就不該對立,反而能相互補充。”
“一派胡言!”石長老怒喝一聲,手中的長矛猛地刺向痛憶錦,卻在碰到錦麵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長矛“哐當”落在地上。“虛假的就是虛假的,永遠成不了真實!影族這種靠吞噬他人記憶存活的族群,根本就是文明的毒瘤,就該被徹底消滅!”他的聲音帶著極致的厭惡,顯然對影族恨之入骨。
小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之前的戲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他抬手凝聚出無數淡灰色的記憶碎片,碎片在空中漂浮,泛著詭異的光。“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用幻境讓你們嘗嘗‘真實’的滋味!”他猛地揮手,記憶碎片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虛影——林宇清晰地看到了石長老年輕時因虛假記憶失去女兒的場景:年幼的女兒被影族的幻境迷惑,失足墜入深淵;也看到了小影小時候在實族被排擠的畫麵:因為他身上帶著虛影氣息,其他孩子都躲著他,沒人願意和他玩耍。那些被刻意隱藏的真實記憶,竟比精心編織的幻境更傷人,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沉默。
“夠了!”林宇大喝一聲,聲音像驚雷般在空氣中炸開。他的混沌靈根突然在虛實間快速切換:時而凝實如金,金色的光芒籠罩全身,讓影族的記憶噬咬無法穿透;時而虛化如煙,身體變得半透明,讓實族的長矛直接穿過,連衣角都碰不到。他一步步走到兩族中間,靈根的光芒擴散開來,籠罩住所有人,“你們執著的真實與虛假,本就是一體兩麵,缺一不可。沒有虛假的慰藉,怎麼扛過真實的痛苦?沒有真實的教訓,又怎麼分辨虛假的陷阱?隻有兩者共存,才能讓文明健康發展!”
就在這時,被矽璃抱著的嬰兒突然再次開口,這次的聲音清晰了許多,不再是模糊的音節:“憶……影……宮……”他伸著小手指向遠處一座半實半虛的宮殿,那宮殿高聳入雲,頂端嵌著一麵巨大的圓形鏡子,鏡麵一半映著實體白晝的陽光,一半映著虛影黑夜的星光,像一顆懸浮在空中的雙色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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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懷裡的共生玉佩突然“嗡”地一聲飛起,像被磁石吸引般,朝著那座宮殿快速飛去。她下意識追上去,腳步輕快,“玉佩怎麼自己動了?它肯定是感應到了什麼!”眾人緊隨其後,穿過交替閃爍的虛實街道。林宇注意到,路邊的影族和實族子民看到嬰兒時,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有敬畏,有好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像是在麵對某個神聖卻又危險的存在。
憶影宮的牆壁格外奇特,竟會“呼吸”:吸氣時,它化作實體的墨玉,表麵光滑冰冷,能映出人的倒影;呼氣時,又滲出淡灰色的記憶霧氣,那霧氣帶著淡淡的清香,吸入後眼前會閃過他人的記憶碎片。林宇吸了一口霧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畫麵:一個穿著白衣的孩童,正用手指在虛空中劃分,將世界分成了實體與虛影兩部分——那孩童的眉眼、額頭上的共生印記,竟與懷裡的共生嬰兒一模一樣!
