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和女乾事對視一眼,趕緊跟上。一大媽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後院不大,種著三棵槐樹。
一棵在西北角,枝乾粗壯;一棵在東南角,略顯細瘦;還有一棵緊貼著後牆根,樹皮斑駁。
何雨柱舉著油紙,借著月光,走到緊貼後牆根那棵斑駁的老槐樹前。
手掌貼上樹皮,粗糲、深峻、帶著一種滄桑的扭曲感…那種獨特的凹凸走向,與油紙上殘留的墨跡線條,吻合度更高!
“是這棵!”何雨柱眼神順間堅定,指著牆根的老槐樹。
王主任和女乾事湊近看圖紙,又看看樹皮,一臉將信將疑。
一大媽則眼神閃爍,悄悄往中院方向退。
“柱子!真…真是這棵?”王主任問。
何雨柱沒回答,他的目光越過槐樹茂密的枝葉,投向中院易中海家緊閉的窗戶。
窗戶後麵,似乎有個人影,在何雨柱指向牆根槐樹時,猛地縮了回去。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他故意提高聲音,對王主任說:“王主任,麻煩您和這位同誌做個見證。”
“老太太遺言,東西就在這棵槐樹底下,天太晚,明早天亮,我請街道辦派人,一起挖。”
“好!應該的!”王主任立刻點頭。
何雨柱又看了一眼易中海家的窗戶,轉身對王主任說:“今晚,還得麻煩街道辦的同誌,在老太太屋裡守一夜靈,老太太走得突然,有些後事要處理。”
“沒問題!小劉,”王主任對女乾事說,“你辛苦一下,去安排人手,明早帶工具過來我今晚就先留在四合院。”
安排妥當,何雨柱沒再多留,跟王主任分開後,就往軋鋼廠走,那邊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呢。
夜深人靜。
整個四合院沉入夢鄉,隻有聾老太太屋裡透出守靈的一點微弱燈光。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中院溜了出來。
易中海手裡拎著一把短柄鐵鍬,躡手躡腳地摸到後院。
他沒有去牆根那棵老槐樹,而是直奔院中央、離老太太屋子最遠的那棵大榆樹!
“哼!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王主任做見證?明早挖?想得美!”易中海心裡咬牙切齒,“後院槐樹就三棵!西北角那棵最大最顯眼!你故意指牆根那棵小的,是想糊弄人?”
“真東西肯定在最大的這棵榆樹底下!老太太當年最喜歡坐這乘涼!”
似乎認定了何雨柱在聲東擊西,東西一定在院中央這棵最大的榆樹下!
易中海喘著粗氣,掄起鐵鍬,對著榆樹根旁鬆軟的泥土,狠狠地挖了下去!
寂靜的夜裡,鐵鍬挖土的“嚓嚓”聲格外刺耳。
“誰?!誰在院裡?!”前院二大爺家窗戶猛地亮起燈!劉海中警惕的吼聲炸響!
“抓賊啊!後院有賊!”緊接著是二大媽尖利的叫喊!
瞬間,好幾戶人家的燈都亮了!人影晃動!
腳步聲、叫罵聲、開門聲亂成一團!手電光柱胡亂地掃向後院!
易中海嚇得魂飛魄散,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幾道雪亮的手電光柱,齊刷刷的照在他和剛挖出一個小坑的榆樹旁!
“易中海?!”劉海中舉著擀麵杖衝出來,目瞪口呆,“你…你大半夜不睡覺,挖榆樹乾嘛?!”
易中海僵在原地,手裡還抓著鐵鍬,在幾道手電光照射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