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亮透,四合院已經炸了鍋。
閻埠貴攥著空煤本挨家敲門:“誰瞅見我家的煤票了?二十斤呢!”
許大茂披著棉襖推門罵街:“嚷什麼嚷!自家票不看緊,倒像全院欠你的!”
中院水管前擠成一團。秦淮茹搓著洗衣板嘟囔:“水又細又黃,讓不讓人洗衣了?”棒梗蹲旁邊捅冰溜子,突然叫起來:“媽!水管底下有票子!”
半張濕透的煤票粘在冰坨上,號碼糊了大半。
“這我的票!”閻埠貴撲過去搶。
“寫你名了?”許大茂一把奪過,“昨兒我可丟了十五斤票!”
兩人撕扯間,劉家二小子蹬著棉鞋跑來:“爸!咱家煤少了三塊!”
劉海中提著褲腰帶衝出來,一眼瞪向何雨柱家緊閉的房門:“乾部家煤垛堆得冒尖,咱平頭百姓倒凍著!”
何雨柱推門出來時,院裡靜了一瞬。他棉襖肩頭落著灰,像是剛掏過煙囪。
“吵什麼?”他掃過眾人,“煤票廠裡下午補發。”
“又拖!”許大茂甩開閻埠貴,“上回說補發,結果隻給一半!”
閻埠貴突然指向何雨柱腳邊:“柱子,你鞋底沾的啥?”
黑煤渣混著黃泥,在雪地上格外紮眼。何雨柱跺跺腳:“剛去煤站看了,路上踩的。”
“喲,大早起專程跑煤站?”許大茂陰陽怪氣,“彆是連夜倒騰煤票了吧?”
秦淮茹拉棒梗往後躲。劉海中突然咳嗽一聲:“都少說兩句!柱子,你要真拿了大夥煤票應急就直說!”
何雨柱沒接話,走到公用水管前。鏽水滴滴答答,他伸手擰開總閥蓋,掏出團塞著的破布。
“誰乾的?”他拎著濕漉漉的布團。
眾人麵麵相覷。閻埠貴悄悄往後挪步。
廠裡廣播突然刺啦響起,播送通知:“因煤源緊張,今日煤票發放推遲……”
院裡罵聲頓起。許大茂踹翻搪瓷盆:“我就知道!”
何雨柱轉身往外走:“我去廠裡問問。”
“問什麼問!”劉海中攔住,“你就說句實話,煤票是不是讓你扣下了?”
這時,街道辦王主任帶著人進院,板著臉:“吵什麼?煤票案公安正在查,都安生點!”
“案?”閻埠貴聲音發顫,“什麼案?”
王主任瞥他一眼:“有人倒賣煤票,現場搜出贓物。”
許大茂立刻指向何雨柱:“準是他!剛才還鞋底沾煤渣呢!”
王主任沒理會,徑直走到閻埠貴跟前:“老閻,你昨兒是不是去煤站退過票?”
閻埠貴臉唰的白了:“我……我是幫人退的……”
“幫誰?”
“老……老孫頭……”
人群嘩然。王主任冷笑:“老孫頭失蹤三天了!”
秦淮茹突然“啊呀”一聲,從晾衣繩上取下件濕棉襖:“這誰的衣服?兜裡硬邦邦的。”
一件舊工裝,兜裡露出煤票邊角。許大茂搶過來掏:“這是我的票!”
王主任抽過票看了看,臉色沉下來:“編號是廠裡失竊的那批。”
許大茂跳起來:“冤枉!這衣服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王主任抖開工裝,內襟繡著“閻”字。