“那是……創世畫麵?”蘇瑤停下腳步,痛憶錦與周圍的記憶霧氣產生強烈共鳴,錦麵上浮現出更多連貫的碎片:孩童劃分虛實後,一群人選擇留在能觸摸到的實體世界,成為了後來的實族;另一群人則被虛影世界的奇妙吸引,選擇進入其中,成為了影族。兩族最初和睦相處,直到後來因理念不同,才漸漸走向對立。
宮殿頂端的虛實鏡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穿透雲層,蘇瑤的共生玉佩正好落在鏡麵中央,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鏡中緩緩浮現出一個穿著白袍的虛影,那身影熟悉又陌生,正是前作中曾出現過的天道觀察者!“終於有人能來到這裡了。”觀察者的聲音帶著欣慰,像曆經滄桑的長者,“虛實本是一體,就像光與影,沒有光就沒有影,沒有影也顯不出光。兩族的執念,才是真正的矛盾根源,也是阻礙你們前進的最大障礙。”
“您是天道觀察者?”林宇激動地走上前,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急切,“您知道共生嬰兒的真實身份嗎?還有……您知道我母親的下落嗎?她已經失蹤很久了。”
觀察者笑了笑,鏡麵泛起柔和的漣漪,像在回應他的疑問:“嬰兒是‘共生之始’,也是平衡虛實界的關鍵鑰匙,他的存在,能讓分裂的虛實重新融合。至於你的母親……”觀察者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她一直在守護著某個重要的秘密,那個秘密關乎所有宇宙的共生。等你解開虛實界的矛盾,自然會知道她的下落。”
話音剛落,憶影宮的地磚突然“哢嚓”一聲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從眾人腳下蔓延,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記憶池——池水中漂浮著無數透明的記憶氣泡,每個氣泡裡都藏著一段未完成的記憶:有陳長老臨終前張了張嘴,卻沒來得及說出的遺言;有風吟望著女兒風芽的機械翅膀,眼中藏不住的愧疚;還有林母坐在搖籃邊,輕輕哼著卻沒唱完的搖籃曲……那些記憶帶著遺憾,在氣泡裡緩緩流動。
“那些是……前作裡沒完成的記憶!”矽璃捂住嘴,眼淚差點掉下來,聲音帶著哽咽,“陳長老當時肯定是想告訴我們,灰色道韻的本體藏在虛實界!他一直都在默默守護我們,連臨終前都在為我們著想!”
記憶氣泡突然像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快速彙聚在一起,化作一條巨大的執念之龍。龍身由無數記憶碎片組成,龍鱗上映著創世孩童劃分虛實的畫麵,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裡滿是遺憾與不甘,猛地衝破了頂端的虛實鏡!鏡麵碎片飛濺,像散落的星星,其中一塊刻著“蘇家”字樣的青銅鏡正好落在林宇麵前——他下意識彎腰撿起,看向鏡麵,卻瞬間愣住了:鏡中的自己竟長著影族特有的暗紫色瞳孔,靈根上的虛影紋路也變成了實體的暗紫色紋路,與影族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指尖觸到的還是熟悉的皮膚,沒有絲毫變化,可鏡中的影像卻依舊帶著明顯的影族特征,像另一個版本的自己。他的心跳瞬間加快,腦海中閃過無數疑問:難道自己與影族有某種特殊的聯係?
小影突然驚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片乾枯的實體花瓣——那花瓣是淡粉色的,邊緣有些卷曲,卻依舊能看出它曾經的嬌豔。“這是實族的阿真送我的,”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澀,還有一絲堅定,“她說隻要我有一片真實的東西,就能證明影族不是隻會製造虛假的族群,我們也能擁有真實的情感!”他小心翼翼地將花瓣放在記憶池邊,花瓣剛接觸到池水,就與執念之龍的鱗片產生強烈共鳴,龍鱗上陳長老的虛影突然露出微笑,嘴唇輕輕動了動——林宇看懂了,他在說“共生”,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所有的期待。
石長老看著這一幕,緊繃的臉色漸漸緩和,眼中的怒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愧疚與反思。“難道……我們真的錯了?”他想起那些被影族帶走的孩童,他們回來後雖然說不出幻境的具體細節,卻比以前開朗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被“絕對真實”的枷鎖束縛得喘不過氣。“或許,真實與虛假,真的能共存,就像林宇說的那樣,兩者缺一不可。”
蘇瑤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破解矛盾的關鍵。她快速操控痛憶錦,將影族編織的虛假記憶與實族經曆的真實傷痛巧妙地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半實半虛的“虛實錦”——錦麵上,虛假的快樂像溫暖的外衣,包裹著真實的痛苦,既保留了教訓,又淡化了傷害。“你們看!”她舉起虛實錦,聲音裡滿是興奮,“用虛假的快樂包裹真實的痛苦,既能讓大家記住過去的教訓,不再重蹈覆轍,又不會被傷痛壓垮,能帶著希望繼續前進!這才是虛實界真正的共生之道!”
虛實錦展開的瞬間,執念之龍發出一聲溫柔的嘶吼,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遺憾與不甘。龍鱗上的未完成記憶開始“自我續寫”:陳長老的遺言終於完整,變成了“守護共生,接納虛實,方能長久”;風吟的愧疚化作了對女兒的祝福,她輕聲說“芽兒,你的翅膀無論是什麼樣子,都是最棒的”;林母的搖籃曲也終於唱完了最後一句——那旋律輕柔舒緩,竟與林宇記憶中母親哄他睡覺時哼唱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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