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院子裡的喧囂還沒散儘,何雨柱已經拐進了後勤辦公樓。
走廊儘頭那間辦公室門虛掩著,劉組長的名牌還掛在牆上,風吹過時輕微晃動。
他推開門。
桌上積著薄灰,茶杯裡剩著半杯冷茶,煙灰缸裡堆滿煙頭。最底下那個煙蒂還帶著口紅印。
抽屜都鎖著。何雨柱從兜裡掏出回形針掰直,插進鎖眼攪動。
第三下時鎖舌彈開,抽屜裡隻有幾本空白票據和半盒火柴。
窗台上有道新鮮的劃痕,像是金屬物件匆忙刮過。
何雨柱蹲下,在牆角暖氣片後麵摸到個硬物——是把鑰匙,貼著“西村煤店17號”膠布。
樓下傳來孫建國的喊聲:“柱子!審計科那邊有發現!”
審計科辦公室堆滿賬本。老科長指著七五年十二月記錄:“煤款分兩筆支付,第一筆走明賬,第二筆……”他手指點著另頁現金支出欄,“付的現鈔,經手人都是劉廣財。”
金額欄墨跡深重:貳仟元整。
“當年普通工人月薪才四十塊。”孫建國聲音發乾。
何雨柱合上賬本:“煤店那邊誰收的款?”
“老板咬死隻收過一筆。”老科長推推眼鏡,“但出納回憶,那天劉組長拎著黑皮包來,包沉得很。”
窗外飄起雪渣子。何雨柱突然問:“劉組長相好叫什麼?”
“馬三交代叫小翠紅。”老趙電話裡雜音很大,“薊縣人民旅社服務員,去年辭職了。”
電話那頭突然響起撞擊聲,老趙罵了句什麼。“馬三剛咽氣!”他喘著粗氣,“看守所說突發心臟病!”
何雨柱放下電話。雪下大了,廠區廣播開始播掃雪通知。
他蹬自行車往西村煤店去。路上遇見閻埠貴拎著空菜籃往回走,看見他立刻扭頭假裝係鞋帶。
煤店鐵門關了,貼了張“盤點歇業”的紅紙。何雨柱繞到後院,聽見裡麵有人聲。
“……趕緊拉走……公安盯上了……”是煤店老板嗓子。
“劉哥交代的東西必須取……”另一個聲音耳熟。
何雨柱踩上磚垛扒牆頭。院裡停著輛板車,劉老歪正和老板抬麻袋。麻袋裂口露出蜂窩煤,卻輕飄飄的沒裝實。
老板突然掏出手槍:“對不住了老歪!”
槍沒響——5何雨柱扔出的磚塊砸中老板手腕。槍飛進煤堆,劉老歪抄起鐵鍬劈向老板。
兩人扭打時,何雨柱翻牆入院。麻袋被扯破,飄出來的不是煤,是捆捆糧票布票。
“柱子快走!”劉老歪突然喊,“他們有——”
槍聲悶響。劉老歪胸口綻開血花,緩緩倒地。煤店老板舉著另一把槍,槍口冒煙。
何雨柱撲向煤堆找槍,第二槍打碎他耳邊煤塊。
“彆動。”老板喘著粗氣,“劉組長讓我給你帶句話……”
後門吱呀打開。穿後勤工作服的人舉著弩箭出現,弩尖泛藍。
“他說……”老板咧嘴笑,“下輩子彆多管閒事。”
弩箭破空聲和槍聲同時響起。何雨柱滾地躲閃,箭矢擦過胳膊釘進牆裡。
持弩人突然慘叫——孫建國帶著保衛科的人衝進來,鐵棍砸在持弩人背上。
煤店老板調轉槍口,何雨柱抓起煤塊砸中他麵門。槍響打天花板,煤灰簌簌落下。
混亂中持弩人掙脫,翻牆逃跑。煤店老板被按在地上,還在嘶吼:“你們抓不著劉組長!他早——”
聲音戛然而止。他嘴角流出黑血,頭一歪斷了氣。
“服毒了。”孫建國顫抖著檢查。
何雨柱扒開老板衣領,頸後有個褪色紋身:匕首穿雲。
他想起簽到係統曾提示過這個圖案,標注“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